“紀美人賭允乾那一支贏?”嘉成帝聽了齊伯之的稟報,笑得眉眼彎彎,“去給趙慎透個底,就說朕與人打了賭,壓他贏。叫他給朕爭氣些,否則淑嘉就不嫁他了?!?p> 齊伯之兩眼瞪得老大。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陛下這一招未免太陰損了些。
行軍打仗也好、賽舟也好,都講究一個士氣。若是叫趙大公子知曉了陛下壓他們贏,還以淑嘉長公主來刺激他,那劃起槳來,還不得往瘋了劃呀。
“是,奴婢這就去辦?!饼R伯之心里默默心疼了紀美人一把。
遇上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陛下,紀美人真是要輸慘了。
果然不出人所料,仆一開場,趙慎那一支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哼哧哼哧就劃了老遠。
趙大公子擂鼓的聲音,那叫一個昂揚激烈,弄得整支船隊也亢奮了。
等比賽完,累得筋疲力竭的季如霖和忠勇侯二公子曹晉寬瞧著趙慎那副春風得意、瞧不出絲毫疲累的模樣,看得當真是兩眼發(fā)愣。
“趙行之,你今兒吃錯藥了?”季如霖拍了拍趙慎的肩膀。
趙慎一臉感慨,“唉,你懂什么呀。娶妻不易啊~”
???
季如霖有些發(fā)愣。
“行了,別傻楞了,待會本公子在生香樓做東宴客,你記得來?!贝朔闶峭ㄟ^陛下的考驗了罷?這等大好事,自然得好好慶賀一番。
趙慎贏得比賽高興了,紀沅芷可就郁悶了。
“怎么,輸了朕一個條件,芷兒這般憋悶?”曲江邊還有船隊在競賽,不過那都不值得嘉成帝去看了。
此時的他已然坐在了紀沅芷的行帳里頭,還搶了紀沅芷的冰鎮(zhèn)櫻桃吃。
“那趙大公子未免也太興奮了些?!辈恢赖?,還以為他這是去搶媳婦兒呢。
她撇了撇嘴,暗自憂傷。
嘉成帝瞧著她這副模樣,“噗嗤”笑出了聲。
“罷了罷了,今日是朕勝之不武,朕也差你一個條件如何?”他親自取了一顆飽滿的櫻桃果肉遞到她嘴邊。
紀沅芷還納悶兒她和嘉成帝的關(guān)系何時這般親密了,嘴巴已經(jīng)很誠實地吃下了那顆櫻桃,還砸吧了兩下。
“陛下何時勝之不武了?”她吃著櫻桃含糊不清。
“朕告訴趙慎,要娶淑嘉,就得贏了此次比賽?!彼χ亮舜了娜鶐妥?。
“淑嘉長公主?”她吞下果肉,不確定地問了問。
嘉成帝點頭。
紀沅芷這才開始細思起這位長公主來。
淑嘉長公主是啟元帝的嫡長女,亦是嘉成帝的嫡親侄女兒。嘉成帝以皇太弟的身份即位后,先是冊封了啟元帝的長子唐隨為慶王,沒過多久,便又給當時的大公主加封,成了如今的淑嘉長公主。地位比起趙淑妃的大公主來,還要強上一些。
這位淑嘉長公主自幼便長在趙太后身邊,自然與趙家的關(guān)系更是緊密些,與趙家嫡長子趙慎有情,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大邕朝倒沒有尚主就不能入朝為官的規(guī)矩,只是,晉國公府已是世襲國公府,宮中亦還有趙太后,趙淑妃坐鎮(zhèn)。何以又還要尚主呢?
嘉成帝居然也準許了。
難道就不怕晉國公府做大?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嘉成帝開口:“淑妃謹慎,趙家百年內(nèi)也不會再出第二個皇太后了?!?p> 紀沅芷捏櫻桃的手頓了頓。
這豈非就是說,淑妃膝下不會再有皇子了?
紀沅芷想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只是個美人,虧得這般秘辛,似乎有些不妥?
“陛下與婢妾說這些做什么……”
嘉成帝張了張嘴,終究沒將心底的那話說出來。他揚了揚唇角,“行,不說這些了。對了,你不是要吃金棕嗎?還需要什么旁的東西,朕叫齊伯之一并去給你買來。”
聽到這話,紀沅芷眼睛亮了亮。
嘉成帝看了看她身邊的紅緋,笑道:“罷了,你這侍女必定知曉你喜歡什么,你就與齊伯之一同去,將你主子喜歡的東西都買回來?!?p> 聞言,紅緋登時驚喜了。
她看了看自家主子,紀沅芷笑了笑,“去吧,記得給丹青她們也買些東西?!?p> “是?!奔t緋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個禮,一溜煙兒就出行帳找齊伯之去了。
“你的這位侍女呀,朕之前還以為是個穩(wěn)重的,沒想到也如你一般性子急拉拉的。”嘉成帝笑。
紀沅芷哼哼,“陛下這般取笑婢妾?!?p> 佳人慍怒,落在嘉成帝眼里卻是好一番嬌怒的景象,瞧得他桃花眼里頭的春意都深了些。
“好好好,朕不說了?!彼迓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