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木匣子是空的!
媲嫇之森外的眾人見帝姝將劍橫在花扶的脖子上,心都提了起來,皆倒吸一口冷氣。
而魯伯微皺起眉頭,并無多言,這讓帝棠庭他們更是心中沉郁。
二長老到底在想什么?帝姝要是手抖一下,花扶便要血濺當場了!
萬籟俱寂之時,輕重有序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還伴隨著一道豪邁的笑聲。
“哈哈哈,我說怎么找不到二長老呢,原來是先我們一步了!”
“拜見各位長老!”眾弟子紛紛拱手執(zhí)禮。
魯伯堆積起笑容,上前一步虛迎,道:“這些娃娃們真是小題大做,一新弟子大試而已,哪里用得著我們五個都臨場!”
又用余光刮了一眼帝棠庭,剛才他來之時,帝棠庭就有稟告長老的意思,如今形成這副局面的,在場的人除了他就沒別人了。
后者垂眸不語,卻沒有半分退讓之勢。
“來都來了,那便瞧瞧他們的能耐吧?!闭f話的是二長老蔚穆,魯伯便只能閉口。
眾人退讓出寬闊的位置,各位長老走至魯伯身旁,一齊看了一眼卷軸,隨即眼神有意無意在二長老和五長老間徘徊。
畢竟拿劍的是二長老的新收徒弟,遭脅迫的是五長老的唯一弟子。
“嘖嘖,這大試中公然出手的,也就這兩個女娃娃了?!币慌缘乃拈L老意味深長的添了一句。
“瓊華,這趟渾水你可別淌?!?p> 魯伯在勸導,可那看戲般的眼神卻與畫面中的碧瑤一模一樣。
寄春長老僅撇了一眼,神色仍舊平和,“我就這么一個弟子,就連意歡笛都搭上了,若是誰讓我‘兩手空空’,我便找誰算賬?!?p> 用最涼薄的語氣放著威脅意味的狠話。
也許是畫面中的帝姝高傲如斯,而蔚穆長老卻要受著寄春長老的嘲諷,他的臉色極差。
“不過是小孩子間的打鬧,寄春長老何必夾槍帶棒!大試還沒結束,靜等結果便是!”
為首穿著一身銀鶴紫袍的長老,沉聲開口:“你們兩個多大歲數(shù)了,還當著弟子的面拌嘴,也不怕被弟子笑話。”
寄春長老咽下了懟蔚穆的話,冷笑一聲。
豐沮玉門的一半名聲,遲早都要毀在這幾個人手里。
銀鶴紫袍的長老目光落在花扶手中的木匣子上,陡然深沉,肅聲問:“是誰允準她們前往禁地的?!”
帝棠庭行至他身側,恭謹?shù)溃骸盎貛煾?,弟子只按?guī)矩辦事,并未透露過半分有關禁地之事?!?p> 雖然地圖上有簡略的標注了禁地的位置,但是那只是為了防患于未然。
況且方才二長老來時便已經(jīng)挑明此事是他允許的。
魯伯的神情有些微妙,他主動湊上去。
“不是之前就商量決定讓弟子試煉一番禁地嗎,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的確沒什么好心虛的,此事當初是五個長老一起商量的結果,如今他只不過是將消息私下透漏給了碧瑤。
況且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禁地的不止一個弟子,追究根源,又有誰能咬定是他泄露的呢?
銀鶴紫袍的長老緩步逼近魯伯,雖沒有說一言,可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卻是令人心驚膽戰(zhàn)。
許久,腳步停下。
“你可知,我并沒有將日月珠放置在那木匣子里?!?p> “什么?!”
眾人驚懼,一方面不敢置信傳說能任意操縱時間的日月珠真的存在;另一方面是既然那日月珠原本被放置在木匣子里,這幾人定是沖它而去,可如今那木匣子里空空如也……
其余長老面色各異,但唯獨只有魯伯的神情大變,他驚異了幾秒后,猛地轉(zhuǎn)頭看向空中卷軸。
“快看!又有人出現(xiàn)了!”
