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神鞭后人夏青檐
兩者之間隔著距離,金暮黎身法雖快,白衣男子卻也反應(yīng)不慢,一把將徒弟拉過,閃到一邊,怒道:“姑娘何人?”
“看不慣你們行徑的路人,”金暮黎鞭指倒在地上的破舊木門,“人家好好的門,你們憑什么說踹就踹,說毀就毀?”
白衣男子冷聲道:“不關(guān)姑娘的事,姑娘還是少管為好?!?p> “你說不算,今日,我不但要管,還管定了,”金暮黎淡淡道,“如何?”
白衣男子手中折扇輕輕敲打掌心:“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個不客氣,”說話的卻是走出來的老媼,她佝僂著背,手里拄著一根青色竹棍,毫不在意地點踩在斜躺著的門板上,“就你這種級別,人家姑娘放個屁都能把你崩死?!?p> 金暮黎:“……”
你倒崩個給我看看?
吹牛也得吹在譜上。
白衣男子卻像沒聽見,只看著老媼:“躲在這破地方住著很舒服?”
“舒服不舒服關(guān)你屁事?”老媼一副老態(tài),說話卻火爆,“這位姑娘,麻煩你用鞭子抽死他,最好抽斷他的煩惱根。”
金暮黎覺出不對:“你們認(rèn)識?”
“不認(rèn)識,”老媼搖搖頭,面無表情,“不但長得丑,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誰會認(rèn)識這種人?多臟老娘眼睛。”
“夏青檐!”白衣男子怒視她,“你鬧夠了沒有?再大的誤會,跑了好幾年,氣也該消了吧?還不趕緊與我一同回去,在這兒丟什么人、現(xiàn)什么眼?”
夏青檐?
連名字都喊出來了,這倆家伙果然是認(rèn)識的。
金暮黎看著老媼,忽然想起一個名女子,便道:“神鞭夏沫霓是你什么人?”
“是她什么人?”白衣男子特意瞟了眼她分執(zhí)兩手的紅黑二鞭,哼道,“連她老娘都不認(rèn)識,你還耍什么鞭子!”
金暮黎愕然:“那你……你們……”
“我是她未過門的夫君~~哎喲呸,”口誤的白衣男子連忙糾正,“她是我未過門的廢物娘子,發(fā)生了些誤會,大婚前夕跑了?!?p> 金暮黎不可思議又兩眼放光地看著老媼:“大婚時跑路?你很牛?。 ?p> 老媼垂眸抿唇,隨后嗤笑一聲。
金暮黎見她默認(rèn),臉上的冰冷之色更加淡去:“你~~等等,”
她忽然皺眉轉(zhuǎn)向白衣男子,“你剛才叫她什么?廢物娘子?”
白衣男子面露不屑與鄙視:“鞭技沒繼承幾分,倒把制鞭之術(shù)琢磨得爐火純青,不是廢物是什么?難道路遇危險時,會做鞭子就能退敵嗎?還是說,這個行當(dāng)能養(yǎng)家糊口,餓不死她?”
金暮黎面色不善地瞇了瞇眼,目光驟冷:“那請問,她現(xiàn)在是被人打死了,還是離開你就不能過,被活活餓死了?”
“沒餓死也差不多了,”白衣男子掃視破屋破門破院落,“住這種狗都不來的地方,還不是因為缺錢,住不起客棧?!?p> 金暮黎:“……”
那相貌平平的徒弟也面色古怪。
狗都不來的地方,他們卻來了,豈不是連狗都不如?
金暮黎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不由輕呼一口氣:“所以你住這里,并不是躲避仇家,而只是不想被他找到?”
“老娘寧愿睡一個人的豬圈,也不想住兩個人的殿堂,何況另一個還是人渣!”夏青檐咬牙道,“成天跟他師妹眉來眼去,勾勾搭搭,當(dāng)老娘眼瞎嗎?”
說著,手中竹棍便扔了過去,“滾!”
白衣男子躲都不躲,伸手一接便穩(wěn)穩(wěn)接住:“夏青檐,我說過那是誤會!”
