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們找了許久都找不到那些黑戶的蹤跡,原來都被張長根藏到了這里。
任憑誰都不可能想到這些人敢出來做工,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我們走!”她低聲說了一句。
聶榮趕緊拉住了她,現(xiàn)在機會就擺在眼前,要是他們走了,這些黑戶又消失了咋辦。
“梅子,我們去抓這些人?!甭櫂s激動的開口。
楊梅不自覺的攥緊拳頭,眉頭緊緊的皺著,她當然想把這些人抓起來。
但上次綁架的事人贓并獲這些人都被張長根撈了出來,他們上去抓人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再說他們就兩個人,要是沖上去還不是羊入虎口。
“我們還得從長計議?!彼裏o奈的說著。
每次他們都要謹慎,結果還是讓那些人逃了。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微微的有些壓抑,聶榮不甘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動身大步的往前走了起來。
楊梅嘆了一口氣追了上去,他們走在路上一言不發(fā),好似在冷戰(zhàn)。
“呼,哈!”
耳邊響起了粗重的喘氣聲,兩個人同時抬起頭向出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個上了年輕的男子拖著一輛車,用力的往前拽著。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露出的皮膚沒有一塊好的地方。
“需要幫助嗎?”楊梅走過去低聲問了一句。
男子把頭扭到一邊,根本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
聶榮眉頭緊皺,他走上去直接把男子的車卸了下去,男子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你是旁邊那個修祠堂的人?”楊梅低聲詢問著。
男子警惕的看著他們兩個,用力的搖了搖頭趕緊站了起來。
“俺咋樣給你倆沒關系,俺還要干活,俺先走了。”說完他抬起車抗在肩膀上,用力的往前拉著。
好幾次他都要虛脫跌倒,但還是讓他堅持了下去。
兩個人看著他的背影腦子不停的思著,為了不引起張長根的懷疑,他們找了一輛車去了城里。
魚塘的魚賣的干凈,正好過去弄一批魚苗,拉著整車的魚苗兩個人往回走著,果然在村口看到了盯梢的張長根。
“張支書還真是沒事干,過來等我們兩個嗎?”楊梅嘲諷的開口。
張長根咬著牙忍下了這口氣,楊梅和聶榮現(xiàn)在都是他的絆腳石。必須小心謹慎,才不能被這兩個人抓住把柄。
“侄女說笑了,我這不是吃完飯出來溜達消化食?!彼S便找了一個借口。
楊梅冷哼直接然后趕車的大叔去了魚塘,當著張長根的面把魚放進了魚塘里。
手里干著活,楊梅的余光一直放在張長根的身上,看到他的眼睛里漸漸消失的猜疑,他嘲諷的勾起唇角。
“張支書對我的魚苗很感興趣?”她笑著開口。
張長根氣的不輕,要不是楊梅不讓他入股,賣魚的錢本該分給她一大半。
“我看家里錢還夠花。”他咬著牙說到,“我家里還有點事,我先走了?!?p> 說完他背著手急匆匆的往家里走去。
看著他離開的樣子,楊梅看了聶榮一眼,他們兩個直接去了她的家里。
一進門,楊梅就警惕的關上了門,拉著聶榮進了屋子。
“我們今天見到的那個工人的身上明顯有傷?!彼吐暦治鲋八麄冎灰姂撌瞧鹆藘扔?,那個工人被她們打的?!?p> 聶榮有些看不起那些黑戶,竟然學會了窩里橫。但不得不說,這個人是他們最后的突破點。
“明天你去盯那個人幾天,要是能抓到那個人的把柄,我們就有了對付張長根的把柄?!彼J真的分析著。
她說的這些正好跟聶榮想到了一塊,聶榮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明天一早我就去盯著這個人,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彼闹馗WC著。
楊梅笑著點了點頭,壓抑了一個下午,他們臉上的表情終于輕松了許多。
楊梅晚上做了四菜一湯,聶榮在這里吃了飯才回了家里。
答應了楊梅,聶榮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宗祠的,工人們正要開工,一個婦女推著餐車走了過來。
“開飯了。”她操著一口帶著口音的話喊著。
她一開口,坐在地上無精打采的人紛紛涌了上來。
聶榮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人后的那個受了傷的男子。他往前遞著飯盆,旁邊的人一眼直接揚起手打了過去。
“誰讓你過來吃飯的,給俺滾!”旁邊的人大聲的喊著。
一個人開了頭,其他的人嘲諷的笑著,拳打腳踢都招呼了上去。
男子緊緊的捂著腦袋,他撿起飯盆蹲在一邊,其他人吃完了飯,他才走了上去。
飯桶里只剩下菜湯和一個饅頭,婦女用力的敲了敲飯桶。
“你還吃不,不吃俺可走了?!彼吒咴谏系恼f著。
男子身子一抖趕緊把飯盆遞了過去,弄了一飯盆湯,他泡著饅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還沒等他吃完,開工的哨子已經吹響,他不得不放下飯盆,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聶榮不自覺的攥緊了拳頭,那些人實在是欺人太甚,那個男子怎么不知道反抗!
他心情沉重的回了楊梅的家里,把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梅輕輕的敲著桌子低頭沉思著,突然開口,“我們要利用他不假,但也會幫助他脫離苦海?!?p> 聶榮猛地抬起頭,“我們要怎樣做才能幫助他?”
楊梅嘆了一口氣,他們打的是幫助的旗號,其實那個人也會受到傷害。
“我可以聲稱家里需要修補東西,把那個男子請過來做工?!彼f出了自己的計劃。
聶榮點了點頭,迫不及待的開口,“我去請那個人過來?!?p> 說完他急匆匆的往外走著,又從路邊看到了拖著車的男子。他趕緊走了上去幫他推了幾步,男子停了下來打量著他。
“俺不需要幫助?!彼穆曇舻统?,又透著一股有氣無力的樣子。
聶榮皺起眉頭,他就沒有見過這么能忍的人。
“我不是過來幫助你的,我的朋友家里需要修補一些東西,工費更高,你要去嗎?”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聽到他的話,那個男子果然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