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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治大唐

第五十四章:本家

醫(yī)治大唐 三顆金星 3235 2021-02-22 10:00:44

    武卓從來不是個矯情的人,圣母心那種東西更是約等于沒有。只要條件允許,他非常不介意買上幾個俏丫鬟。不說暖床吧,左右伺候著也賞心悅目啊。

  最好廚娘馬夫狗腿子花匠什么的都配上,整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合理合法的享受封建社會“腐朽”的小日子。

  但問題是……得有錢!

  不說“俏丫鬟”本身就不便宜,馬夫廚娘也得供吃供住按月開工錢。

  醫(yī)正的俸祿一季發(fā)一次,入秋那次已經(jīng)錯過了,下次發(fā)餉要等到年底。眼下武卓的手上,只有孫長仙給的一袋碎銀子,合起來能有二十來兩。

  過日子要緊,丫鬟廚娘什么的還是先別想了。

  前兩天拾掇房子的時候,武卓就已經(jīng)想到冬季取暖的問題了,畢竟“火炕”不知真假的也算是穿越人士的利器之一。

  可問過后才知道,兩樣東西早就已經(jīng)有了,不過都是平民人家在用。

  主要是火炕、火墻需要依托于建筑的墻體,平民人家的土坯房比較合適。

  武卓住的這種大家大院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為主,改火墻火炕的話,不論匠人手藝多好,用上兩年都會起裂隙。透煙熏人不說,趕上氣壓低的天氣還容易發(fā)生危險。

  而大戶人家冬季取暖,要么是靠地龍,要么燒火盆。

  地龍就不用說了,奢侈的很。

  火盆說是即麻煩又危險,但那是小門小戶。大戶人家用的碳好房間還大,一氧化碳中毒的概率并不高。雖說也有發(fā)生,但風險和生爐子差不多,甚至還要更低一些。

  武卓當時也沒多想,就琢磨著用火盆算了。

  可他忽略了,用爐子晚上可以加濕煤坯,大灶可以加樹根之類禁燒的柴火。睡前添上就算頂不到天亮,燒到下半夜肯定是沒問題的。余溫再支撐一陣,天也就亮了。

  而火盆這東西,加一次壓上火多說能頂一個多時辰。燒完就燒完了,余溫很快散盡。人家大戶人家能用,是有下人在夜里照顧著,而他有個屁呀。

  現(xiàn)在意識到了問題,肯定得趕緊想把法亡羊補牢。

  對于武卓的“矯情”楊安達很是無語,大唐的普通民眾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冬夜里聽著梆子聲起來給火盆填炭。

  武卓這種睡到炭火熄滅,把自己生生凍醒的,說出來簡直就是笑話。

  面對著楊安達疑惑的眼神,武卓只能信口說以前觀里生爐子,沒伺候過火盆。

  這個解釋到也算合理,畢竟在楊安達的認知里,武卓和王祿恩過的很清苦。冬天生爐子燒大灶即能取暖又能燒水做飯,省事不說,還省下了碳錢。

  即然武卓不習慣用火盆,也沒有硬將就的道理。倆人合計了一陣,都覺得正房家具齊整挪動起來太折騰,再說煙道也不好走。

  干脆給耳房外間添個爐子,里間加一鋪小炕,屋子雖然小些但一個爐子帶的不費勁。

  說到底就武卓一個人,什么正房、耳房的其實都無所謂,怎么舒服怎么暖和就怎么來唄。

  主意打定,楊安達顛顛的出去找人。

  打炕說著簡單,無非就是爐子連著炕再豎根煙筒。但真要弄起來說法很多,爐子和煙筒的朝向,炕的薄厚高低走勢。但凡一點整不好,就是炕不熱漏煙透氣,或是煙道不暢爐子不好等等一堆問題。

  所以,這玩應(yīng)還是得找專業(yè)人士來整。

  楊安達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很快便帶回來了一家子人。

  當家的老爺子是打炕的大匠,把耳房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站那估算了一陣,報出了包工包料一兩半銀子的大價錢。

  一兩半銀子聽著好像不多,但對于小門小戶來說絕對是天價。

  給武卓報這么高也不是黑人,老頭兒話說的明白,大門大戶的自然不能像平頭百姓那樣泥砌紙糊,灶臺用青磚水泥,煙道用瓷管,炕沿用梨木,活干出來保熱還不跌身份。

  要是給湊足二兩銀子,一冬天的煤坯子也包了??隙ㄓ煤妹海脽裏煔庑?。

  這點兒錢武卓還是掏得起的,沒二話的應(yīng)下。老頭一家也不含糊,收了一兩銀子的定錢,全家老小分頭行事。

  一個時辰后青磚、水泥、陶管、黃泥、稻草陸續(xù)到位。武卓和楊安達在一邊瞅著,眼看著一大一小倆后生擔水和泥,媳婦女兒遞料跑腿,老子和兒子挖灶坑壘磚,一家人分工明確配合默契。

