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柒會意,消息很快送出,接下來也就是等待的日子了。
自打見了這個東西之后,蘇儀每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是否有新的消息,小柒終是忍不住了,好奇道:“若是小姐知道了它的來歷,打算怎么做呢?”
向來奴問主意是不大合適的,但是小柒只是擔(dān)心,這東西畢竟是江湖上的玩意兒,想必背后牽連的勢力非常復(fù)雜,自家小姐說起來其實從未涉獵過江湖,若是為了這個牽扯了一身麻煩,可就糟了。
蘇儀此刻確實有些不在狀態(tài),沒有追究小柒的態(tài)度,只是嘆了口氣道:“這是我迄今為止得到的唯一一個能夠追蹤到藥師谷的線索,若是江湖集會中有藥師谷的人,那我很可能就可以借此重新回到藥師谷?!?p> “可是靈隱堂在元安城啊?!毙∑庀胫堑胤铰吠具b遠(yuǎn),小姐身子又弱,即便知道了線索難道還能追去元安不成。
蘇儀未曾說話,心中也有猶疑,只是沉默著看向前院里忙著貼春聯(lián)掛燈籠的一群人,笑著道:“今個除夕,我們也不聊這些事了?!?p> 說完又道:“給探子們的紅包可都準(zhǔn)備好了?”
私語樓人不算多,也算是一家子人了,逢年過節(jié)的蘇儀都會準(zhǔn)備一些紅包賞給眾人,新年的紅包更是不能少了。
小柒笑著點頭道:“那是自然。”
正月初三的時候諸多親戚朋友前來府上給蘇老爺拜年,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張軒。
說起來,倒是有些時日未曾見他。
蘇儀平日里從不關(guān)注他的去向,只是那事之后如此風(fēng)平浪靜,想必他也是從中出了力的,倒也該找個機會聚一聚了。
這日張軒早早的過來給老爺拜了年,隨后出了大門又悄悄的溜進了蘇儀的后院,在門外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蘇儀,沖她溫和一笑,揮起了手。
“這張公子真是有趣,這么久了還是講禮數(shù)的很,小姐不喊他進來,他就是不敢多走一步路?!毙∑獯蛉ぶ鴱堒帲殖隽宋蓍T沖他喊道:“進來吧,小姐里面等你呢?!?p> “瞎說什么。”蘇儀笑著,卻沒有責(zé)罵的意思。
張軒尤自靦腆笑著,進門先是道了新年吉祥,又樂滋滋的遞上了一盒子蜜餞果子,蘇儀一看又不是江州城內(nèi)有的東西,不由得奇道:“哪里來的?我倒是從未嘗過這種味道?!?p> “元安帶回來的,你若是喜歡,下次去了我在給你帶?!?p> 蘇儀聽了這話心念一動,以往也曾聽張軒常常說起去元安的事,卻從未細(xì)問過為何,于是便道:“你家在元安,是否要常常過去?”
張軒點頭,卻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忙道:“但是,我也可以常常留在江州的。”
蘇儀笑了笑,隨即道:“我倒是對元安很有興趣,卻從未去過。”
“你若是想去...”原本他想說的是自己可以帶她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出行傳出去蘇儀的名聲可就全完了,就算是蘇家老爺欣賞自己,也斷然不可能讓自己做出這種事來。
隨即話到一半,便又作罷。
蘇儀識趣,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陳安去了這事,你可知道?”
“那是自然,這事到現(xiàn)在還有人暗中查著呢,不過你放心,斷然不會查到你的頭上來?!?p> “倒是有勞你了,不過說來也巧,那日我才同你說完這事,不知怎的,就真有人找上他了?!碧K儀說著這話,眸子一抬,掃了張軒一眼,卻見對方面色如常,便也放下了心中疑慮。
張軒只點點頭輕描淡寫道:“他本也該死,總有人看不慣他罷了,說起來,我過幾日又要去元安,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東西沒有?”
“元安啊....”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軒走后,蘇儀便又在心底盤算起元安江湖聚會一事,隨即算了算日子,轉(zhuǎn)向小柒道:“有些時候了,探子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正說著這話,院外有人到訪,卻是便衣的探子,想來也知道蘇儀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因此親自來人傳信。
小柒接過東西,徑直遞給了蘇儀。
紙上內(nèi)容倒是簡單,基本與小販說的差不太多,看來他倒也沒有胡編亂造,但是在她看到的受邀名單上,卻不曾見到藥師谷三字。
可即便如此,這也是蘇儀唯一的希望。
江湖人士聚集之地,消息自然也是靈通許多,很可能可以從其他人口中打探道關(guān)于藥師谷的消息。
畢竟自己映象中,也曾有外邊的人受了重傷去谷底尋求自己的師傅幫忙,而師兄等人也是常常外出。
這么一來,江湖上就必然會有他們的蹤跡,但凡有蹤跡,就會有消息。
循著這些往前的話......
蘇儀想著,幾乎恨不得立馬行動。
只是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出行的理由。
既然張軒可以帶自己去元安,那就等于多了一個路導(dǎo),名聲什么的她不在意,但是爹爹那關(guān)要怎么過才好呢。
思來想去沒有辦法,大半夜的也無法入睡,于是喚來了小柒,將心底疑問一說,后者起初也是驚訝,但是小姐的事就是她的事,皺著眉頭猶豫了半晌才道:“法子倒是有一個,只是....”
“別吞吞吐吐,有話快說?!?p> 小柒狠了狠心,只好道:“老爺這關(guān)是肯定過不去的,他年紀(jì)大了也經(jīng)不住氣受,咱們要走就必須得光明正大的走,既然已經(jīng)選了張公子這條路,倒不如干脆嫁給他得了。”
這話一出,連一向膽大的蘇儀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胡說,那不是害了人家。”
“哎呀,小姐糊涂,如果真的介意,不需要做正房,一個妾室足夠了。”
妾室。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也不至于害了張軒,而自己本身又是準(zhǔn)備了一生不嫁,既如此,也不是不可。
這事最終卻還是要找張軒來商量才行。
而蘇儀此刻卻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縱使相識七年,自己一直都不大清楚張軒的底細(xì),想了一想,便又喚了小柒,細(xì)細(xì)囑咐了一番,又在讓人去給張軒傳信,趁著他去元安之前,先將這事給商量一下。
次日,天氣晴朗,張軒剛到了院門外,還不及開口招呼卻就見到了歡笑著出來迎她的小柒,前者不明所以,只聽小柒道:“張公子可算來了,小姐正好有事要同你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