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盛珩親自看望
“名字本一稱謂,可從上神嘴里出來,卻有一番別樣滋味。”
神荼挽上孟聘的臂彎,不懼反迎上盛珩深邃的眼神,淺淺一笑甚是魅惑。
還有那句充滿了挑逗意味的話。
孟聘興趣勃勃得追問:“什么滋味?”
花扶不似孟聘,她瞪圓了眼睛,著實(shí)被那一句話給嚇愣了。
然后下意識的去看盛珩,一如既往的淡漠不為所動,她才松了口氣。
“神荼你瘋了吧,你在干什么?”說著還伸手拉開了神荼。
卻被后者躲開,她依舊笑吟吟的沒有害處,然后對花扶道:“不是說有事?走吧?!?p> 花扶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神荼拉著走了。
孟聘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倆這又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恰好撞進(jìn)那雙猶如古潭般的眸子。
她心一震,瞬間萎靡,眼神恍惚。
頭頂上輕笑一聲。
“不過幾日未見,你這膽子不長反弱,是被欺負(fù)的沒脾氣了?”
這番話別人說沒什么特別的,但它偏偏是從盛珩的嘴里出來,那一字一節(jié)猶如罌粟般誘人致命。
孟聘心頭沒由得的委屈,當(dāng)下眼眶就紅了,還泛著晶瑩的光澤,扁了扁嘴。
“誰說我沒脾氣,這里誰敢欺負(fù)我!”
“是嗎,”盛珩目及那水潤,眸光一幽,嗓音低沉,突兀的開口。
“你會不會怨我?!?p> 怨他把她一個人扔在這里不聞不顧,怨他——明知道她身臨險(xiǎn)境卻袖手旁觀。
他若不說,恐怕她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那日媲嫇之森,他其實(shí)就在附近,只是他眼睜睜看著她受傷,無動于衷。
“何止是怨,”孟聘被盛珩這不痛不癢的態(tài)度來了氣,她翻個白眼,“我恨不得像話本里的小仙童一樣扒你的皮抽你的筋,一腳把你踢下云端去!讓你拐了無知少女還不好好伺候,讓我受盡凌辱!”
盛珩默了幾聲,回去就把她囤著的話本子全燒了,一點(diǎn)灰都不留。
半響。
“落魂燈給我瞧瞧?!敝苯雍雎浴?p> “噢。”
孟聘老老實(shí)實(shí)地將腰間的七瓣蓮遞到盛珩手上,腦袋湊過去問:“上次你讓花扶把這東西給我,我搗鼓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來使用它的竅門,它到底是用來干嘛的呀?”
盛珩抬手拿指尖抵著孟聘的腦袋移開,目光落在那通身漆黑的七瓣蓮座的一瓣金色蓮花上,霎間繾綣綿長。
“你只需將它攜不離身,等時機(jī)成熟,我自會一一向你解釋。”
“噢。”整天神叨叨的,不是時機(jī)未到就是秘密不可窺。
盛珩傾著半腰,重新將落魂燈系回她腰間,骨節(jié)分明的手動作優(yōu)雅又利落,發(fā)絲隨著動作垂下顯得十分順滑飄逸。
完畢后伸手觸摸了下,那日他若出手干預(yù)就不會成就落魂燈,所以哪怕孟聘怨他恨他,他都坦然接受。
只是……苦了她遭一身痛楚。
盛珩抬頭凝著孟聘的青雉的小臉,隨即抬手至她的面前,金光閃耀,一陣暖暖的氣流遍布全身經(jīng)絡(luò),她舒暢的嚶嚀一聲。
“恢復(fù)不錯,不過還得好好休養(yǎng)一陣?!?p> 一提到這,孟聘突然跳了起來,滿臉興奮得說道:“我這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姑老爺你想先聽哪一個?!”
盛珩隱著笑,依著她道:“好消息?!?p> 孟聘喜滋滋的說:“我現(xiàn)在不是廢物了,我已經(jīng)從玄君晉升到古君了!花扶說這意味著以后我的仙途會順?biāo)旌芏啵 ?p> 那期期艾艾的眼神仿佛在等著盛珩的夸獎。
可等了半天,盛珩的神情始終平靜如水,她轉(zhuǎn)眼一想,口中蹦出一句。
“你已經(jīng)知道了?”
盛珩淺笑不語,他反問,“壞消息是什么。”
孟聘見他如此,心中也估摸了個大概,熱情去了大半,懨懨道:“壞消息就是同樣晉升古君,別人被劈三下就行了,我卻要挨十一下。要不是我當(dāng)時沒意識,就算不喪命在妖獸蒼淮爪下,我也要被天雷劈死了……”
盛珩聞聲擰眉,繼而又松懈,按照她這個說法,恐怕日后的雷劫只會愈烈,她得做好準(zhǔn)備才是。
于是想開口安慰孟聘,可溢出唇齒的話卻是。
“你如今已是古君,往后被劈的機(jī)會還有,雷劫并不可怕,熟稔了就好?!?p> 抬手拂去她臉側(cè)的碎發(fā),皮膚間的觸碰泛起陣陣漣漪。
隨即啪的一聲,孟聘黑著臉拍開了他的手。
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老死不相往來,才故意說這些話氣我?什么叫做被劈的機(jī)會還有,多熟悉熟悉就好,你就這么希望我被雷劈嗎?!”
她真的想不通,這種話怎么會從他的嘴巴里說出來。
還是一個神仙該有的風(fēng)度嗎?
盛珩收回了手掩在寬大的袖袍之下,一閃而過的紅痕仿佛在指控孟聘的暴行。
他斂起眉,“見你無礙我便放心了,今日來此只想問一句,你要不要與我回極淵?!?p> 他要達(dá)到的目的已成,孟聘在不在豐沮玉門已然不重要。只要她開口,他會帶她離開。
孟聘抿了抿唇,想了一會兒,抬起臉堅(jiān)定得看著盛珩。
“我要留下?!?p> 盛珩垂下眼,神情不改,可周身的氣息卻驟然一變,隱約鋒利出鞘。
可他只吐出了倆字。
“為何。”
孟聘如實(shí)回答:“現(xiàn)在花扶已經(jīng)被豐沮玉門收入作為弟子,我若離開,回到極淵也是孤零零一人;再者我晉升古君也在這里,我想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契機(jī)。更何況現(xiàn)在我還認(rèn)識了神荼這些好朋友,我不想拋下她們。”
所以你選擇拋下我,就一如當(dāng)年那般的決絕。
盛珩盯著孟聘許久,最終也沒有把心里的那句話說出,他抿緊唇低低一嘆。
她的一字一句里,從來都不會有他。
“好生照顧自己,若是想回來了──”他轉(zhuǎn)過身背對她,神色不明。
“隨時回來。”
說罷,邁了幾步的盛珩倏爾消失在了原地。
隔了許久,空際蕩來盛珩清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那個神荼并非表面上簡單,凡事留個心眼。”
孟聘撇嘴,“怎么一個兩個都這么奇怪,難不成神荼還會吃了我不成,再說人家之前還舍命相救呢……”
總之她覺得姑老爺顧慮太多,
這時,方才本該離去的兩抹身影又返了回來。
“孟聘孟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