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喜歡（4）

　　生日雖然結束了，可是矛盾卻一直都沒有解決，孫林瀟一直記恨孫棟梁和孫夏夕，江濤也一直在糾結要不要不喜歡蘇若童了。

　　那天晚上蘇若童真的很難過，明明是自己廢了好大功夫用心挑選的蛋糕，結果孫林瀟一聲不吭的拒絕了。

　　蘇若童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哪怕孫林瀟不喜歡，也沒必要那樣一聲不吭，蘇若童她希望孫林瀟大大方方的說出討厭她的話，那樣她也不用過的那么痛苦。

　　雖然平時自己大大咧咧古靈精怪的，可是誰知道，她自從踏進孫家大院心思一直都在孫林瀟身上，而孫林瀟從來都是一副不討好的模樣。

　　她活得沒心沒肺，可是卻又在乎得一個人埋頭痛哭。

　　那天晚上蘇若童沒有睡覺，除了傷心難過，她找不出任何不睡覺的理由。

　　要非得找，那就是林婉君的日記，那是一本泛黃的小冊子，和蘇若童的秘籍寶典差不多大小。

　　那是蘇若童偷溜回房緩解尷尬時，低頭無意在床腳邊發(fā)現(xiàn)的。

　　冊子的封面是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照片，蘇若童用手摸了摸原來是貼上去的照片，她很驚訝，太漂亮了了，而且孫夏夕長的和照片上的這個很像，難道這就是孫林瀟孫夏夕的媽媽，林婉君。

　　蘇若童想了想也不敢肯定，有著罪惡感的翻開了日記。日記上全是灰，翻看時蘇若童被嗆到了，只好拿紙巾沾水擦掉書本上的灰塵。

　　沒想到老照片不經擦拭，一擦照片上的人差點面目全非，蘇若童被嚇到了，心想這下完蛋了，要是讓孫棟梁知道，自己不得賠禮道歉幾十年。

　　她只能硬著頭皮擦掉周圍的灰，不敢去碰照片，生怕被發(fā)現(xiàn)，受的罰更重。

　　蘇若童翻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林婉君其實開始很喜歡自己的爸爸蘇文章的，只是蘇文章后面留學才沒有了機會。蘇若童不禁覺得可惜，可又想想不現(xiàn)實，如果蘇文章娶了林婉君，那自己得多罪過，不僅得向孫棟梁賠不是，還得向媽媽認錯。

　　一想到媽媽，心頭一酸，眼淚要滾下來。

　　一篇日記引起了蘇若童的注意，那是日記的最后一篇，也是林婉君最后留下的東西。

　　日記部分內容如下:

　　[是的，1996年7月12日，我難產了。?在焦急等待寶貝出生幾天后，那一晚終于有了一些發(fā)動的跡象。此前，這熊孩子放了我們幾次詐和，見紅了兩次但之后又悄無聲息。

　　晚9點左右，我再次見紅，伴隨些許清澈分泌物，肚子一點不疼。雖然之前有備好羊水試紙，但我們都以為，那只是見紅。

　　一家人淡定的等待陣痛，我半夜吃了8個筍丁青菜肉餡兒的大餃子。

　　凌晨5點，棟梁和我爬起來，準備去醫(yī)院搶掛個專家號產檢。這是既定的產檢日，但鑒于寶貝留級了好幾天，我們決定還是去看看專家，以往我們掛的都是普通號。

　　天，突然就下起了大雨。我倆嘻嘻哈哈相擁著，孫棟梁給我買來了熱豆?jié){和饅頭，我咬著饅頭打車去江城醫(yī)院。

　　產科門診大廳，我們是來的最早的一對。很順利掛上了當日專家號，竟然還是1號。

　　一邊歡笑談論著大早的好運，一邊嚼著棟梁又給我買來的第二個大饅頭，時間眨眼到了8點，我倆走進專家診室。

　　這是個溫和的女醫(yī)生，約摸40歲。我告訴她，我見紅了，而且到醫(yī)院后持續(xù)見紅，一股一股。專家馬上叫我躺下，她摸摸我的肚子：“羊水很少哎。”?

　　?我被馬上帶到另一間診室，她讓我躺在一張帶腳踏的椅子上，似乎要給我做傳說中的指檢。

　　?脫下褲子，她瞅了一眼：“不用再看了，破水了，你破水了?！?p>　　她撥了一個電話，說：“我這里有個超預產期13天的產婦，早破水，我讓她直接去待產室，你們接收下?！?

