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惟聞翎言恩仇泯
頃刻之間,一朵朵妖嬈魅惑的彼岸花宛若黃泉路上彌散著的催魂曲,在我眼前絢爛至極得鋪展開來。
南宮翎兒手里提著杜凌臣幻化而成的那只小狐貍,她一步一躊躇似得緩緩走到了我的身邊。
當(dāng)她把手里的那只小狐貍重重得扔到地上的時候,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杜凌臣瞬間就顯出了那副可憐的凄慘模樣。
“杜凌臣,你剛剛鬧出了這么大的誤會!現(xiàn)在這筆賬要怎么算???!”南宮翎兒大聲得呵斥著倒在地上渾身血淋淋的杜凌臣。
“饒命??!一切都是薩里烏爾博士指使我這么做的!”
當(dāng)時杜凌臣特別努力得張大著嘴巴,他盡力把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得說出來。
當(dāng)我聽到薩里烏爾博士的名字從杜凌臣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我心里滿滿得都是十萬個為什么?。?p> 我根本想不明白——薩里烏爾博士怎么可能被杜凌臣指認(rèn)為這件事的幕后主謀。
“這一切都是薩里烏爾博士指使你做的?!”
南宮翎兒一邊用雙手十指尖上的血紅色的指甲使勁得掐著杜凌臣的腦殼,一邊不斷得重復(fù)著杜凌臣說的那句話。
突然南宮翎兒轉(zhuǎn)過頭來望向我,只聽見她沖著我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相信這一切都是薩里烏爾博士在幕后指使杜凌臣做的嗎?”
我連忙搖搖頭,不緊不慢地說到:“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誰的話都不敢輕易得相信了。”
“哈哈哈。。杜凌臣啊杜凌臣!你也聽見了,別人根本就不相信你說的話??!哈哈。?!?p> 南宮翎兒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死死得掐著杜凌臣的腦殼,一瞬間那顆小小的腦袋就被掐得鮮血如注嘩嘩得往下流。
“我有證據(jù)!這件事就是薩里烏爾博士指使我干的!”
杜凌臣垂死掙扎著從兜里掏出了一根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魔法手杖,隨即他使勁兒得把那根魔法手杖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趕緊撿起那根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魔法手杖,拿在手里仔細(xì)得瞧了瞧?!獩]錯。這根魔法手杖的確就是薩里烏爾博士平時使用的那根魔法手杖。
“杜凌臣,你到底把薩里烏爾博士怎么樣了?他的魔法手杖怎么會落到你的手里?”
我一個大鵬展翅似的猛撲了過去,把杜凌臣從南宮翎兒手里奪了過來。隨即拼命得掐著杜凌臣的脖子,只差了那么一點(diǎn)就能把他直接掐斷氣了。
“這是薩里烏爾博士跟我們狐族做交易的誠信保障?!撬H自把這根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魔法手杖抵押在我們狐族手里的?!?p> “你們之間到底做了什么交易?”我大聲得沖著杜凌臣怒吼著。
“只要我們狐族成功得從你這里搶到那顆魔靈珠交給薩里烏爾博士。那么他就會用最頂級的黑暗魔法幫助我們狐族重新奪得魔族至高無尚的地位和權(quán)利?!?p> “杜凌臣,到底是誰教你這么說的?你背后真正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誰?”
突然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底里那股由強(qiáng)烈的仇恨怨念所激發(fā)出來的徹底瘋狂失控的魔性。緊接著我猛得撲了上去,直接在杜凌臣的脖頸上面狠狠得咬了一大口。
當(dāng)那些熟悉的血腥味再一次從我的口腔里直達(dá)整個身體的時候,那股美妙的滋味再一次讓我完全得沉浸在濃烈的黑色魔氣所帶來的快樂氛圍里。
南宮翎兒突然走到了我的身邊,她用極盡溫柔的嗓音說到:“看來狐族的血肉真是魔靈珠最好的滋補(bǔ)品。讓你的魔性得到了再一次飛速的提升。哈哈哈。。”
一顆顆亮閃閃的水晶球在南宮翎兒的指尖宛若一個個游走于幽冥界的怨靈。
在一陣接著一陣奇異的光芒里幻化出了一個巨大的帷幕,在那上面放映著先前我遇到過的那個紅衣女子前世的故事。
“你在水晶球里看清楚這個紅衣女子真實(shí)的長相了嗎?”
南宮翎兒轉(zhuǎn)過頭來望著我,略帶點(diǎn)傷感得繼續(xù)說到,“我跟九尾狐族之間的新仇舊恨真是算不完?。 ?p> 在那些水晶球所幻化出的凄凄慘慘的動態(tài)影像里,南宮翎兒的前一世就是被杜凌臣的曾祖父獻(xiàn)祭給九尾狐族的那位陰歷七月出生的紅衣新娘。
當(dāng)年杜凌臣的曾祖父為了保住他自己的親骨肉不落入九尾狐族的魔爪,他竟然挑選了另外一位沒有絲毫血緣關(guān)系的陰歷七月出生的女孩作為替代品送到九尾狐族聯(lián)姻。
那位紅衣新娘嘴巴里的那根粗大的麻繩就是由杜凌臣的曾祖父在匆忙之中親手縫合而成的。她胸口那枚粗大的桃木釘子也是那群穿著紅衣送親的人員親手造出的惡孽。
他們就是當(dāng)年跟杜凌臣曾祖父同一輩的那些族里德高望重的長老們,一個個兇神惡煞似得合力把那枚粗大的桃木釘子直接穿刺進(jìn)了那位紅衣新娘的心口上。
當(dāng)看到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畫面在我眼前飛馳而過的時候,一股血色熱淚從我的眼眶里奔涌而下。
“你知道魔靈珠對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么嗎?”南宮翎兒一開口就直接把我給問懵了。
“不知道?!蔽姨貏e小聲的回答。
南宮翎兒突然臉色一變,眼睛里亮起了幽冥界標(biāo)志性的血色眼珠子。
她的額間那一抹艷麗的血紅色鳳尾花的印記,突然變成了一團(tuán)炙熱的地獄烈焰。
我在那一團(tuán)地獄烈焰里看到了一顆閃耀著血紅色璀璨光芒的魔靈珠。
“原來你也是飼養(yǎng)魔靈珠的宿主!”
