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亮的十萬大軍,駐扎在穆倫多爾沙漠邊緣一個村子的旁邊,開始休整隊伍,補充給養(yǎng),為過沙漠做準(zhǔn)備。
得知劉天亮答應(yīng)她可以跟隨李飛,孫珞瑜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所有的事情都按著她的計劃一步步走著。
那天在酒館,眼看著殺師父仇人就要死在眼前,卻不知被什么人暗中給破壞掉,竟然救了他一命。
如果那天李飛真的死了,那么她也就不用千方百計地跟著劉天亮的大軍到這么個鬼地方來了。
一計不成,還可以生二計,看他的命大,還是我的計謀多。有句話叫做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孫珞瑜站在軍中的帳外,看著那些當(dāng)兵操練的身影,暗自盤計著怎么樣才能找機(jī)會替師父報仇······
“公子!”小青從帳篷里鉆出來,看到孫珞瑜望著遠(yuǎn)處出神的樣子,不由輕輕叫了聲。
“何事?”孫珞瑜依然望著遠(yuǎn)處的士兵,頭也不回地問。
“他們找了一個向?qū)??!?p> “嗯?我怎么不知道?”孫珞瑜疑惑地回過頭來看著小青。
“中午我出去遛馬時,看到他們找來一個老頭,是附近村子里的,能有六十多歲的樣子,進(jìn)了李將軍的帳篷。是那些士兵從我身旁邊路過時說的,我無意當(dāng)中聽到。”
“李將軍的帳篷?”孫珞瑜聽到這里愣了愣,一個計劃突然在腦海中形成。
如果行刺成功,那么也就不用冒險踏入穆倫多爾沙漠這個“死亡之?!绷?。
這鬼地方,炎熱干旱,對她來說,多待一天都是一種煎熬。何況還要進(jìn)那個該死的沙漠。就更加讓人難以忍受,甚至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一個未知數(shù)。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兩個士兵的領(lǐng)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來到孫珞瑜的面前,其中一個士兵給孫珞瑜施了一禮說,“孫公子,這是李將軍請的沙漠向?qū)?。軍中無多余帳篷,李將軍說先分配你的帳篷里擠擠?!?p> “和我一起擠擠?”孫珞瑜上下打量那個向?qū)?,中等個頭,腰不彎,背不駝,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面孔上,一雙小眼睛清澈明亮,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精神矍鑠且十分精明的小老頭兒。
一個女兒家家的和一個老頭共處一個帳篷,不便之處可想而知,孫珞瑜滿心的不情愿,可是又不能拒絕,看著幾個人都在等著她的回答,于是說,“大叔貴姓?”
“姓陳,名大貴!”老者說話很直率,嗓音洪亮,“這位小哥怎么稱呼?”
“孫各俞,陳大叔,您叫我孫公子就可以!”孫珞瑜想起曾經(jīng)告訴劉天亮那個假名字,不由脫口而出。說完之后,看了一眼旁邊的小青,繼而對他說道,“這是我的隨從,叫小青!”
“陳大叔好!”小青很脆生地叫了一聲。
“嗯!”陳大貴點了一下頭,一抱拳說,“打擾二位了!”
“出門在外,談不上打擾不打擾,住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yīng)也是不錯的!”孫珞瑜說著言不由衷地話語,示意小青領(lǐng)陳大貴進(jìn)了帳篷。
夜晚,眾多露營的帳篷籠罩在漆黑的夜里,整個軍營靜悄悄地一片,偶爾有士兵來往巡邏。
帳內(nèi),那位叫陳大貴的向?qū)?,吃晚飯時喝了一點酒,鼾響如雷,在帳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孫珞瑜在黑暗中枕著胳膊,聽著鼾聲,瞪著一雙明亮的雙目,一點睡意都沒有。
長這么大,沒有和任何男性共處過一室睡覺,很不習(xí)慣,何況這位陳大貴鼾聲大的像打雷,而且?guī)?nèi)還飄著作嘔的酒氣,讓她接受不了卻又很無奈。
師父的仇一天不報,那么今后就得天天晚上聽他如雷的鼾聲。而且用不了多久就要踏入茫茫大漠·····想想都感到以后的日子會很艱難,不行,必須速戰(zhàn)速決。
再也躺不下,孫珞瑜“噌”地坐起來。想起白天聽小青說“李將軍的帳篷”時,她當(dāng)時靈機(jī)一動所產(chǎn)生的報仇計劃。
說干就干,她輕輕起身,繞開熟睡的小青。
這個死丫頭,不管遇到什么情況,晚上只要腦袋一挨著枕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既能吃又能睡。
她摸了摸懷里那把在集市上買來的短劍,然后輕手輕腳地剛邁出去兩步,又感到不應(yīng)該把小青留下和那位陳大貴共處一室,何況仇報了,此地就不能久留,必須連夜逃離,又怎么把她撇下。于是,她又回身來到小青的身邊,輕輕推了推,趴在她耳邊輕輕叫:“小青,小青,醒醒?!?p> 小青睡的正香,突然聽到耳邊有人叫她,睜開眼睛見有個人影站在身邊,剛要張嘴叫,孫珞瑜即刻捂住她的嘴巴悄聲說道:“不要說話,快起來跟我走!”
小青吃驚地瞪著眼睛點點頭,不明所以地起來跟在孫珞瑜的身后出了帳篷。
“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小青瞪著眼睛問道。
“別說話,去你我馬匹的旁邊等我!我不來找你,你千萬不要離開,記住沒?”
“公子,你可要快點回來啊,我自己一個人害怕!”小青望望黑漆漆的夜,伸手不見五指,不由說道。
“小青,天亮還不見我回來,你就不要等我,自己一個人騎馬趕快離開這里!”孫珞瑜想想又吩咐道。
“?。」?,你怎么說這話,你叫我上哪去?我可就你這么一個親人!”小青一聽那話,頓時慌了神,急得都快要張嘴哭了。她家小姐這是要去做什么,為什么行為總是很詭秘,啥也不跟她說,讓她總是摸不著頭腦。
“不要問,記住我的話就行了!”孫珞瑜說著從身上摸出一張銀票交給她,“你身上還有一些銀兩,仔細(xì)點用,夠你以后的生活了。”
“不,公子,你可千萬要回來?。 毙∏嗫蓱z巴巴地望著她,眼淚掉下來了說。
“那當(dāng)然,我是說萬一回不來!”
“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會回來的!”小青的一顆心似乎安慰了許多,抬手抹抹眼睛說,“公子快去快回!”
“放心吧,我一定會回來的!”孫珞瑜說完消失在漆黑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