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恐懼
在這出乎意料的場合下,周圍的人也是大氣不敢出,看著葉洛初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同情!
接受了大家一眾視線慰問的葉洛初明白,此時誰都救不了她了!
葉洛初不禁感嘆自己運氣之好,這都能抽到楚善淵!
可能是刺激過多,葉洛初腦子一抽,在大家的目光中,繼續(xù)卷著紅線,跟著紅線走到楚善淵的身邊,強行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表姐!呃···我抽到你了,你看你說過的話還算數(shù)嗎?”
楚善淵狹長的雙眸淡淡掃過下面的眾人,眾人更是驚慌了,面面相覷,渾身抖得厲害,哆哆嗦嗦的跪了一地。
身邊的葉洛初身軀不由一僵,頭皮發(fā)麻,像是是一個即將人頭落地的刑犯,等待著最后的判決。
楚善淵黑眸漆黑,閃著興味的流光,冰冷的手指抬起葉洛初的下巴,近距離的打量了一下這張漂亮至極的臉蛋,邪魅一笑:“朕說過的話從來都作數(shù)!倒是你?!?p> 慢慢湊近葉洛初的耳邊,隨著呼出的氣息,聲音清冽低沉,幽幽道:“你敢嗎?”
葉洛初臉上染上紅暈,即是嚇得也是羞得,活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沒有人里的那么近說話!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了,腦子也有些遲鈍了。
楚善淵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洛初,葉洛初如夢初醒倏然反應(yīng)過來,怯生生道:“阿初蒲柳之姿怎么配得上比表姐的皓月之輝呢,我就是頭傷了之后還沒有恢復(fù)好,腦子難免總有些混亂,表姐,你可別和我計較??!”說到后面也帶上了哭腔!
楚善淵勾了勾唇角,斜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過我朕說出的話一向算數(shù),你要是改變主意,隨時和朕說!”
葉洛初知道這是楚善淵不計較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松了一口氣,諂媚道:“謝謝表姐!放心吧!表姐,就算以后我孤獨終老,也不會讓你來兌現(xiàn)承諾的!”
此話一出,跪著的眾人頭恨不得低到地里,葉洛初公然嫌棄陛下,看陛下的黑沉的臉色,看樣子是活不過今天了。
楚善淵見葉洛初一臉諂媚,連奉承的話都能說的那么的不知死活,縱然想懲戒一下她,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了,嗤笑一聲:“好,很好!那朕就看看以后世家公子里面,誰能有幸嫁于你!”
一句簡單不過的話,葉洛初聽完只當是美好的祝愿,這里面深層的含義除了她自己,全場的人都明白。
她不知道,因為楚善淵的一句話,在座的各位大臣家眷,都自覺得掐斷了與葉洛初結(jié)親的想法。
以至于葉母和葉父今后一段時間內(nèi),也對葉洛初的魅力產(chǎn)生了質(zhì)疑。自行緊閉家門,好好整頓葉洛初的儀態(tài)儀表,葉洛初每當想起那段時光,都不由哆嗦,不明白問題出在哪!
甚至有些動搖,難道真的是她的問題?
隨后楚善淵把葉洛初手中的紅線,慢慢扯到他自己手里,并氣定神閑的收進袖中。
楚善淵這一波操作,看的葉洛初一頭霧水,留作紀念?
耳邊傳楚善淵淡淡的警告,“不該知道的別好奇!”
葉洛初輕咳一聲,眼睛連忙轉(zhuǎn)向其他地方,自略過楚善淵,楚善淵瞥了一眼掩耳盜鈴的葉洛初,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來人!”楚善淵抬手喚來一黑衣男子,葉洛初認得他,每次楚善淵身邊都會帶著他,應(yīng)該是貼身的侍衛(wèi)。
楚善淵慵懶的半愜著,撫著下巴幽幽道:“如何?凌風?!?p> 凌風背脊挺得筆直,對著楚善淵不卑不亢地稟報,“啟稟陛下,屬下不辱使命,已捉到賊人!”
