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唯恐護之而不及
就連躲在角落里的太醫(yī)院小宮女眼也瞪得像銅鈴。
心下暗想,郡主看來真會看相,而且還一看一個準(zhǔn)。
這樣對她而言可不妙!
僵尸婦人一步步撤開,想出門去傳信!
想走?睿景熙急忙上去攔住她。
“想報信,晚了,剛好我派出的玄鐵軍就在城內(nèi),禿鷹傳訊想必已經(jīng)到達他們手中,有我玄鐵軍出馬,難道還帶不回你們扣著的人質(zhì)?”
看這架勢,榮家姐妹可憐巴巴喊了聲“額娘”!
“婉兒不怕,郡主嚇唬咱們的,她說什么我們根本就聽不懂!”僵尸婦人咽了咽喉嚨安慰兩女兒。
“不用聽懂,本郡主累了,一會還要看戲我先坐會。”睿景熙邊說邊往主位一側(cè)的客位走去。
剛屁股一撅,準(zhǔn)備坐下。
“咳咳…!”
薛言好一陣干咳上來。
她下意識趕緊站了回去,眼巴巴看著薛言,放眼整個皇宮,也只有他能克她。
沒多久,人質(zhì)就被睿首領(lǐng)帶到了她們面前。
一看蘭兒家人都是老實巴交的人,穿著普通的補丁服,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來就跪地朝每個人磕頭,最小的弟弟,也可可愛愛的學(xué)著大人樣。
有個孩子在,睿景熙也不想給他抹上一層陰影,畢竟是大人的事。
干脆命睿首領(lǐng)將蘭兒家人帶到門外侯著。
“蘭兒,你與侍衛(wèi)一事我可保你倆無恙,但你該說實話了?!鳖>拔跻荒槆烂C對著蘭兒說道。
“睿景熙,我母后還在這呢?說話注意分寸?。 毖ρ阅ブ蟛垩谰嬉馕渡鯘?。
看著咬牙切齒的薛言,睿景熙弱弱給皇后安了安,轉(zhuǎn)身對蘭兒說道“來吧!敬請你的表演?!?p> “蘭兒,你是媚兒的陪嫁丫鬟,是從我榮府出來的丫頭,你家人享榮府多年照拂,你可不要一時被蠱惑了?!苯┦瑡D人說完,眼神犀利的直視著蘭兒。
蘭兒見家人無恙,想保侍衛(wèi)哥哥活命,又想到側(cè)妃殘忍的打掉了她們的孩子,她一下就明白了。
她在她們眼里就如螻蟻般低賤,如今她要為了自己搏一搏。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蘭兒這就交代……!”
見勢僵尸婦人有失理智,上去就給叛主的蘭兒一大耳瓜子“你這賣主的貨,榮府白養(yǎng)你這么多年!”
被打斷的蘭兒收拾好情緒,慢慢道來。
聽完蘭兒一席話,自知無望僵尸婦人癱坐在地“嗚嗚嗚”放聲痛哭起來。
看著放聲大哭的僵尸婦人,皇后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
“既然事情真相大白,又是東宮的事,還是交給太子自個解決吧!”
皇后又當(dāng)甩手掌柜,安嬤攙扶著她臨走還斜了眼睿景熙,然后屁顛屁顛出了大門。
薛言想著是他恩師的孫女這他還真不好懲罰。
“既然……!”
薛言剛想說什么就被睿景熙半路攔道直接打斷。
“剛不是說了嗎?此等惡毒之女行惡毒之事當(dāng)然要誅九族的呀!”睿景熙站出來快人快語道。
僵尸婦人、榮家姐妹聞言,嚇得連連跪爬到她腳邊,身體抖如篩糠朝她不??闹戭^。
每磕一下都是真誠怯意,似有意要把地板磕穿。
沒幾下就磕的頭破血流,三女額頭上的血流了下來。
“都怪我管教不嚴,教出此等惡女,求郡主網(wǎng)開一面,繞了小女一命?!苯┦瑡D人抓著她腳苦苦哀求。
僵尸婦人現(xiàn)在完全沒了當(dāng)初的盛氣凌人,而是一個自然母性大發(fā)的護崽狂魔。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可僵尸婦人也不是個好東西,剛還說讓爹爹去給他們榮家請罪!
“求我?我這人做事一向斬草除根免得春風(fēng)吹又生!求我何用?”睿景熙抽開腳淡淡開腔。
薛言噗嗤一笑,這怎么還吟起詩來了。
“郡主,都是我們姐妹的錯,求郡主繞了我榮氏一族,我姐妹倆愿以死謝罪!”榮婉兒抬起頭,滿臉淚水一副惹人憐愛樣子。
榮家姐妹此時才是真實怯意的哭嘛!剛一直拙劣的表演著,睿景熙看著都替她們累。
在怎么楚楚可憐她睿景熙都不會心軟。
婉兒眼看求她無望,轉(zhuǎn)頭趕緊去求太子。
“殿下,求殿下看在我爺爺面子上對榮家網(wǎng)開一面,千錯萬錯都是婉兒的錯,求殿下開恩!”
榮婉兒跪爬到他腳邊,仰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央央哀求。
仗著這層關(guān)系,怕是薛言要心軟了,不行,不能這么便宜她們。
睿景熙上前一步準(zhǔn)備開腔“我覺得吧……!”
“咳咳咳”薛言手低在唇邊,有意打斷她。
“我真覺得……!”
“咳咳咳”
“你有完沒完你得肺癆啦!”睿景熙朝老是干咳有意打斷她話的大魔王怒吼。
薛言眼神專厲撇過她,“你給我閉嘴?!?p> 睿景熙憤憤卻也不敢在言。
薛言端起茶盞品了口茶,想了會兒“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就一紙休書來解決吧!榮氏一族褫奪封號,以后永世不得入朝為官!”
這樣的懲罰對于世代都入宮為官的榮氏一族來講,那無疑是被貶為草民,永生永世都不能翻身。
但這也保全了她們一家老小,于金錢權(quán)利來講,還是家人能活命重要。
蓋棺定局最慘的還是太醫(yī)院的小宮女。
她任務(wù)沒完成,想必國師不會放過她,受毒藥牽制的她唯有自裁方能解脫。
“謝殿下不殺之恩!”榮家三女感恩戴德磕頭謝恩。
好他個薛言,對她就一副肅臉,到了榮婉兒這就唯恐護之而不及。
她們這般誣陷她要她命,他居然這么輕易就繞了她們!
“哼!”睿景熙越想越氣,朝薛言狠狠哼了聲,頭也不回憤然離去。
她一心只想要榮家三女人的命,只有這樣才得已解恨。
可她不理解薛言的做法,只覺得他動了惻隱之心罰得太輕太輕了。
次日,鳳嵐殿里。
貴妃兀自站在庭院里,像泥塑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兩眼直勾勾的望著庭花,凹陷的眼寬里盈滿了渾濁的淚水,可就是不流出來。
滿院艷色,獨獨她衰敗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