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悄然打開手機的錄音鍵,然后厲聲問道:“姚二麻子,這就是你的誠意嗎?你的人還在我手里,假如我在兩個小時以內(nèi)沒有回去,他們會沒命的。”
“你指的是寧珂嗎?哈哈哈——”
姚二麻子不由仰天大笑,說道:“寧珂算什么東西?他們只不過是我手里的棋子?,F(xiàn)在,對我來說,他的作用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重要。用你的命換他的命,我不虧!”
姚二麻子對著船艙說道:“曲克孟,你出來吧。這里交給你,我下去喝杯茶?!?p> 話音一落,從船艙走出來一個三十五歲的男子,此人臉上一道猙獰的刀疤。
林杰對于這個人太熟悉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曲克孟,就是綁架、并且把林杰扔進(jìn)大海的刀疤臉!
“鬼,鬼呀——”
曲克孟看見林杰,以為是林杰的冤魂找上門來了,掉頭就跑。
就在曲克孟逃進(jìn)船艙時,那些槍手把霰彈槍全都拔了出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林杰的眼前掠過一道黑影。
史勇動!
沒有人看清楚史勇的行動軌跡,僅僅是一道殘影飄過,姚二麻子就到了史勇的手里。他的頸脖夾在史勇的手腕,只要史勇一用力,頸脖肯定折斷。
“全部放下武器!”
王建軍寸步不離地護(hù)在林杰身前,沒有人可以對林杰下手。
擒住姚二麻子,勢頭急轉(zhuǎn)直下。
那些槍手見勢不妙,紛紛退出船艙。王建軍把舺板通往船艙的鐵門關(guān)死,舺板上只剩下姚二麻子和林杰、史勇和王建軍四個人。
“建軍,你守住那扇門,讓師叔安安心心地和姚老板談生意?!?p> “好咧?!?p> 史勇始終站在距離林杰一尺之遙,讓姚二麻子沒機會下手。
姚二麻子哀嘆道:“楊大師的弟子,果真?zhèn)€個不凡?!?p> 林杰指了指擺放在舺板上的桌椅,笑道:“姚老板,請坐?!?p> 姚二麻子訕訕地坐了下去,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除非愿意赴死。
“姚老板,那三十二人,每人消費了一萬塊錢,每一小時,增加一萬。十個小時過去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需要三百二十萬。如果你再不結(jié)帳,到了明天早上,這雪球可就越滾越大了。”
姚二麻子抹了一把額間的冷汗,說道:“林總,那是寧珂的私人行為,和我們?nèi)A茂夜總會沒什么關(guān)系啊?!?p> “是嗎?”
林杰雙目一擰,厲聲道:“如果收不到錢,我就把他們?nèi)蓟盥窳?!?p> 姚二麻子的臉色不好看了。上次在砂石場,要不是懾于楊儒庭的威望,姚二麻子真的把林杰給活埋了。
姚二麻子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鐵公雞,要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五十萬。我馬上給錢?!?p> “不,三百二十萬,一分不少。我給你一個帳號,見錢放人。記住,姚老板,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本。信不信我現(xiàn)在把你扔進(jìn)大海去喂魚?”
“好,我給。”
幾十年來,都是姚二麻子敲詐別人的份。今天他自己成為被敲詐的對象,那種苦楚,真真實實地寫在臉上。
錢劃出去以后,林杰給楊儒庭打了個電話,楊儒庭很意外,他收到三百二十萬現(xiàn)金。
他在電話里問:“二弟,這是怎么回事?”
“大哥,回來再說吧?!?p> 豪華游輪還在向公海駛?cè)ァ?p> 蒼茫的夜色下,海面風(fēng)平浪靜。想起那個被曲克孟扔進(jìn)大海的夜晚,林杰的內(nèi)心就像刮起了十級臺風(fēng)。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姚老板,你現(xiàn)在給駕駛室打個電話,讓他們返航。要不然,我們都快出國了。”
“行,我打。”
......
游輪調(diào)頭,開始返航。
史勇和王建軍就像哼哈二將,守衛(wèi)著林杰左右。姚二麻子自知實力相差太大,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半小時后。一號碼頭到了。林杰已經(jīng)能看到碼頭上的燈光。
“姚老板,麻煩你打個電話給曲克孟。就說已經(jīng)和我們達(dá)成和解,讓他上來一下?!?p> 姚二麻子聯(lián)想到曲克孟的表現(xiàn),不解地問:“林總,你想干什么?”
林杰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和曲克孟之間有血海深仇。如果你敢庇護(hù)他,我不介意連你一起殺掉。”
“???”
史勇和王建設(shè)都不知道,林杰和曲克孟之間有什么過節(jié)。從剛才曲克孟驚慌失措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猜出一個大概。
然而,姚二麻子連續(xù)打了十幾個電話給曲克孟,沒人接電話。最后,對方干脆關(guān)機。
此時,游輪已經(jīng)??吭诖a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