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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娘娘她是陛下的白月光

第二十六章 離苦引

  回到寢殿后,李猷盥洗完畢,躺在榻上,反而睡不著了。

  昏暗的燭火下,他側(cè)臥在榻上,看著不遠處掛著的那件斗篷。

  “我不喜歡楚易了?!?p>  不知為何,這句話反復(fù)出現(xiàn)在李猷的心頭。

  他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一直反復(fù)思考這句話,也想不明白惠秾為什么會說這句話。

  也許是她是在怪楚易在惠自雅落難之時沒有在她身旁吧。

  想到這里,李猷就覺得惠秾這句話可以解釋通了。

  從小在深宮中長大的李猷,自認為很懂閨閣少女的心思。

  他的妹妹愉壽公主也總是會在向他索要東西不成時說:“我討厭皇兄!”這種話,大概是一個意思吧……

  “皇上,胡貴妃差人送來了一碗蓮子羹?!编嵱^從寢殿外探了半個腦袋出來,見李猷還醒著,躡手躡腳地走上前來,稟報道。

  一聽到胡貴妃,李猷皺了皺眉。

  “放著吧。你現(xiàn)在差人去告訴胡貴妃,過幾日朕去看她,讓她早點歇息。”

  這么晚還不睡覺,專門差人送來碗蓮子羹,怕不是知道惠秾宿在定元殿,讓朕喝了蓮子羹去去火吧。

  李猷一眼就看穿了胡貴妃的小把戲。

  白天她無故罰跪惠秾,此時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送來湯羹。

  李猷心里對胡貴妃厭惡至極,但礙于太后,他從來不能表現(xiàn)出來。

  不光是胡貴妃,他對后宮中一干女子都毫無興趣。

  連他自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但歸根到底,他的心里除了朝政,還有一大塊位子被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子占據(jù)著。

  那個在他夢中從未見識過面容的女子,一言一語,都像烙印一般刻在他的心頭。

  雖然他甚至不能確定在現(xiàn)世中是否有這一位女子,但他無法忘記這個女子。

  令他最為遺憾的是,在他登基之后不久,這個女子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過了。

  如果說從前,他對夢中的女子的感情是一種微妙的愛戀,那么現(xiàn)在,那個女子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一個執(zhí)念。

  他會病態(tài)地將后宮所有的妃嬪與那個女子比較,比較的結(jié)果是,他認定了世間再沒有能和她相提并論的女子。

  然而剛才,望著惠秾的時候,他的心居然會加速跳動。

  李猷撫了撫胸口,闔上眼睛,調(diào)整著自己的呼吸,試圖加速入眠。

  大概是需要找個醫(yī)官來看看心臟有沒有毛病了。李猷對心臟加速跳動一事的解釋,和惠秾如出一轍。

  ……

  翌日,宮中宮人皆忙碌萬分。上元節(jié)的宮宴要從午后持續(xù)到夜晚,也就無人有功夫搭理惠秾。

  李猷離開定元殿時,吩咐鄭觀留下來照看好惠秾。

  所以當惠秾睡回籠覺醒來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一個男人跪坐在自己身邊時,不由地嚇得小聲驚叫了一聲,慌忙往床榻里側(cè)縮去。

  這一聲驚叫,也把跪在床邊上的鄭觀嚇得一激靈。

  “御衣,您可嚇壞奴了?!编嵱^定了定神,扶了扶頭上歪了點的帽子,有些埋怨地說道。

  仔細打量了兩眼鄭觀,惠秾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宮里的宦官。

  住在李猷的定元殿,她多少還是有些不習(xí)慣,遂將被子拉起至胸前,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方才開口:

  “你是……?”

  “奴叫鄭觀,是定元殿的總管?;噬厦粼诘罾镎湛春糜隆!编嵱^扯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一邊說,一邊把他膝邊熏香的爐子提起來,繞著惠秾所睡的床榻熏著。

  鄭觀自小在李猷身邊長大,他的印象里,李猷從來沒有帶女人回過定元殿。他思來想去,總覺得惠秾不簡單。

  香爐里的味道濃郁而又不失典雅,淡青色的煙霧繚繞中,惠秾嗅了嗅,是丁香花和梧桐花的味道。

  除此之外,此香中還有沉香的味道。

  “這是什么香?”惠秾問鄭觀道。

  “御衣有所不知,這是皇上命人調(diào)了許久才調(diào)出來的香,叫離苦引。”鄭觀看了看香爐,有些得意地說道。

  “是桐花和丁香的味道,還用了沉香做底?!被荻屔阶類鄣幕ň褪沁@兩種,她仔細一嗅,就能嗅到香里的味道。

  見惠秾一嗅就嗅出了香中的主調(diào),鄭觀不禁感嘆,這位御衣能被皇上親手抱回定元殿,果然是有點東西的。

  “是,皇上最喜歡的就是這兩種花,故命人制了此香。奴想著,此香能安神,便拿來給御衣房中熏一熏,也求御衣的身體能早日恢復(fù)?!?p>  惠秾點了點頭,對鄭觀道:“謝過鄭總管。”

  鄭觀雖然擔任定元殿總管一職,但因為李煜霖在后宮權(quán)勢甚大,甚至可以用只手遮天來形容,所以平時鮮少有人叫他“鄭總管”,被惠秾這么一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向惠秾弓了弓身子道:“御衣叫奴鄭觀吧,叫總管可真是折煞奴了?!?p>  惠秾也無心在此事上與鄭觀多客套,她沖著鄭觀微微點了點頭。

  拽著被子裹住身體的手已經(jīng)有些酸麻了,于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鄭觀,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p>  看著鄭觀一頭霧水的表情,惠秾繼續(xù)道:“我想下床更衣。”

  鄭觀聽了惠秾的話,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忙把手中的香爐放在地上,起身到偏殿一角的衣箱中,拿出了一套衣服。

  他捧著衣服走向惠秾的床榻:“原來御衣是覺得冷了,奴來伺候御衣更衣吧?!?p>  “奴來伺候……更衣……”這六個字對惠秾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不……不用了……”惠秾連連擺手,迫切地希望鄭觀能把衣服放下,趕緊出門去。

  看著惠秾有些慌亂的神情,鄭觀更摸不著頭腦了,他試探地把手中的衣物放在床邊:“御衣是想自己更衣?”

  惠秾用力地點了點頭。

  鄭觀這才舒了口氣,拿了香爐退下了。

  見鄭觀走出房門,把門關(guān)上,惠秾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擋在胸前的被子放了下來,從被子里鉆出身來,拿起放在床邊的衣物,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放在床邊的,是一件淡鼠灰色的立領(lǐng)對襟長襖,袖邊緣了一圈紫色的丁香花樣的刺繡,圍著領(lǐng)子,鑲了一圈細碎的珍珠。

  長襖下面,放著一件織銀妝花墨綠褶裙,褶裙上的暗紋也是丁香花。

  惠秾一邊把衣服穿在身上,一邊想著,李猷這人還真是執(zhí)著。

  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惠秾不禁想起了往事。

白堊紀小秋獸

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   見諒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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