我一邊大聲得叫嚷著,一邊驚詫萬分得望著南宮翎兒。
“哈哈哈。。我跟你都是被魔靈珠選中的人。這代表著上天賜給我們的無上榮耀與力量!”
當(dāng)我聽到南宮翎兒說的那句話時,我滿腹心酸的淚水竟然止不住得往下流。
我從來都沒有體驗(yàn)到那份魔靈珠所帶來的無上的榮耀與力量。
到目前為止,魔靈珠所帶給我的只是那份無窮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它就像一個潛藏在幽冥池水里最殘酷最毒辣的獵人,把我當(dāng)成一個獵物似的慢慢的一點(diǎn)點(diǎn)得徹底啃食殆盡。
“當(dāng)耶律斯祁第一次把你帶到靈魂當(dāng)鋪里來跟我見面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你會像我倆一樣迅速得成長為一個可以完美駕馭魔靈珠的幽冥魔界圣斗士。真沒想到你駕馭魔靈珠的能力實(shí)在太弱了!”
“你說的我倆是指你和耶律斯祁嗎?”我滿臉震驚得望著南宮翎兒,繼續(xù)說到,“耶律斯祁跟你一樣也有一顆魔靈珠嗎?”
“哈哈哈。。耶律斯祁當(dāng)然也是飼養(yǎng)魔靈珠的宿主?。∧阋詾殪`魂當(dāng)鋪是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jìn)得來的地方嗎?”
南宮翎兒一邊笑著,一邊開玩笑似的說道,“我發(fā)現(xiàn)你不僅在提升魔靈珠修煉方面的速度根本提不上來,而且你還真是有點(diǎn)傻頭傻腦的!哈哈哈。?!?p> “難道我之前所遭遇的那些身心的痛苦折磨都是用來提升魔靈珠修煉的一種方式嗎?”
“你這個傻子不會以為我是得了失心瘋似的神經(jīng)病——一定要折磨虐待你吧?!哈哈哈。。如果不是為了讓你迅速提升魔靈珠修煉方面的能力,我才不會浪費(fèi)一丁點(diǎn)的時間在你身上!”
南宮翎兒立刻擺出了一副特別傲嬌的姿態(tài)站在我的面前,她用一種略帶點(diǎn)深意的眼神望向我。
“難道你還沒想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嗎?”南宮翎兒顯然有點(diǎn)不耐煩似得嘟囔著。
我一邊搖著頭,一邊特別迷茫得看著南宮翎兒。
“炎雍呢?!難道炎雍也是為了增進(jìn)我修煉魔靈珠的能力而安排的一個局嗎?”
“哈哈哈。。事實(shí)證明——炎雍不過只是被魔靈珠淘汰了的一個瑕疵品而已!”
“被魔靈珠淘汰了的瑕疵品?!”我嘴里反復(fù)嘀咕著南宮翎兒說的那句話。
“魔靈珠的詛咒注定讓你跟炎雍兩人彼此相互殘殺致死。但是炎雍卻在與你廝殺到最關(guān)鍵的時刻,用盡他最后的一絲靈力將你送往了另一個安全的平行空間。所以他就被魔靈珠徹底得淘汰了?!?p> 從南宮翎兒嘴里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得割著我最后殘存的那一丁點(diǎn)的良知。
血紅色的熱淚再一次從我的眼眶里奔涌而下,緊接著我整個人蜷縮著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到底能不能有點(diǎn)出息?。?!你怎么就是改不掉這種動不動就痛哭流涕的壞習(xí)慣呢?!”
南宮翎兒一邊說著,一邊在臉上露出了特別厭惡甚至是鄙視的表情。
“像你這樣的笨蛋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真正開竅啊?!”
此刻面對著南宮翎兒的嚴(yán)厲質(zhì)問,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真得無言以對。
我在原地愣了大半天之后,竟然從嘴里冒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難道為了提升魔靈珠的修煉實(shí)力就要徹底得割舍掉一切的情感羈絆嗎?”
“首先你必須做到徹底得斷情絕愛,這是提升魔靈珠修煉實(shí)力的最重要的基礎(chǔ)之一。”南宮翎兒一本正經(jīng)得回答道。
“難道我就不能放棄魔靈珠的修煉嗎?!我真的不愿意成為一個斷情絕愛的生靈?!?p> 我用一種懇求的眼神愣愣得盯著南宮翎兒,那些含在眼眶里的血色淚水又一次止不住得流淌了下來。
“作為魔靈珠的宿主,通常眼前只有兩條路可以選:
一、努力提升魔靈珠修煉的實(shí)力成為真正的強(qiáng)者。
二、當(dāng)你徹底放棄修煉之后,你的靈魂會被魔靈珠徹底得吞噬殆盡。隨即你將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p> 當(dāng)南宮翎兒說出那些極其殘酷的真相時,我立刻明白了在被魔靈珠選為宿主的那一刻開始,我早就注定了必須要成為一個能夠駕馭得了魔靈珠的真正強(qiáng)者。
一旦失敗了,我將墮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所以在這場與魔靈珠的博弈里,我必須玩命似的一直硬撐到最后。
直到最后能夠徹底駕馭得了魔靈珠,真正得迎來屬于生命的勝利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