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見顧錦一邊搗碎剛整理出來的藥材,嘴角掛著似嘲似諷的笑容。
顧錦性子散漫,也很少與人發(fā)生矛盾,更不會在背后說人不是,玄穹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笑。
當(dāng)他揉揉眼想瞧個真切時,顧錦已經(jīng)將搗碎的藥渣倒進沙罐里,然后用魂力加熱,不一會兒就將水煮沸,她又畫出一張符紙,點燃后懸在藥罐的上空,任由符紙燃燒后化成的灰和煙灌進湯藥里,然后與里面的液體融為一體。
玄穹瞧的津津有味,顧錦學(xué)什么東西都比別人快,別人用兩三年才能掌握熟練的東西她兩三個月就能練的爐火純青,這畫符的技能還是她一次突然消失時學(xué)成的。
說來也奇怪,他跟了顧錦七八年,見她總是在一年之間要消失一兩個月,無人知曉她去了何處,又干了些什么。
但每次回來她都會展示出新學(xué)的東西,什么練丹,畫符,驅(qū)鬼等等。
玄穹最開始也會很好奇她消失的那些時間里去了哪里,但顧錦不說,他也不敢問,畢竟自家主子他比誰的了解,看似溫良,實則冷心薄性,就連安慰最親近的人時,你以為她是全心全意,感同身受,實則她心無波瀾,連一絲情緒都沒牽動。
深知這一點的玄穹永遠都知道,做好她交待的事,不該問的別問。
等到顧錦收了力,沙罐里褐色的藥汁濃縮成了一碗黑稠的湯藥。
顧錦將藥汁盛出,遞給玄穹“端去給君憶?!?p> 玄穹接過藥“這應(yīng)該是驅(qū)鬼符吧,姑娘怎的要給小公子喝這個?”
“他回來后你就沒發(fā)現(xiàn)不對?”
玄穹被顧錦微瞇的眼神打量著,心下一緊,張口就說“有?。∷腔瓴皇厣岬臉幼?,誰瞧見了不詫異!”
玄穹一邊說,端了藥汁趕緊溜。
顧錦看著他那逃也似的樣子,嗤笑出聲“慫樣兒!”
君憶正在屋里來回踱步,心想著試探顧錦的法子,玄穹直接推開門將藥汁放到他面前,“喝吧!”
那樣子,拽的二五八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端來的是毒藥。
君憶湊近瞧了瞧,嘴里頓時發(fā)苦。
是不是毒藥他不知道,但不想喝是真的。
玄穹見他一臉便秘的樣,就知道他不想喝,當(dāng)即端起碗扣著君憶的下巴一灌……
當(dāng)一碗藥盡,君憶差點吐了,雙目死死瞪著玄穹,跟見了殺夫仇人似的。
這丫是想趁他傷重打不過他,所以故意惡整他的吧?!
其實他想多了,就算他全盛時期兩個也不一定打的過一個玄穹,君憶唯一勝過玄穹的就是,君憶是主,他是隨從。
如果沒有這層關(guān)系,他mad早將他掃地出門了,還用想方設(shè)法整他嗎?
之所以這么粗魯,是因為君憶居然敢對顧錦抱有懷疑?!
這讓他無論如何都忍不了,所以才粗暴了一些。
看著君憶皺成一團的臉,玄穹嘖了一聲,“很難喝吧?”
君憶瞪了他一眼,哼唧“可不嘛,都快吐了!”
玄穹冷嗤一聲“活該!”
君憶:“……”
他怎么惹著這位了?說話老刺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