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癩蛤蟆和天鵝
藍姑姑端著湯藥給楚善淵服下,他的氣色才好了些,一旁的云華松了口氣,“服了藥之后,應該就沒有大礙了,有事再去喚我!”
說完便提著藥箱,雙眸帶著幾分的深意瞥了葉洛初一眼,便離開了。
楚善淵順著云華的視線瞟向葉洛初,出乎意料的是,葉洛初垂頭喪氣的小腦袋此時正悄悄望著楚善淵,一雙滿是愧疚與憂慮的雙眸映入了楚善淵的眼簾中,讓他的心臟猛地一縮。
他看著葉洛初對云華的態(tài)度,大概猜測到了她為何要下毒,就是為了引云華出現,真是一個沒有腦子的笨蛋!
只要一想到自己被葉洛初以這樣的理由迫害,火氣就直沖頭頂,氣的連心跳都快了幾分!
藍姑姑也察覺到了楚善淵眼中的怒氣,以對楚善淵的了解,這葉洛初的下場不會太好,心中嗤笑一聲,對于謀害陛下的人就該處以極刑!
葉洛初懷著愧疚,慢慢回到楚善淵床前,“表姐,你好點了嗎?”
楚善淵對于葉洛初的愧疚和關心,表現的很是冷漠,只是對藍姑姑道,“你先下去吧!”
“奴婢還是在這陪著陛下吧,以防有心之人又對陛下施以毒手!”話雖然是回應楚善淵,但是卻是若有所指的看向葉洛初。
葉洛初也很尷尬,但是她不能逃避,畢竟自己差點害了楚善淵,他怎樣懲罰都是她應該受的。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聲音中到這幾分的冷意,只不過這冷意是因為誰,就不明了了。藍姑姑見楚善淵有些慍怒,身體瑟縮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寢宮內只剩下葉洛初和楚善淵,楚善淵黑眸幽幽的看著葉洛初,葉洛初更加忐忑了,知道他不會輕饒,但是這樣的僵持讓她有些不自在。
終于,楚善淵打破了這古怪的氛圍,“你為什么要下毒!”一句話不緊不慢,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和情緒。
“我··我不是故意想害你的!我就是想見云華!”葉洛初知道自己理虧,說到后面頭低的不敢看楚善淵。
她沒有看見楚善淵在聽見她的答案之后,眼睛中的怒火足以把她燒了,心里還在暗暗控制,錦緞的被子被他的拳頭攥出了褶皺,他闔眼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穩(wěn)些。
“云華?為什么要見云華?”
“我··我··我愛慕于他!”葉洛初結結巴巴說出,女孩的心思寫在臉上,羞澀的紅暈染紅了她的臉頰。
葉洛初雖然一直耷拉個腦袋,但是話中話中女子的甜蜜和期待,已經能讓聽得人體會到她的心情。
楚善淵一直緊緊攥著被子的手一松,頓時悵然若失,心中空撈撈的。
他黑著臉忍不住對著葉洛初譏笑說道:“瘌蛤蟆想吃天鵝肉!”
葉洛初面容一僵,撅著嘴低低道,“就當我是癩蛤蟆好了,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就是要比別的癩蛤蟆優(yōu)秀!”
“呵呵呵,你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癩蛤??!”楚善淵被葉洛初自認為懶蛤蟆的行為氣笑了,頓時心里的氣少了一半。
他雙眸忽然一轉,唇角微勾,扯出一抹溫柔的笑意,笑得葉洛初背后一涼,“表妹,你這只癩蛤蟆恐怕是吃不到云華這只天鵝肉了!”
“嗯?什么意思?”
葉洛初從聽見他的那聲表妹,便知道他說的不會是好事,但是事關云華,她不禁有些好奇。
楚善淵見葉洛初緊鎖眉頭,心中冷哼,她就那么在意云華?
“云華心中早有所屬,你在他心中,恐怕連那女子的小拇指都比不上!”楚善淵一臉不屑的說出,就是想讓葉洛初知難而退。
果然,葉洛初聽完一怔,狐疑道:“你說的是云華?可我之前打聽過,他沒有和京都的女子誰走到近??!唯一走的近的只有···”
葉洛初后面的話沒說完,腦中跳出一個不好的猜測,踉蹌地往后推了幾步,對著臉色蒼白的楚善淵,使勁搖著腦袋,口中驚呼著,“不是吧,不能吧,不會吧!”
多次的否認,不想承認和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楚善淵不解的擰了擰眉,怔了片刻,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不上不下,險些憋出內傷,咬牙切齒的看著眼睛瞪的老大的葉洛初,“不是我,再說了我是男子,你不是知道的嗎!”
“我知道你是男子啊,但是云華他不知道??!再說了你長的那么美,換成是我,也會對你傾心,性別也不會太過在意!”
葉洛初撇過頭,低低的嘟囔著,還是被楚善淵一字不差的聽見了耳朵。
他眉眼微彎,看向葉洛初的目光也不由的染上了趣味的探究,“你說你如果是男子,定會傾心于我?”
葉洛初遲疑的點了點頭,不明所以,“是這意思沒錯!”
楚善淵聽后笑容更甚,這一抹笑給他無端添了幾分凄美,讓人移不開眼,笑道:“你說的那個假設是在我是女子,你是男子的基礎上,而事實上是,你是女子,我是男子,看似變了實則沒變?!?p> 葉洛初摸著下巴,掂著臉的等著楚善淵的下文。
“變得是你我的位置,不變的是你終會對我傾心!我說的沒錯吧!”男人清冽低沉的聲音,傳進耳中,心中不由一蕩。
這歪曲的意思讓葉洛初有些無語,默默的垂著頭裝作聽不懂楚善淵的戲謔,忽然傳來一聲輕笑,“哪天想通了,不再愛慕云華那只天鵝,你可以轉頭看看我!”
葉洛初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指著楚善淵,“你的意思是讓我染指你,不對,是愛慕你!”
而床上的人聽到“染指”這一詞的時候,也是一怔,險些笑出來,整了整臉色輕咳兩聲道:“云華那天鵝肉你是吃不到了,但是還有我這只,比他高貴一萬倍的天鵝。你看得見,就已經是你的幸運了!
不過你的那個“染指”一詞,用的倒是甚妙,小癩蛤??!”
楚善淵看著對面被氣得臉色通紅,又拿自己沒有辦法的人,惡劣的捉弄心思更強,“以后啊,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就叫你癩蛤蟆表妹,而你就叫我天鵝表哥吧!這是你才有的殊榮?!?p> 葉洛初手里的拳頭發(fā)出輕微的聲音,葉洛初不想再顧及別的,只想對著楚善淵喊一句:滾啊你!
可能是被氣的連舌頭都不好用了,脫口而出“呱??!”
此字一出,兩人皆是一愣,葉洛初兩眼發(fā)直,她知道這場架她已經吵不贏了,而且可以稱之為恥辱。
望向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楚善淵,他捂著笑得發(fā)疼的肚子,本已經停下,但是看了葉洛初一眼后,又大笑起來。
葉洛初木著臉暗唾:奇恥大辱?。?!
但已無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