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委屈上了
賈靳豫帶回來的盒飯是大鍋飯,油水很少,李玥嘴巴叼,只吃了兩口,便放到一邊吃自己做的面卷。
賈靳豫掃了一眼被她放到一旁的飯盒,又看她艱難的吞咽面卷。
飯有那么難吃?
大小姐估計(jì)也沒她嬌氣。
外面郵差來送報(bào),賈靳豫出門接了報(bào)紙回來坐到爐火邊看。
李玥瞄到報(bào)紙的報(bào)眼位置登了一篇征集短篇詩歌,題材不限的報(bào)導(dǎo)。
當(dāng)即往前湊了湊。
報(bào)道內(nèi)容寫著,詩歌一旦被的用,會按一個字一塊五算稿費(fèi)。
這算不算叫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p> 她默默記下上面的地址和聯(lián)系方式,準(zhǔn)備投幾篇稿子試試。
女孩忽然挨近。
頭發(fā)上淡淡的洗發(fā)水香味沁入鼻尖,特別好聞。
賈靳豫忽然覺得,家里包辦的這樁婚姻,其實(shí)是很不錯的。
抬手準(zhǔn)備摸她的頭,掌心還未接觸到她的發(fā)頂,她嚯的一下站起來,直接撞開了他的手。
李玥不可置信的捂著頭頂,他是準(zhǔn)備打她的嗎?
但在巴掌未落之前,好巧不巧的,她站了起來。
否則她恐怕得被他按著揍一頓。
她愕然道:“你居然敢打我?”
賈靳豫:“......”
賈靳豫趕緊否認(rèn):“我沒......”
還想耍賴?
“懶得聽你解釋,討厭!”李玥直接打斷他的話,哼了一聲,拖出行李箱。
賈靳豫制止她:“你這是做什么?”
“別管我?!崩瞰h甩開他的手,開始收拾行李。
賈靳豫:“......”
伸手拽她,刺啦一聲,棉衣袖子上破了個口子,露出了里面泛黃的棉花。
李玥原本有兩套體面的冬裝,但都被他妹妹哄走了。
她只好穿以前的舊衣,現(xiàn)在唯一的外套破了,她控制不住情緒罵道:“大壞蛋,你太過分了?!?p> 賈靳豫顯得手足無措,臉也有些紅,一邊箍住她兇狠作亂的手,一邊承諾會給她買新的。
“我不稀罕,你個騙婚的混蛋,人渣!”李玥憤怒至極,她為了生存,一直隱忍沒有控訴他,但他太欺負(fù)人了。
她只是挨近他看了一下報(bào)紙,他就忍不住想對她動手。
想必已經(jīng)忍她好幾天了吧?
忍無可忍?
既然這么討厭她,她走就是,天大地大,她還沒個容身之處了嗎?
但走之前,她非撓花他的臉不可。
替原主,也為自己在他家受的委屈出口惡氣。
緊握的小拳拳還沒捶下去,剛剛掙脫的兩只手腕再次被賈靳豫撮住,他什么時候成騙婚的了?“李玥,你別胡鬧?!?p> 李玥氣極了,她怎么胡鬧了?不等她爭辯。
拿了李玥兩個面卷的沈琴出現(xiàn)在門口:“小兩口鬧別扭了?。坷线h(yuǎn)聽到你們在吵架?!?p> 賈靳豫否認(rèn)爭吵:“只是一點(diǎn)小誤會?!?p> 沈琴笑道:“我說呢,看賈主任的樣子,也不像會和女人爭吵的?!?p> 李玥暗嗤了一句,他是不跟人吵,直接暗著下黑手。
沈琴客套了兩句,開口詢問自家老母親做手術(shù)時間。
“下周一,我已經(jīng)和老劉說過了,具體的安排,他都知道的。”賈靳豫三言兩語打發(fā)走沈琴,并向李玥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李玥一點(diǎn)字也不信,想摸她的頭?
虧他想得出來這個借口。
賈靳豫找出自己攢的布票交給她:“這下能消氣了么?”
