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wèi)長敢說是嗎?敢說,那可不就挑撥人兄弟關(guān)系?這妻弟哪兒能跟親弟弟比?
更何況還是皇家兄弟,傳皇帝哪兒,一個弄不好,可能掉腦袋也說不定!
侍衛(wèi)長僵哪兒,一句話說不出來。
程繡錦倒是深看五皇子一眼,就又想起上回五皇子說程儀來。
她隱隱覺得,五皇子該不是那種,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就能噎死人的人吧?
既想起程儀來,程繡錦就又想起五皇子幫過她。
然后就又想起她小時候,在宮里碰著只有七歲的五皇子那可憐的模樣。
程繡錦嘆了聲氣想,這人從小沒了娘,一個人在那種地方摸爬滾打的,定也沒人教他怎么與人說話。
這么一想,程繡錦就又不生氣了。
牛胖子被踢那一腳,倒地疼得“哎哎”直叫,氣焰卻沒下去。
他也是橫行慣了,在這小子的眼里,五皇子算什么?
竟然敢打他?那牛胖子喊:“一個母不明的皇子,什么東西?給我打!”
他以前,也不是沒碰見過五皇子,但他橫行雖橫行,倒也沒擋過五皇子路,不過是不夠尊敬而已。
然后,全京城聞名的殺神皇子,也沒把他怎么樣。他便就當(dāng)五皇子是不敢動他。
其實(shí)是他想多了,人對他恭敬不恭敬,王皇子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更何況五皇子見牛胖子的機(jī)會也少,牛胖子也不過是不給五皇子行禮,其實(shí)人五皇子那時,也沒看著他。
看今兒個,指鼻子罵他,可不就將人一腳踢飛了?
五皇子可管什么太子小舅子,還是首輔孫子,他就只知道,他是皇子。
他便就是將牛胖子打死了,他那皇帝老爹,也不可能讓他償命。
牛胖子還在哪兒叫囂,侍衛(wèi)長卻不敢打。這打皇子的事,除了太子親下命令,侍衛(wèi)長除非活膩歪了。
再說了,要打的話,人五皇子就沒親衛(wèi)了?最后可不就成了兩隊(duì)親衛(wèi)兵打架?
最后就成了,牛胖子在地中慘叫,兩邊親衛(wèi)兵,都舉著兵器對峙。
邊上的巡吏一看,這么下去,可怎么收場?
于是,趁著沒人注意,一個巡吏偷偷退出去,給他的頂頭上司送信去了。
那巡吏頭,官兒雖不大,但人卻是現(xiàn)管,此時被請到芙蓉樓里,正當(dāng)他的坐上賓呢,邊上美女陪著,小酒喝著,小曲兒聽著,正美著呢。
這冷不丁的,便就聽底下人,報上這么一條消息,嚇得手里的酒杯都掉了,還灑一身的酒。
這事兒,他也處置不了?。?p> 巡吏頭兒將美女都給哄出去,在這花樓房里,跟著自己的手下一商量,便就一頭沖進(jìn)京城令的房里。
京城令此時也正美著呢,同樣驚得酒杯都掉了,兩人一合計,京城令顧不得花娘挽留,便就進(jìn)宮面圣去了。
于是乎的,任著程繡錦怎么想,都不可能會想到,她也不過是相個親,就是過程不盡如人意,可也不能相到宮里去!
但事實(shí)告訴她,真的是一切皆有可能!
禁軍來時,程繡錦一見勢頭不對,正跟五皇子交涉,她想離開呢。
結(jié)果她話都還沒說完,呼啦啦地就來了一隊(duì)的禁衛(wèi)軍,二話不說的,就將他們?nèi)o帶進(jìn)宮去了。
程繡錦試圖跟禁衛(wèi)軍頭交涉,她是受害者,光天化日之下,牛胖子想搶了她家去。
可惜,那頭兒冷淡地說:“有話宮里跟陛下說去!”
他是奉命行事,皇帝讓他全給帶宮里去,就丫鬟婆子,也不留一個。
禁衛(wèi)軍頭領(lǐng)進(jìn)勤政殿復(fù)命,慶祥帝一聽就怒了:“誰讓你把靖邊侯之女,也給帶宮里來了?”
俗語有言,賢君不私見臣妻、女,此禮也!
商紂王被妲己蠱惑,讓他見黃飛虎的媳婦時,紂王還說了句:
“君不見臣妻,禮也。”
后來還是見了,可見是個昏庸的。
禁衛(wèi)軍頭領(lǐng)被罵了,卻也沒敢還嘴,只一個點(diǎn)兒認(rèn)錯。
將那禁衛(wèi)軍頭領(lǐng)打發(fā)出去,懷時抱了個拂塵進(jìn)來,彎腰行禮完,小心翼翼說:
“陛下,太子殿下求見!”
太子住東宮,前院與皇宮前院相通,他聽著信進(jìn)宮來,比靖邊侯、首輔快,不用走通報、等慶祥帝的示下。
慶祥帝這時候,可不想見太子。
即使慶祥帝這時候,還不知道確切的事情,但楊安業(yè)的事,慶祥帝讓人查過了,那里有太子手筆,慶祥帝沒吱聲,幫太子擦了屁股。
但這并不就表示,慶祥帝就默認(rèn)太子的所做所為。
對上太子,慶祥帝更像一個父親,雖對這個兒子有諸多不滿,但他仍舊覺得,還是能再挽救一下的。
現(xiàn)在,靖邊侯之女相親,竟又出波折,還有太子小舅子的身影。
慶祥帝便就是不想多想都難!
因此上,慶祥帝沉吟片刻,對懷時吩咐:“你安排人,將靖邊侯之女送家去吧。”
懷時沒敢多言語,急忙出去,喊來自己的徒弟,一番吩咐之后,便就抱著個拂塵,親自過去跟程繡錦傳話。
太子此時,正站在殿外,對五皇子發(fā)出言語攻擊:
“呵,孤還當(dāng)五弟錚錚鐵骨,卻不想,原來竟投靠了六弟那個傻子。怎么著,這就看孤不行了?”
程繡錦低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即使對著太子,五皇子仍舊不見一點(diǎn)笑意,板正一張臉,聲音清冷說:
“請恕臣弟懂得少,臣弟聽人說,那方面不行的男人,才會對自己的妻子疑神疑鬼的。
太子殿下正得帝寵,怎會生出如此想法?”
?。???程繡錦恨不得將自己的腦袋縮進(jìn)脖腔里。她對五皇子,也是大寫的服字了。
聽聽,這可說得,都是什么話?
太子顯然是被氣個夠嗆,連說幾個好,卻是一句別的,也說不出來。
懷時忙小跑著過去,先跟太子、五皇子行禮。
見懷時沒說讓他進(jìn)去,太子問道:“你沒跟陛下說,孤來了?”
太子從沒受到過這種冷遇,也是不習(xí)慣。
懷時見問到頭上,只得委婉說:
“陛下有公務(wù)要處理,殿下耐心等待片刻,待陛下公事處理完了,就會接見殿下?!?p> 太子沒出聲,但臉子顯然不大好看。
懷時沒敢多留,急到程繡錦面前,笑說:
“程姑娘跟咱家來,陛下讓咱家送姑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