畫面一轉(zhuǎn),花扶、帝姝和碧瑤三人的身后,多了一抹踏著黑暗而來的人影。
“你們敢殺我嗎?”
“為何不敢,你以為我天帝之女的身份是跟你鬧著玩?”
話落,帝姝和碧瑤也發(fā)覺了身后的動靜,她將劍改換成手禁錮花扶的肩膀,然后持劍轉(zhuǎn)身指向那抹紅影。
“誰?!”
神荼捂著一只胳膊慢步踏出暗色,臉色蒼白,唇邊似乎還有干了的血痕,整個人雖略顯狼狽,但卻掩蓋不住她眉眼自帶的風華。
“神荼,是你!”碧瑤大呼一聲。
隨即雙眸一凝,走至花扶的另一邊,手中凝聚起火焰。
仿佛在告訴神荼,你若對我們不利,那看看誰的手更快!
花扶見此翻了個大白眼,可手指卻是捏緊了木匣子。
神荼冷嗤一聲,戲謔問:“你這么怕我?”
“誰怕你?”碧瑤臉色訕訕卻嘴硬道:“誰知道你等下會使什么下作的手段來!”
“哦?”神荼不以為然,勾唇反問:“不如你來告訴我,什么是下作的手段,是你現(xiàn)在這樣?”
那雙原本就有幾分渾然天成媚態(tài)的眼眸,在帝姝和碧瑤身上來回打轉(zhuǎn)。
“呵,”花扶笑了起來,故意應和道:“嘴上說著不怕,身體倒挺誠實,你這火可拿穩(wěn)了,別到頭引火上自己身!”
“你!你們!”碧瑤氣極。
帝姝嫌棄得看著碧瑤,真是丟臉。
她斜著眼漠視神荼,不一會兒,譏笑道:“都自身難保了還大放厥詞,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有跟我叫板的資格嗎?”
神荼收斂了笑容,神色不見慌亂,反而鎮(zhèn)靜非常。
只聽她淡然道:“我是受傷不假,但是你沒想過為什么我引走蒼淮,最后只有我一人回來?”
“你殺了蒼淮?”碧瑤半信半疑。
“不可能!”帝姝心存疑慮,但仍舊不信,“是你甩開它了而已?!?p> “隨你怎么想。”神荼淺笑。
別看神荼表面如此冷靜自若,實則她心底卻十分沉重,剛才為了甩開蒼淮,她拿散瘟鞭抵抗,但最終由于實力的懸殊她還是受了內(nèi)傷。
若不是族人之前有給過她一個傳送符,她都沒法安然回到這里。
所以眼下帝姝和碧瑤若是聯(lián)手對付她,以現(xiàn)在的她有些吃力,更何況花扶還在她們手里,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還有孟聘,方才她遭受蒼淮的襲擊使她識海猛烈蕩漾,可等緩過來后,識海深處卻沒了孟聘的聲響。
也不知道她如今是否安好。
花扶這才注意到神荼身上掛彩了,有些愧疚。要不是為了日月珠,她也不會跟蒼淮廝打至這幅模樣……
花扶沉聲道:“你們不就是為了日月珠么,想要我便給你!”
隨即便將手中的木匣子拋了出去,帝姝和碧瑤連忙去奪,花扶趁此空隙跑到了神荼身旁。
“你沒事吧?”扶襯著她的手臂,關切詢問。
“沒事?!鄙褫睋u了搖頭。
“孟聘呢?”
“她還在,只不過沒回應?!?p> 花扶想,大概這家伙又昏睡過去了罷。
隨即望向帝姝那里,帝姝拿到了木匣子,滿心歡喜地打開一看,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
她怒摔木匣子,瞪著花扶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剝活吞。
“你竟然誆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