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沒有舍棄
葉天鴻搖頭:“應(yīng)該不是。”
安陵松笑了笑:“你有何想法?”
葉天鴻還是搖頭:“暫時看不出來,我們以前只是在外圍觀察,只要確保殳無刃沒有危險就可以,但現(xiàn)在當(dāng)我們想潛入時卻發(fā)現(xiàn),安世侯府居然如此森嚴(yán)……”
說到這里,葉天鴻頓了頓:“老大,我覺得殳無刃可能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樣,這個少年……很不一般?!?p> 安陵松面上莫測高深,內(nèi)心一片得意:男主當(dāng)然不一般了,那么聰明的一孩子,肯定不能只困在這個小小的侯府中,外面還在星辰大海等著他呢。
“嗯,此子日后非池中物?!?p> 這是安陵松第一次在二人面前評價殳無刃,葉天青和葉天鴻俱是一愣:“老大,你的意思是想收了這個小子?”
葉天青問。
安陵松笑:“想什么呢?!?p> 葉天鴻眉頭微微地緊在了一起,他想的要比葉天青更為復(fù)雜:“老大,殳無刃看似病弱,但其心思如海,屬下看未必好拿捏,如果你有想培養(yǎng)的心思,還是留個心眼兒。”
安陵松有些意外,她看向葉天鴻:“為什么會這么認(rèn)為殳無刃?”
葉天鴻搖搖頭:“說不出來,感覺吧?!?p> 葉天青在一旁嘲笑弟弟太過多心:“那小子可能是不笨,但一個病秧子有什么的,你太小題大作了?!?p> 葉天鴻看他一眼,沒說話。
安陵松心里卻有些莫名,為什么不管是葉天鴻還是蕭涼秋,都覺得殳無刃表里不一。
原著里的男主的確那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可眼下的殳無刃卻和原著里給人的感覺無全不一樣啊,他或許有些小聰明,可是絕對不會到原著那種程度的。
原著里他雖然人前溫文而雅,體弱多病,可是卻從來不會向任何人示弱,即使是吐血也都要躲到?jīng)]有人的地方去吐,原著里的男主不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一心一心愛著他的女人,他也不會完全相信。
可是她所看到的殳無刃,他不止不介意在人前示弱,更是對她這個不算熟悉的人掏心掏肺,就算在街邊救了他一次,要是一個有心機(jī)的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而且,人都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安陵松覺得自己眼前看到的殳無刃,和原著中的男主基本上已經(jīng)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紅紅,你說的我記下了,往后我會注意多觀察的,現(xiàn)在咱們還是得再去趟百世庵?!?p> “現(xiàn)在去?”葉天青捂著肚子:“我還沒吃晚飯呢?!?p> 安陵松不理他,只說了一句:“那你就在家吃飯,我自己去了?!?p> 看著她走了出門,葉天青急忙跟上:“別啊,路上買個餅也行啊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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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時的樹林影影綽綽,仿佛藏了無數(shù)個妖鬼,若是獨(dú)自一人,難免心驚肉跳。
可是安陵松幾人卻沒有走在林下,而是腳踏葉梢,乘風(fēng)而來,遠(yuǎn)遠(yuǎn)看去,還以為是神仙降臨。
名為東來的男子帶著安陵松幾人來落到了他們找到了那座草屋。
草屋從外觀上看,與他們之前見過的別他樣,但走得近了,便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從門縫里飄了出來。
安陵松站在外面,沒有馬上進(jìn)去,而是朝著四周巡視了一遍。
這座草屋建在樹林深處,但獵戶們應(yīng)該也不一定常到這里來,所以這附近幾乎沒有什么路,草屋都是借著四周樹木的枝丫搭起來的,地面雜草橫生,但此時卻已被踩平。
她轉(zhuǎn)身問東來:“你們找到這里的時候,這地面上的草可有人踩踏過的痕跡?”
東來答:“有是有,可是不明顯,我打聽過時常到這林子里打獵的獵戶,他說他們獵戶其實并不時常到這里來,建這個草屋主要是因為曾經(jīng)有人在林子里迷失,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安陵松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獵戶都不時常到這里來,那么外人更不可能知道有這么人小屋?!?p> 葉天鴻說:“所以對方是熟悉這一片兒的?”
安陵松沒說話,突然伸出手,推開了木門。
月光穿不透樹葉,東來手里拿著火把,此時他帶著火把先一步進(jìn)去,把里面的環(huán)境照了一圈兒。
……………………
有長公主的警告,三王爺?shù)降讻]有敢對殳無刃怎么樣,只是把他關(guān)在了王府大牢,等明日向皇說明一切,再做定奪。
王府大牢長年空懸,除了臟了一點(diǎn),并沒有什么特殊的味道,說起來比起他以前住的侯府柴房還要干爽不少。
殳無刃盤腿坐在一堆干草上,閉目養(yǎng)神,時不時傳出來一陣咳嗽聲。
外面看著的他的就是王府的護(hù)院,兩人有一搭沒搭地聊著天,對于這個體弱多病的世子小侯爺他們并沒有當(dāng)回事。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聊著府上哪個丫頭皮相長得好,哪個腰細(xì),哪個屁股大的時候,屋頂已經(jīng)無聲地潛入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殳無刃原本閉著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平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
“主人。”黑衣人輕聲叫了一聲。
殳無刃單手掩嘴輕輕地咳著,沒著急說話,那人便靜靜地跪在那里。
“把居澤藍(lán)關(guān)起來,先讓他啞個幾天,等本世子回去處理,至于其他人,回去告訴他們,如果再出現(xiàn)這樣的事,他們這輩子就別再出侯府大門了?!?p>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乍聽起來就像是在說今天晚上有雨,把曬在外面的衣服收一收一般簡單。
可是只有眼前的人才明白,他的主子生氣了,相當(dāng)?shù)纳鷼?,居澤藍(lán)這輩子可能都完了。
過了一會兒,那黑衣人又問:“主人,城郊那張氏要如何處理?”
殳無刃歪了下頭:“松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了百世庵吧?交給她處理吧,她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p> 黑衣人點(diǎn)頭說是,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他不敢追問。
“對了,師父他老人家最近好嗎?”殳無刃拿起了一根干草,慢慢地纏在手指上,然后又慢慢地松開,可是在松開最后一圈的時候草桿打了結(jié),竟然緊緊地綁住了他的手指不掉。
他盯著那緊緊地纏著手指的干草,突然笑了一下,額角梅花像是綻放的花朵:“你去跟他老人家說,我找到了那個他說永遠(yuǎn)不會出現(xiàn)的人,而且不會有最終的舍棄,因為她沒有機(jī)會的。”
抬起頭,笑容綻放,如幽蘭靜夜釋香,那么的清雅純潔,可是黑衣人卻開始同情起那個他說的出現(xiàn)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