  一氣兒忙活到了中午,爐臺和炕的大框搞完。半下午時煙筒豎起來,找完縫隙點起灶膛烘水汽。

  這功夫一家六口也沒閑著,拉回塊煤和煤粉在前院支起模子開始打煤坯。

  院里面忙活的熱火朝天,長街上也不消停,時不時便有坊外來的馬車吱吱扭扭的經(jīng)過。

  宣風坊一貫清凈,聽著外面總響起的車軸聲,武卓不由得有些奇怪。抻頭往外看了一眼,正瞅見一輛頗有些豪華的馬車自門前經(jīng)過。

  他到洛陽的時間尚短,不認識車上的標志代表著哪家,但從馬車的款式看應(yīng)該是侯爵制式的。

  “今兒外面怎么這么熱鬧啊?”收回視線武卓奇怪的問了一嘴。

  “康老侯爺過壽,這個時辰應(yīng)該是飲宴的賓客陸續(xù)到了?!睏畎策_說話間從碎煤里撿出幾塊煤石。

  唐朝人請宴基本不會在中午,晚上又要閉坊關(guān)城門。所以通常宴會半下午就會開始,兩三個時辰怎么熱鬧也夠了,閉坊前便已經(jīng)散了。

  武卓知道康家的侯府在哪,從門前經(jīng)過一直往東過了安國寺再往前一個兩街口就是。

  可瞅著之前經(jīng)過的馬車,沒到安國寺呢便右轉(zhuǎn)了。幾乎壓著車輪聲又一輛伯爵制式的馬車打門前經(jīng)過,接著同樣右轉(zhuǎn)消失在街口。

  “不是吧,都右轉(zhuǎn)了。”武卓叨咕著說。

  “都得繞路,皇后娘娘在安國寺祈福呢誰敢驚擾。”楊安達直了直腰,拿起鍬把撿出的煤石攏成一堆。

  “皇后娘娘在安國寺?”武卓嚇了一跳。

  “你不知道?前日凈街掃塵的……”楊安達奇怪的看了武卓一眼。

  隨后反應(yīng)過來,武卓一直在藥研院那面忙活,前天根本沒過這邊來,便隨口講起皇后娘娘出行的盛況。

  倆人院里說著話,幾個有些喪氣,又強撐著保持體面的家伙安靜的從安國寺外走過。

  幾個人都是隨家中長輩來給康侯爺拜壽的,按說拜完壽肯定有頓酒宴吃,但皇后娘娘不是在安國寺祈福呢嘛,自然不好動靜太大。

  所以康府一切從簡,敲鑼打鼓鞭炮齊鳴取消了,壽宴也精簡到了二十幾桌。

  如此一來,宴請的人數(shù)只能大為消減。

  禮不可廢,該來拜壽的還是要拜,但人家府上招待不下怎么辦?

  身份不夠的自覺點兒唄。

  于是,賓客中很大的一部分都是吉祥話說完便告辭離開。

  階級社會就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對自己的身份有著清晰明確的定位,沒混上飯總比那些連上門資格都沒有的要高級,沒誰會覺得不妥或是尷尬。

  當然,尷尬還是存在的。

  誰家辦宴請客都會有個意外情況,比如突然多出幾個剛回到洛陽的計劃外賓客。

  人多了座位卻不好增加該怎么辦?

  各家偏房庶出的小字輩自覺讓地方唄。

  長街上走來的幾個身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自覺”出來的。

  尷尬歸尷尬,但面子不能丟。幾個小子靜聲快步的從安國寺前經(jīng)過時,都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

  過了路口,不約而同的作出長舒一口氣的模樣。后怕的回頭瞅一眼,慶幸沒驚擾到寺里的貴人。

  繼而,開始尬笑著沒話找話。

  “那個……”一個青衣士子打扮的小子嘴都張開了,卻發(fā)現(xiàn)實在沒什么好說的。

  快速四下打量了一番,抬手指著前面的一處半開的府門說:“咦,我記得前面那處院子已經(jīng)荒廢好些年了,這是有人搬進去了?”

  “可不是,瞅大門新上的漆,應(yīng)該剛安置下來不久?!瘪R上有人接話。

  “哎呀,可惜了?!币粋€身穿八品武官袍的小子咂巴了下嘴。

  吸引了幾個同伴的目光后,郁悶的說:“前些日子陪我娘來上香時,她老人家還說呢,回頭打聽下那是誰家的宅子,合適的話便買過來翻新一下。

  這一轉(zhuǎn)眼的工夫,怎么就被人搶了先了。”

  八品武官的一番話出口,馬上引來了幾聲惋惜的附和。但附和歸附和,幾個同伴心里都清楚,安國寺左近的宅子,再不起眼也不是一個女表子從良的小妾能買得起的。

  只是花花轎子人人抬,大家又都在尷尬的時候,隨口附和兩句不至于冷場罷了。

  走在后面的武敬真,有些不愿意聽這些胡亂吹大氣的話,便岔開話頭:“孫家哥哥,你家就在宣風坊,知道那處宅子被誰家買去了嗎?”

  姓孫的那位早就分家搬出宣風坊了,哪知道宅子被誰買去了。正巧瞅見倆巡街的捕快迎面走來,便對著年長的那個問:“那個…那個誰,前面的宅子住著誰家啊?”

  幾個落魄子弟,捕快不敢得罪也不愿意多搭理。

  被問到的捕快客氣的回話:“太醫(yī)院武醫(yī)正,這兩天剛搬過來的。”

  一句話說完,倆捕快腳步不停,徑直的走了過去。

  姓孫的小子有些失了面子,但想到皇后娘娘就在不遠處,哪敢瞎咋呼。

  只能壓下不悅強笑著對武敬真說:“呦,姓武的,還是你本家呢?!?p>  “嗨,天下姓武的多了。”武敬真拿著腔調(diào)臉上盡是不屑。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很快從那處半開著大門的宅子前經(jīng)過。

  一走一過的功夫,武敬神斜眼往里面掃了一下。

  這一掃,正看到蹲在煤堆邊上撿煤石的武卓……

三顆金星

抱歉各位,這幾天家中有事,暫時一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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