李玥定睛一瞧。
隨后低下頭,兩張布票,就想哄好她,沒門兒。
她把棉鞋往他眼前伸了伸。
賈靳豫一下子懂了她的意思,她想買鞋,又加了二十塊錢:“夠你用了吧?!?p> 李玥怕他反悔,一把奪過,然后順著臺階下來:“我可以不計(jì)較你打我的事,但你以后別想我伺候你了,哼?!眲倓偺珱_動了,沒有考慮到連身份識別都需要靠介紹信的年代,一個人出門是很難的。
更遑論生存了。
但要她立刻原諒他,她又做不到。
賈靳豫:“......”她伺候過他幾回?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她對他獻(xiàn)殷勤的目的。
壓了壓脾氣:“我自認(rèn)為自己做到了丈夫該盡的責(zé)任,你非要找茬,我也沒辦法?!辟Z靳豫說完扭頭,氣呼呼的走了。
李玥:“......”狗男人還委屈上了。
他盡到什么責(zé)任啦?
朝他的背影啐就是一口,被他回頭看個正著。
李玥:“......”
賈靳豫走后,李玥找了對套袖戴上,出門到小賣部買鋼筆和信封。
回來便趴在桌子上寫稿子。
投稿的事,她原本設(shè)想請賈靳豫幫忙的,又怕他私下扣她的稿費(fèi)。
臨近傍晚,才把精雕細(xì)琢的稿子寫好。
裝封時,馮麗娜過來問她明天有沒有空,想約她一起去逛百貨商場。
李玥有了布票,打算買布做兩身新棉衣,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好啊?!?p> 馮麗娜看著她手邊的信封和鋼筆:“給家里寫信?。俊?p> 李玥嗯了一聲。
收好信件,出門投遞。
回來又把擺在地上的蘿卜條,用缸子腌上。
忙活完天已經(jīng)黑了。
李玥半夜起來換煤球,身旁位置是空的,賈靳豫竟然一夜未歸。
此時被窩里的熱水瓶也已經(jīng)涼了。
李玥咬牙,頂著寒意起來換了煤球,又重新灌上熱水瓶,抱在懷里才感覺暖和一些。
次日的天空,烏云遮天,陰沉沉的。
李玥下半夜沒怎么睡好,醒后感到鼻子塞住了,準(zhǔn)備和馮麗娜說不去商場了。
才出門,便和對方打了個照面。
馮麗娜穿戴一新,還涂了紅嘴唇:“嫂子,我收拾好了,一早看你沒起,我?guī)湍懔袅藗€菜饃?!?p> 李玥垂眸一看。
菠菜和玉米面一起蒸的窩窩頭,黑乎乎的。
她自己做的蘿卜卷,她都提不起胃口,才不要吃這種東西:“我家里有飯,你稍微等我一下?!?p> 李玥把昨天賈靳豫帶回來的盒飯抄了,吃完同馮麗娜說了聲抱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痹舅粶?zhǔn)備去商場了,隨后一想,她是個外地人,跑出去買東西,萬一人家宰她,她不是啞巴吃黃連了嗎。
......
中醫(yī)院離市區(qū)的百貨商場并不遠(yuǎn)。
兩人步行不到半個小時便到了。
琳瑯滿目的商品,非常具有年代特色。
李玥用布票換了布,又買了兩大團(tuán)毛線,換了一雙棉皮鞋,帶來的錢,所剩無幾了。
“嫂子,你買這么多布做什么???二十塊的鞋子也舍得買,賈主任一定給了你不少錢吧?”馮麗娜羨慕死了,聽說賈靳豫的工資,是除院長外,最高的。
李玥道:“你想多了?!?p> 原主和賈靳豫結(jié)婚的時候,賈家給了三百塊錢彩禮。
婆子?jì)尳?jīng)常在她耳邊念叨,那是和公公一輩子的積蓄。
原主心軟,最后把彩禮錢還給婆子?jì)屃恕?p> 她手里頭的錢,是原主在服裝廠最后四十天的工資。
而賈靳豫昨天給的二十塊錢,相比較他大半年不在原主身邊,連補(bǔ)償都算不上。
玥菀
有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