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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越古代后遭遇詭異復(fù)蘇

第三十七章 尖叫失樂園篇九!

  頤養(yǎng)堂第五間房內(nèi),齊慶疾、李霄、廖耿三人,左手握著火把,右手握著唐刀,屏氣凝神,靜心聆聽。

  “噠,噠,噠!”

  腳步聲格外清晰,就在通道盡頭處。

  齊慶疾將火把插在衣柜與墻壁縫隙處,悄無聲息從衣袖里掏出黑色長釘。

  黑釘質(zhì)感略沉,通體冰冷,齊慶疾暫時(shí)無法判定腳步聲的主人,究竟是詭異,還是活生生的人。

  不堪負(fù)重的嘎吱聲響起,腳步聲的主人,這是推開了第十四間房門。

  別說李霄與廖耿,便是齊慶疾,也覺得心驚膽顫。

  誰也不知道陰森壓抑的黑暗深處,有著怎樣令人窒息的恐怖。

  “嘎吱!”

  第十三間房門被推開了,這一次,三人不僅聽到了腳步聲,還聽到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是那只黑貓?jiān)诔灾尘吒癄€的尸體嗎?

  可黑貓行走間應(yīng)是靈巧鬼魅,絕不可能踩出這么重的腳步聲。

  第十二間房、第十一間房、第十間、第九間……

  當(dāng)腳步聲的主人推開第七間房門時(shí),齊慶疾攥在左手的黑釘,陡然散發(fā)一股熟悉溫度。

  是詭異,還是鬼仆?

  齊慶疾全身肌肉緊緊繃著,如一頭隨時(shí)出擊的獵豹。

  嘎吱聲中,第六間房門被推開……

  齊慶疾眼角瞥到李霄蠕動(dòng)的喉嚨,他十分緊張。

  “噠,噠,噠!”

  腳步聲一步一步,來到第五間房外。

  房門后的齊慶疾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竭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一丁點(diǎn)聲音。

  李霄與廖耿兩人眼角肌肉劇烈抽搐,握刀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凸出雙目死死盯著近在咫尺的門。

  然而,門并未被推開。

  不可名狀之物,與齊慶疾、李霄、廖耿就隔著一扇門,它為什么不進(jìn)來?

  齊慶疾手中黑色長釘滾燙灼熱,門外腳步聲的主人,是一只詭異。

  而且有九成概率,是腳印鬼。

  時(shí)間一點(diǎn)一滴流逝,死一般的寂靜最是折磨人,齊慶疾還能保持理智,但李霄與廖耿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已經(jīng)到達(dá)極限,即將斷裂。

  三人注意力全在門上,他們沒有察覺到,原本端端正正坐在床邊,早已死去不知多久,尸體內(nèi)部嚴(yán)重腐爛的杜衡,無聲無息站了起來。

  三根火把火光下,杜衡站在了齊慶疾身后。

  他伸出雙臂,兩只蒼白、僵硬的手,緩緩向著齊慶疾腦袋抓去。

  不知為何,杜衡竟放棄了,轉(zhuǎn)而來到廖耿身后。

  大手慢慢抓住廖耿腦袋,輕輕往上一提。

  斷口處血肉猩紅!

  奇怪的是,竟沒有那怕一滴血流出。

  當(dāng)齊慶疾瞥到這一幕,幾乎嚇到魂飛魄散。

  斷頭鬼!

  這東西是什么時(shí)候上身杜衡尸體的?

  為何黑釘剛才沒有預(yù)警?

  門外一只詭異,門內(nèi)竟還有一只。

  這是十死無生的絕境。

  眼睜睜看著杜衡將廖耿人頭重新安在身體上,齊慶疾驚悚之下,靠著墻一點(diǎn)點(diǎn)往后挪。

  齊慶疾將斷頭鬼對(duì)人類的危害程度分類蛇級(jí),也就是限制級(jí)。

  斷頭鬼的殺人規(guī)律是從背后偷襲,摘下腦袋。

  人皮鬼可以隨時(shí)隨地?zé)o視殺人規(guī)律,但斷頭鬼好像不行,所以齊慶疾必須將視線牢牢鎖定在杜航,包括廖耿身上。

  被摘下腦袋的廖耿,絲毫未察覺到怪異,只是覺得脖子癢癢的,便用握著唐刀的手撓了撓。

  齊慶疾親眼看著廖耿脖頸皮肉翻開……

  怎么就不流血呢?

