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想和李澤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同時向后退了一大步。
這樣會離車更近一些。
“聽說這個監(jiān)獄荒廢了好久了,怎么會有人在對面守夜?”
李澤表面上仍是泰然自若,只是他推金絲眼鏡的手,微微有些發(fā)顫。
方想死死的盯著對面的二層小樓,輕輕搖頭說道:“剛才你開車的時候,我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還沒來及的和你說?!?p> “哦?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藍鯨監(jiān)獄其實只關(guān)閉了半年多?!?p> “半年多?”
李澤不可置信轉(zhuǎn)頭的看了看監(jiān)獄,爬山虎幾乎布滿了五米高的圍墻,不時被風(fēng)吹動的大門敞開了一半,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承受不住微風(fēng)的力量而倒下。
“有沒有搞錯,半年時間,這監(jiān)獄就成了這個破樣子?”
方想點了點頭,回答道:“應(yīng)該不會有錯,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藍鯨監(jiān)獄的信息很少,但是在一些貼吧里,或者論壇上,有著各種說法,眾說紛紜......”
頓了頓之后,方想指著小樓繼續(xù)說道:“那個地方,也許就是以前的安保人員留下的,這個監(jiān)獄雖然廢棄了,但好歹是個國有公共設(shè)施,光是拆磚頭和一些固定設(shè)備去賣,說不定都能撈上一大筆,留幾個保安看守,也不奇怪?!?p> “你這個腦洞,可以!”
看著方想一本正經(jīng)的猜測,李澤不由得豎起了大拇哥:“那你的意思,就是先去對面看看?”
方想一攤手,無奈的說道:“不過去一趟怎么行,萬一他們進去巡夜抓住咱倆兒,肯定以為是小偷,到時說都說不清?!?p> “你是組長,你說了算,不過咱們進去以后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實話實說唄!采風(fēng)。如果不讓咱們進去,那么就看看有沒有后門,偷偷進去。反正咱們在這里備了案,即便一會兒抓到咱們,也能解釋明白?!?p> 李澤沒有繼續(xù)反對的理由,雖然此刻他心里根本不愿意過去,甚至不愿意進入廢棄的監(jiān)獄,可是來之前都夸下??诹耍侔逊较胍粋€人丟到這里,就有點不合適了。
馬路沒有多寬,方想和李澤兩人干脆步行,沒幾分鐘就到了小樓的門口。
“咚咚咚...”
“有人嗎?”
敲門聲剛落,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誰呀?”
門被輕輕的打開了一道縫,一張蒼老的臉,出現(xiàn)在了方想兩人的眼前,他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似乎經(jīng)常熬夜,精神狀態(tài)很差。
“我想問一下,對面的監(jiān)獄,可以進去嗎?”方想的聲音很輕,盡量讓自己顯得和善一些,至少也不能被對方看做是小偷之類的人。
但方想沒有想到,對方聽到自己的來意之后,立刻就關(guān)上了門。
“???”
方想和李澤兩人面面相覷,搞不懂對方什么意思,即便他不同意,也不能什么都不問就直接關(guān)上門吧?
這到底是讓進,還是不讓進?
就在方想準(zhǔn)備繼續(xù)敲門的時候,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這一次出現(xiàn)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頭發(fā)有些禿,身材倒是很魁梧,絕對撐得起他身上那身保安服。
“你們?nèi)γ娓墒裁???p> 此時房門已經(jīng)打開,方想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陳設(shè)。
很簡單,也就十幾平米,一張桌子,四把椅子,還有通往其它房間的房門。
掃了一眼房間地板上幾處暗紅色的污垢,方想的臉上堆起了笑容。
“你好,大哥,我是咱們麗州時報的記著,想去藍鯨監(jiān)獄里面挖掘一些新聞素材,這是我的工作證?!狈较胝f著,從口袋里掏出公司的工作證在中年男子面前晃了一下。
男子微微的瞇了迷眼睛,臉色有些不好看,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方想搶一步講到:“我們進去什么都不拿,也絕對不會拍照和錄像,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進去?!?p> 一旁的李澤看到男子還是有些不情愿,趕緊從口袋里掏出好幾張票子,塞到了男子手里。
男子低頭看了看手里的鈔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你們自己進去就行,別待太久。還有,別把車停門口,我們不好交代,放到東邊拐角的地方?!?p> 話一說完,男子就關(guān)上了房門。
“我說方老板,這錢你可得給我報銷,零零碎碎加起來大概有兩三百塊?!?p> 兩人將車停好,又走回監(jiān)獄的大門跟前,李澤對于剛才自己沖動的行為有些后悔,雖然能和方想要求報銷,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報銷的幾率并不大。
方想干笑了兩聲,沒有接李澤的話,輕輕地推開銹跡斑斑的的鐵門,側(cè)身走了進去。
藍鯨監(jiān)獄的內(nèi)部要比想象中大不少,走進兩道大門和一個七扭八拐的走廊之后,映入方想眼簾的,便是一個廣場,足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周邊則是高低不齊的樓房,在黑暗中如同一個個沉默的巨獸。
天已入夜,幸好方想之前有所準(zhǔn)備,他帶了兩個強光手電過來,還準(zhǔn)備了把匕首。
“方老板...”
方想點了點頭,李澤想說什么,他自己很清楚,剛才的大門和走廊雖然滿地紙屑和灰塵,但比起眼前這些,算是干凈多了。
在兩人站著的腳下,已經(jīng)有了大片干涸的黑色污漬,在手電的照射范圍之內(nèi),原本廣場上的籃球架、健身器之類的東西,幾乎全部都倒在地下。
“這里,究竟發(fā)生過什么?”
越是深入進去,兩人心底的涼意就越強烈,手電筒的光線覆蓋范圍終究有限,但隨處可見的深褐色污漬,和殘破的衣服碎片,已經(jīng)讓他們腦補了發(fā)生慘案的現(xiàn)場。
“跟這里比起來,咱們做的游戲是個P??!”
李澤驚訝的看了一眼方想,他真不知道眼前這位的腦回路怎么和普通人不一樣,即便這里沒有發(fā)生過死亡事件,如此空曠的環(huán)境里,不是人人都應(yīng)該有害怕的感覺嗎?
怎么方想會在這一刻,想到自己的游戲做的很爛?
“李澤,你看這里!”
方想的驚呼,讓李澤回過神來,他趕緊朝著手電筒照射的地方看去。
墻壁上,一個人形的痕跡赫然出現(xiàn)。
方想愣愣的看著墻上的人形痕跡,不知怎么的就走了過去,開始撫摸墻上的裂痕。
“這是......?”
“被人砸出來的?”
不止方想,基本一直沒有什么表情的李澤,此時也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墻面說道:“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把墻砸成這個樣子?”
方想沉默了一下:“不對,這墻上還有這些幾乎褪色的暗褐色痕跡,很有可能是血液.....”
李澤愣了一下:“臥槽,如果這是一個人,被硬生生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