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修看向裴蓉,一時間出了神,他有多久沒有正眼瞧過裴蓉了。他記得初見時她還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穿著一身水藍(lán)色的對襟襦裙,與白皙的肌膚猶為相稱,略帶稚氣地向他行禮,水靈靈的眸子像小貓似的。
如今的裴蓉氣質(zhì)沉穩(wěn),待人接物禮數(shù)周全,大方有度,更有作為皇后一國之母的風(fēng)范,喜怒不形于色。
“皇后來尋朕,是有什么要緊的事?”君子修壓下心頭的種種思緒,她是裴鈺的妹妹,這一切都是她必須承擔(dān)的,如若她能安分守己,做個聰明人,不去多問,宮里也不在乎多養(yǎng)兩個閑人。
顯然裴蓉沒有這么做,她只是站在君子修的面前,冷冷地盯著他。似乎是看夠了,裴蓉移開視線,笑了,只是那笑容摻雜著寒意,不帶半點情誼。
“君子修,我承認(rèn)自己年少時瞎了眼,喜歡上你,做了你的皇后,后來你背棄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夜夜溫香軟玉在懷,甚至在我生產(chǎn)時,你還摟著別的女人,安兒出生以來,你捫心自問你抱過他嗎?這些我通通可以不計較,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了她!”裴蓉的神色突然間激動起來,聲音也拔高了。
老實說,君子修從認(rèn)識裴蓉起,從未見過她發(fā)怒的模樣,一時間呆愣在原地。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那是她活該!父皇最疼愛裴鈺,甚至在威武大將軍去世后,讓她接替你父親的職位,掌管虎符,她一個女子,憑什么,朕才是父皇的親生孩子,她裴鈺憑什么!至于其他,別天真了,你該明白的,朕娶你也不過是為了裴鈺的支持?!?p> 君子修起身拂了拂衣袍,一步步靠近裴蓉,“你們裴家從不參與皇子奪嫡的爭斗,才使裴家有了這百年的基業(yè),可當(dāng)你嫁給朕的那一刻起,裴家就與那時的瑾王府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朕的確不是一個當(dāng)皇帝的好料子,可是你瞧,父皇他把皇位傳給了我,為的是誰,不正是你背后的裴鈺嗎?”
君子修捏住裴蓉的下巴,神色癲狂,“朕受夠了裴鈺的存在,說起來,朕應(yīng)該感謝你,要不是你,朕也不會發(fā)現(xiàn)裴鈺的秘密,她也不會死得這么快!”
裴蓉的臉上血色盡失,淚水盈滿了眼眶,終是沒撐住,腳下一軟跌倒在地,“君子修!你真是讓人惡心......”
君子修過慣了萬人之上的日子,何曾有過被人不敬的時候,本身現(xiàn)在他已有了瘋狂之態(tài),一怒之下他拔出書案旁的劍,抵在裴蓉的脖子邊,甚至隱隱帶了點血色。
裴蓉毫不畏懼,甚至步步逼近,眨都不眨地盯著君子修,“你真讓人惡心!”君子修暴怒,握著劍就想捅裴蓉。然而一粒石子破開門窗打飛了君子修手中的劍。
“來者何人?”君子修暗道不妙,是誰?一個熟悉的身影駕著馬匹出現(xiàn)了,她摘下頭頂?shù)牟菝保冻隽苏嫒荨?p> “你還活著?!”君子修失聲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