  等等!

  齊慶疾踩到了什么!

  他低頭一看,竟是那只黑貓尸體!

  原來如此,斷頭鬼上身黑貓,跑到樓里,然后上身死去多日的‘克隆’杜衡,提前在齊慶疾、李霄、廖耿三人必經(jīng)之路上埋伏。

  詭異真有這么聰明?

  突然,杜衡轉(zhuǎn)動(dòng)那顆僵硬腦袋,用那雙泛著死灰色的眼眸,默默盯著齊慶疾。

  “嘎吱!”

  與此同時(shí),房門被推開一條縫隙。

  火把火光透過縫隙灑在門外地面上,映照著一雙鮮艷詭異的血腳印。

  驀地,盯著齊慶疾的杜衡,那顆腦袋直接掉了下來,人頭骨碌碌滾到齊慶疾腳邊。

  無頭尸體頃刻分崩離析,化作一地血肉淋漓。

  齊慶疾看得真切,一襲散發(fā)詭異邪氣的可怕黑影,竟生生融入廖耿體內(nèi)。

  “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李霄扔掉火把與唐刀,兩只手抱住腦袋。

  啪的一聲,一根血管從李霄顱內(nèi)鉆出,摔在地上,如蛇般扭動(dòng)著。

  無法言喻的痛苦讓李霄難以站立,他在地上打著滾,喉嚨里發(fā)出肝膽俱裂的嚎叫聲。

  啪啪聲中,一根又一根血管鉆出皮肉,密密麻麻,此刻李霄像是被幾十萬條蛇纏繞著。

  廖耿……不,斷頭鬼猶如泥塑般一動(dòng)不動(dòng),兩只麻木、空洞的寂然瞳孔,默默盯著門縫外,好似在與腳印鬼對(duì)峙。

  一身冷汗的齊慶疾真可謂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忽然之間,他猛地?cái)]起衣袖。

  手臂皮肉下,有什么東西在蠕動(dòng),帶著火辣辣的灼燒痛感。

  啪的一聲,劇烈疼痛間,齊慶疾自己的血管鉆了出來。

  這根血管,如蛇一般昂起頭,與齊慶疾面對(duì)面,近在咫尺間,宛若一個(gè)新生命在好奇打量著他。

  毛骨悚然間,齊慶疾將血管生生從手臂里扯了出來,狠狠甩向墻角。

  就在這時(shí),廖耿……不,斷頭鬼突然動(dòng)了。

  它徑直走出第五間房……

  “噠、噠、噠!”

  等斷頭鬼消失在濃墨般的黑暗里,腳步聲再次響起。

  火光下,血腳印一步一步,走進(jìn)房間,向著齊慶疾走來。

  看也不看奄奄一息的李霄一眼,齊慶疾轉(zhuǎn)身疾沖,果斷撞碎窗戶,直接從四樓跳下。

  ……

  四更末,萬籟寂靜的清平鎮(zhèn),突然傳來一聲重響。

  四層樓,十幾米的落差,齊慶疾幾乎被摔死。

  落地后,他第一時(shí)間扭頭望去。

  在那破碎的窗口,在那漆黑一片中,仿佛有一雙嗜血眼眸居高臨下俯瞰著他。

  強(qiáng)忍疼痛,齊慶疾沿著青石板街道,一寸一寸往前爬去,身后是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半個(gè)時(shí)辰后,齊慶疾總算爬回梨葉巷第十三戶小院。

  他爬進(jìn)東廂房,背靠墻壁,喘著粗氣。

  兩條腿骨折嚴(yán)重,但不礙事,總歸會(huì)恢復(fù)如初。

  齊慶疾現(xiàn)在畢竟是活死人,此刻是九月二十七日五更天,到了后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九日五更天,他將真正意義上的死去,成為吹笛鬼的鬼仆。

  不知何時(shí),天已微亮,被薄霧籠罩的清平鎮(zhèn),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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