楚善淵聽后聲音冷了下來,冷哼道:“那就帶上來讓大家瞧一瞧吧?。骸薄笆牵 ?p> 在場的眾人都摸不準這楚善淵的意圖,迷惑的站在一旁,林相的臉色在凌風出現(xiàn)后,逐漸有些低沉,盯著身邊的林若瑾,而林若瑾默默的垂下頭,一副被訊戒過的樣子。
不久后凌風帶著一婢女扔到了地上,那婢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伏在地上磕頭,嘴里不停的喊著,“陛下饒命,求陛下饒了我,我也是奉命!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看著地上不斷求饒的婢女,都知道是有人要倒霉了,有些膽子大一些的幸災(zāi)樂禍的四處觀望,但大部分都把垂地更低,生怕被無辜牽連!
“你不說你做了什么事,朕怎么饒你!”楚善淵手腕一轉(zhuǎn),摸著自己的指甲,不緊不慢道。
那婢女聽完眼前一亮,恨不得把知道的都一股腦的吐出來,“奴婢是林若瑾的婢女,在一線牽開始的時候,小姐就命婢女在箱子里面做手腳。
因為在入府之前,奴婢的家中做過雜耍表演,其中的秘術(shù)都知道。所以輕而易舉的就能把紅線換到想換的人手中。
但是這一切都是小姐屬意的,我只是奉命,不敢不從??!求陛下饒了我吧!”
林若瑾也是一個沉不住氣的,倏然沖到正不??念^的婢女前,上去就是一個耳光,被旁邊的凌風一把抓住,也扔在地上!
葉洛初不禁感嘆,這凌風沒成侍衛(wèi)之前,八成是個扛麻袋的,一手一個,絲毫不拖泥帶水,看著伏地的兩人,不由心中豎起了大拇指,牛!
林若瑾依舊不罷休,“你個賤人,你冤枉我,看我不打死你··”說著便要再次沖過去,又被凌風踢了一腳,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好半天沒動。
一言不發(fā)地林相這時才出來,跪在楚善淵面前淡淡的:“陛下!單憑一個婢女的話,實在難以服眾!”
葉洛初在一旁的座位上找到一盤瓜子,很是愜意的看著戲!
點頭贊嘆林相真不愧是林相,這時才出來說話,憑借著臨危不亂的狠勁,就比其他大臣機智很多!
楚善淵微微抬眼,黑眸深處掠過嘲諷,嗓音微涼道;“林相,想要如何服眾,嗯~”
林相微不可見的一僵,明白這是楚善淵動怒了,咬牙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林若瑾,闔上眼睛,淚從眼角緩緩流下,聲音微顫道:“臣無異議,任憑陛下做主!”
連狡辯的都不狡辯,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葉洛初奇怪的四處看了看,忽然人人自危的樣子,還有人撲通一聲跪下!
什么情況!是她看漏了什么?
下一秒,楚善淵勾了勾嘴角,輕描淡寫道:“念及林相對于月國的半生功勞,那就給留著全尸吧!”
“謝陛下!”林相頭慢慢磕頭謝恩,臉色蒼白,好像全部的力氣被抽走了。
全尸?
但是二人平緩的對話中并沒有那么激烈?。∷犲e了?
在葉洛初還在質(zhì)疑的時候,凌風已走到了林若瑾的前面,地上的人還在低低的呢喃著,“娘,娘,救我~”
林相恍若未聞的側(cè)過身,仿佛聽不見林若瑾的哀求。
凌風卡住林若瑾的脖子,在一聲脆響中便結(jié)束了林若瑾的性命!
葉洛初眼睛頓時瞪大,攥著瓜子的手因為震驚,越來越緊,在手心刺出了印記,落在了地上。
她無法接受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人,下一刻便在自己的眼前以這種方式,變成了冰涼的尸體。
徹底明白了人命如草芥這句話!
或者說,她不想成為第二個林若瑾!
望向楚善淵的眸子里染上了恐懼,不由踉蹌地退后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