“你個不要臉的老男人,當(dāng)我是三歲娃那么好騙好哄嗎?滾!滾回去娶你師妹去!”夏青檐脫下一只鞋砸過去,“我娘已經(jīng)不在了,婚約作廢!”
“作廢?你想得美!”白衣男子側(cè)身避開臭鞋攻擊,嘴角泛起冷笑,“夏青檐,你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這輩子都別想爬出我的手掌心!”
金暮黎聽得很無語。
不都是“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么?為什么他偏偏用“爬”?
難道有的人說話用詞就是這么奇怪?
按說,發(fā)現(xiàn)這是人家家里事后,她便不好再插手,可事情涉及老媼~~哦不,神鞭夏沫霓的傳人兼親生女兒夏青檐,就不一樣了。
她不能眼睜睜看她被男人欺負(fù)。
“我說,”她抬抬頜,“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沒聽見人家不稀罕你嗎?能不能不要厚著臉皮賴在這里不走?”
白衣男子火冒三丈:“關(guān)你什么事?”
他橫眉瞪眼,“滾!”
“這是我家門口,你讓她滾她就滾?你算老幾?”夏青檐嚷道,假裝佝僂的背也直了起來,“女人你替我教訓(xùn)他,往死里打,打廢打爛打成太監(jiān)!”
金暮黎心說丫的夠狠,嘴里卻道:“老東西,本姑娘還沒結(jié)婚呢,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女人?”
“行!”夏青檐手指白衣男子,“只要把這輕浮浪蕩的花心老狗打殘,我叫你奶奶都行!”
“……”金暮黎無語之后高聲罵道,“我去你公公婆婆老相公的全家!你公公才老奶奶!你婆婆才老奶奶!你老相公才老奶奶!他們?nèi)叶祭夏棠?!?p> 夏青檐“噗”的一聲樂了,還跺了下右腳,拍了下大腿。
白衣男子眉心直跳,指著二人怒聲吼道:“你們這對賤人不要太過分!”
“沒你賤!”金暮黎一鞭抽出,“長得就一副眉眼可憎之相,怕是天生賤胚!”
“放你娘的臭狗屁!”白衣男子一邊踩著詭異步法巧妙躲開,一邊回罵,絲毫不覺得和女子吵架有失身份、格外丟人,“本公子和夏青檐一樣易了容,你眼瞎看不見嗎?”
金暮黎心下訝異他的身法好像是專門針對軟鞭、鐵鏈等長武器的,嘴卻不停,反擊道:“有種就把你真正的人模狗樣露出來給本姑娘瞧瞧?!?p> 夏青檐立即接道:“他沒種!”
白衣男子快被二人氣得七竅生煙:“夏青檐,我看你是真不想好了!”
“敢做不敢認(rèn),你哪來的種?”夏青檐握拳,“與她在后山小樹林約會,那小賤人哭哭啼啼,你們還抱在一起,當(dāng)我什么都不知道嗎?老娘成全你們,你還有臉找過來,怎么不去死你個老賤貨!”
白衣男子怔了怔,金暮黎趁機一鞭纏住他的腿,狠狠一拽,摔他個狗啃泥。
那年輕徒弟驚聲叫句“師父”,便欲蹲身去扶,卻被夏青檐一腳踹中肚子,跌倒在地,手捂腹部冒冷汗。
“明知我在里面,還敢踹壞我的門,你真是好大的膽!”夏青檐上前一腳踩住他腿骨,“狗仗人勢的東西,信不信我弄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變殘廢?”
那年輕徒弟嚇白了臉,連聲求饒。
金暮黎這邊則已飛快又準(zhǔn)確地撕下男子面具,露出一張的確夠帥的臉。
“人面畜心!”金暮黎退后數(shù)步,細(xì)瞧兩眼手中那薄如蟬翼的假面皮,然后恬不知恥地往自己懷里一揣,直接沒收。
白衣男子被這明目張膽的強盜行為震驚了:“你、你……”
他一骨碌爬起,從腰帶里抽出一把軟劍,唰唰唰一劍接一劍朝金暮黎刺去,步法詭異得讓長鞭優(yōu)勢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