　　我天，這是要生了的節(jié)奏？我可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待產包都在家里，媽媽和婆婆還在睡覺，而且又是周六，怎么這就要生了呢？

　　我懵了，棟梁似乎也暈菜了。

　　我倆忐忑不安、小心翼翼挪著步子去待產室。棟梁途中給媽媽們打電話，讓送待產包過來。

　　進了待產室，棟梁在外等我，他讓醫(yī)生告訴我，叫我別怕。

　　換鞋、換衣服，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下身都濕透了，真的破水了。護士們的態(tài)度好得異乎尋常，都親切地笑著給我安排床位躺下，幫我穿衣，還幫我借了產婦衛(wèi)生巾。

　　那一刻的心情莫名其妙頓時就輕松下來。

　　我新奇地打量著整間屋子。待產室，總以為很恐怖的一間房。以為會充斥著一群大肚婆的屎尿血屁，以及哀嚎。沒想到，今日一見卻是出奇的干凈。護士們也笑容可掬，有求必應，我親眼見到一個護士一口一口喂一位產婦吃面條。隔壁房間偶有呻吟，也只是低低的，并不是殺豬般嚎叫。

　　加上肚子又不痛，此刻，我覺得生孩子太好玩了，還和旁邊的大肚婆們聊起了天。

　　9:17，我被推著去做B超。

　　棟梁和兩位媽媽一路追隨。在電梯口，侍衛(wèi)替我拍照留念。我笑嘻嘻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所有人都喜氣洋洋，我感覺自己是去迎接一場必然的勝利。

　　b超做好，再次被推往待產室。

　　剛躺好，棟梁BB機響起：“別怕，我們都在外面等你。”剛好有認識的待產媽媽在待產室旁邊住院，聽到了棟梁的話，她告訴我說蠻感動的。我心里也暖洋洋。

　　10點左右，肚子開始痛。

　　為轉移注意力，我不住和人聊天。

　　并不太痛，還能忍受。

　　12點半，一位護工阿姨走進房間：“誰是林婉君？看，你家屬送來的，嗬，這么多好吃的，羨慕死了！”

　　?一大堆吃的瞬間擺滿了我病床旁邊的小桌子：蛋炒飯、肉絲拌川、皮蛋瘦肉粥、奶油蛋糕、面包、紅牛、巧克力、香蕉、橘子……

　　春游的趕腳有沒有？！

　　能量來了！于是陣痛來臨時，我忍，咬緊牙關忍。已經是5、6分鐘痛一次了，間隙我大口大口吃東西，邊吃邊對自己說：“加油加油。”

　　?護士過來，檢查說我開了1.5指。她說我情況不錯，今天應該能生。（剛進待產室時她們就問過我，想不想自己生，我說想的。此前所有產檢，我情況不太好，又是順產，我提前做了不少功課。）

　　才1.5指！我都痛死了好不。此刻呼吸法是救命稻草，我一遍一遍吞吐氣息。由于先破水，也不敢下床多走動，之前學的其他減痛法都沒辦法用。

　　?這時，旁邊床位來了個很胖很胖的孕媽媽。她哎呦了兩聲躺下，很快又起身坐在凳子上玩手機，她說自己開了2指到的醫(yī)院。

　　她哎呦了幾聲，我也哎呦，隔壁隔壁床的孕媽也在哎呦，她痛了大半天了，開了0.5指。

　　…………

　　??但接下來情況并不好。

　　??怎么拉都拉不出來。

　　??助產士讓我干脆下床找感覺，坐在一個類似馬桶的凳子上用力，下方還放了一面鏡子。

　　??百般努力，還是拉不出，之前吃了那么多，可我的力氣也還是快耗盡了。

　　??助產士皺眉，說了一通話，大意是我有塊骨頭位置長得不太好，有點堵產道了，需要用比別人更大的力氣才能生出來。

　　??她們鼓勵我繼續(xù)，一遍一遍喊呼吸法。

　　時間熬到了10點，按計劃，我本該和孩子見面了。

　　??呼啦來了一群醫(yī)生，圍著我研究一通，其中一個最后說：“再生半個小時，實在不行只好手術。”

　　???

　　??（后來我才知道，當時不僅是有塊骨頭長得不好，宮縮乏力，而且胎位也突然變得不好了，總之，種種不利都趕一起了。）

　　…………

　　??麻醉師語氣緩和了些，他叫我準備好，宮縮一過去馬上告訴他，他抓緊打?！暗悄銓m縮太頻繁了，我打好也沒那么快，你還是得忍一忍。”

　　??我點點頭。

　　…………]

　　讀完日記蘇若童的臉色是凝固的，原本讀著很好奇，可后面卻莫名的心酸，原來孫林瀟一直都在誤會孫棟梁和孫夏夕。

　　這一切都是他媽媽林婉君做的決定，當時情況危急，她才選擇保小。

　　后面日記的落款是林默，孫林瀟的姑姑嗎？還是什么，蘇若童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