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行門口裝完米和面,又轉(zhuǎn)到菜市場買了許多青菜和日用品,已經(jīng)半上午,馬夫這才趕著馬車往回走,王大總管和馬夫坐在前頭,李飛坐在車尾,一路顛簸到了將軍府。
李飛站在將軍府的臺階下,仰望著“將軍府”三個鎏金且很有莊重威嚴(yán)的三個大字。心里在暗暗念叨:“老天保佑小師妹一定還活著,保佑著我在這里遇到她并將她救出來!”
“站在那里傻愣著干啥?還不去把馬車上的東西搬進府里!”一旁的王大總管訓(xùn)斥道。
李飛頓悟,忙從車上搬下來一袋大米,扛起來就走。
王大總管在前面指引著穿過兩道院門,拐了幾道彎,然后來到府邸的后廚庫房。
李飛放下肩上的大米,又和王大總管招呼的兩三個伙計一同去卸貨。
李飛一邊往府里搬著米面等東西,一邊留心察看府里的每個角落。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將軍府防護森嚴(yán)。不僅大門口里外都有士兵把守,而且府里的每個院子的長廊也安排著士兵站崗,甚至院子角落里也有士兵走動。如果要救人,從正常渠道走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府邸的防護就像一張密實的大網(wǎng),要沖出去,和登天一樣難。
李飛在觀察著府里每個角落的同時,他還暗暗留心著府里走動每一個人,每個院落門窗。希望能從蛛絲馬跡當(dāng)中能得知孫珞瑜的下落。
可是他是一個打雜的長工,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那些穿著似丫鬟或者太太以及男人從中進出,根本到不了跟前一探究竟,這不免讓他多少有些心焦。
正當(dāng)他愁眉不展之時,看到丫鬟們有時從后廚房端著飯菜或者有時拎著水壺進出時,突然靈機一動,有了,我何不借機向她們靠近,借此打探。于是,只要他有功夫,就會幫助那些丫鬟拎水壺或者把餐盤送到門口,再由丫鬟們拎走或者端走。這樣沒幾天,那些丫鬟們果然對他熟絡(luò)起來。見了他都一口一個李大哥,何況他長得俊毅,所以很受那些丫鬟們的喜歡。
一天午后,兩個丫鬟在等爐灶上的開水,李飛從外面挑水進來,見廚房沒有別人,便把水桶和扁擔(dān)放下,和兩個丫鬟打招呼。
“春紅,彩云,這么巧,一起來打開水!”
“是啊,我屋子里的將軍夫人每天睡完午覺起來要喝茶,我趁著她沒有醒,趕緊來打水,不然醒了一看沒有水,又要生氣罵我!”叫春紅的丫鬟說。
“我聽說,府里前些日子被一個叫艾爾將軍的抓來一個公子,不知道怎么樣了?”李飛試探性地說,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孫珞瑜被抓是不是在這里,只是按著自己推測想應(yīng)該如此。
“李大哥,你不知道吧?她那是女扮男裝,被將軍識破身份,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副女兒家的打扮!”春紅快言快語地說。
“什么女扮男裝?”李飛故作驚訝。
“是啊,還是一個美人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彩云插嘴道。
李飛聽到此,心里一驚。更加擔(dān)心孫珞瑜現(xiàn)在的處境:“那怎么處置了?”
看到李飛很擔(dān)心的樣子,春桃快嘴道:“能怎么樣?逃過一次,被抓了回去,關(guān)在房間里。將軍曾去一次,折騰半天······”
“折騰半天!”春桃還沒有說完,李飛的心更加提了起來,不禁打斷道。
“是??!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會拳腳功夫,將軍進去和她打了半天,聽說差點得逞,卻因為外面攻城,戰(zhàn)事吃緊,所以那個女的才逃過一劫?!?p> “那么現(xiàn)在呢?她······”李飛擔(dān)心的說不下去了。
“現(xiàn)在還鎖在房間里,門口有衛(wèi)兵把守。每日三餐有丫鬟給她送飯。將軍大人說了他那些妻妾中還沒有這樣的女人,要我們好好伺候著,有時間他還要去和她洞房花燭夜?!痹谝慌缘牟试七@時說道。
“送飯?是你嗎?彩云!”李飛突然抓住一個字眼,愣著眼問道。
“不是我,有個叫小紅的丫鬟給她送飯,我是給二姨娘端茶送水的?!辈试普f到這里,見到灶上的水壺開了,便要去提水壺,李飛見了趕緊上去幫忙,將大水壺從灶臺上取下來,給她倆的水壺灌滿。
“哪個丫鬟叫小紅?”李飛見兩個人轉(zhuǎn)身要走,急忙問道。
“就是眉中心長個紅痣的,穿著藍(lán)色衣衫那個丫頭?!贝禾艺f。
“我見過,就是每天晚上來后廚打水的那個丫頭?!崩铒w想起每天晚上將后廚垃圾和臟水運出去時。有過那么一兩次和那個丫鬟擦肩而過。因她眉中心的紅痣很醒目,他才印象深刻。
春紅和彩云和他告別,他嘴里應(yīng)著,腦子里卻在高速運轉(zhuǎn),該怎么樣將孫珞瑜就出來呢?他問著自己,突然,他靈機一動,有了,我何不這樣······
這幾日,他知道將軍府不僅僅只有一個正門,靠近后廚的后院子還有一個偏僻小門,是專門往外面倒垃圾臟水和運府里的大糞的。因為這樣又臟又臭的東西怎么可能從將軍府的正門大搖大擺地運出去呢,太大煞風(fēng)景了。
百密一疏,將軍府防護的再怎么嚴(yán)謹(jǐn),總有疏忽的地方,想到這里。李飛嘴角流露出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微笑。
逃得路線他已經(jīng)想好,剩下的就是怎么接近那個叫小紅丫鬟,然后將孫珞瑜救出來。
李飛將要干的活提前都干完,然后在后廚幫著燒火,劈柴,就是在等那個小紅丫鬟。可是等來等去,所有的人都吃完晚飯收拾利索休息了,也沒有等來那個小紅。
正當(dāng)他要將最后一桶刷碗洗菜的臟水拎出去時,門一開,一個眉心有紅痣的丫鬟走了進來。
“你是小紅吧?”
小紅一愣”:“你?”
“我是新來的打雜的長工。我姓李,你叫我李大哥好了?!崩铒w解釋道。
“我說怎么眼生呢?”小紅一下子活潑起來,“李大哥!”
“唉?!崩铒w答應(yīng)一聲說,“你怎么這么晚才來?留的飯菜在鍋里,我去給你端來!”李飛說著走向灶臺,掀開大鍋蓋,熱氣騰騰的鍋里留著幾份飯菜。
“謝謝李大哥!”小紅來到灶臺前。
“這么晚了,你的主子怎么才想起來吃飯?”李飛把飯菜一樣一樣裝進食盒,別有用心地問。
“我伺候的哪是什么主子?”
李飛停下來,盯著小紅,按耐住心里的激動之心。
“那是······”
“是一個奇特的女子,臨危不懼,拼死不從!”
“此話怎么講?”。
“前些天抓進來一位公子,誰知竟然是女扮男裝,這可把將軍樂壞了,命令我好好伺候。。前兩天他去了她房間,打斗了半天,都要快得逞了,外面戰(zhàn)事吃緊,那位姑娘躲過一劫,今天將軍心血來潮,又到了她的房間,倆人打的天翻地覆,房間里的所有物件都損壞了?!毙〖t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眉心中間的那顆紅痣很醒目。
“那······那,那最后怎么樣了?”李飛心提到嗓子眼。
“最后將軍走了,有人來找他有重要軍情!所以我今天來晚了,因為我要將房間收拾利索才行?!?p> “那,那位姑娘怎么樣呢?”李飛關(guān)心的是孫珞瑜。
“她??!,將軍被她整得都快沒有耐心了,臨走時,叫進來一幫衛(wèi)兵,讓好生看管,說他一會兒回來!”
李飛聽到這里,心急如焚??磥斫裉焱砩暇鸵扇⌒袆?。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他看了一眼小紅說:“我來幫助你送過去吧,這么晚了,你也沒有提個燈籠來,這深一腳淺一腳的,還提個食盒,多不方便。我來幫你,你在前邊帶路,隨便我再給你提壺?zé)崴?,省的你來回跑路!?p> “謝謝李大哥!”小紅很感動。剛才在孫珞瑜那里,收拾了半天屋子,已經(jīng)累的腰都抬不起來。屋子里所有的家什都被孫珞瑜拿來當(dāng)武器來打瑯奉琊了,所以損壞了一大堆。
李飛讓小紅等他一下,他轉(zhuǎn)身去廚房的案板上,取來一把剔骨頭的尖刀藏進懷里,這才一手提著食盒,一手提著一壺開水,跟在小紅的身后。
天已經(jīng)入夜。院子里很少有人走動,偶爾有一兩個丫鬟提著燈籠穿院而過。
這是一座四重四合院,李飛隨著小紅穿過兩重院子,再三拐兩拐,來到前院一處廂房,里面透著燈光,還有男人的放縱的笑聲。
小紅立即停住腳步,回過身子緊張地說:“李大哥,這飯不能送進去,將軍回來了!”
李飛很震驚地盯著房間,聽到里面?zhèn)鱽泶蚨返穆曇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