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關(guān)于冬元節(jié)到來選禮物的二三事
歐拉走進了琳瑯滿目的禮品店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貨架上翻來找去。
他姿態(tài)從容地走過去打了個招呼。
“下午好，部長大人，您也在這里啊?！?p> 那顯眼的藍色長發(fā)和窈窕的背影不是特別對策部門的部長薩芬妮還能是誰。
薩芬妮聽到突然有人叫她，渾身一抖。
“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歐拉科長啊。”薩芬妮轉(zhuǎn)過身看到抽著香煙的歐拉，一只手緊了緊手中提的禮品袋，產(chǎn)生了想一把給他掐掉的沖動。
“您也請假了嗎？”歐拉有意無意地說道，眼睛亂瞄著。
“那是當然，我的請假條就放在長官的桌子上，倒是歐拉科長的請假條我在桌子上可沒有看見啊?！彼_芬妮反過來質(zhì)問他。
“您現(xiàn)在回到辦公桌前就一定能看到?！睔W拉一笑。
“好了，我的東西買完了，再見歐拉科長?！彼_芬妮隨手從貨架上拿起一個布娃娃，前往柜臺結(jié)賬。
“部長大人…”歐拉幽幽的聲音從薩芬妮背后響起。
“為什么你的禮品袋中會有著一雙價格不菲的男士皮鞋？莫非…”
薩芬妮忍住抓狂的心態(tài)，和顏悅色對歐拉說道：“這是我給父親買的冬元節(jié)禮物，他一直想要一雙不錯的皮鞋?！?p> “是嗎？看來我多心了，我還以為部長您喜歡上了哪個優(yōu)秀的男人，準備給他送禮物呢，哈哈。”歐拉左手撓了撓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直到薩芬妮付完帳，走出了禮品店，歐拉都沒有動。
給爸爸買的皮鞋？
歐拉心里冷笑，部長真以為那雙價值不菲的皮鞋品牌他沒有見過嗎，這家品牌推出的所有款式面向的都是他們這個年紀或更年輕的人。
看來我知道了部長一個大新聞，要不要和大家分享下呢，歐拉玩味的笑了起來。
“先生，看您一直站在這里，是還沒有想好選擇什么嗎？今天我們禮品店的活動是所有物品都可以免費送貨上門的?！币粋€店員走到歐拉身邊問道。
歐拉數(shù)了數(shù)自己科室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名副科長和八名下屬，再算上溫德華夫婦、加蘭和奧菲莉亞的話。
奧菲莉亞？怎么能算上她，她一定不會收的吧，歐拉搖了搖頭。
“我要這樣的雪花水晶球九個?！睔W拉指了指在禮品店中擺在貨架上最明顯位置的東西，這是給下屬們買的。
“這兩個音樂盒是一對嗎？”歐拉眼睛一亮看到兩個精美的顏色相近工藝略有不同的橡木制音樂盒。
“是的，先生?！?p> “還有這兩個也幫我包上?！睔W拉在店里逛了起來。
加蘭的話就給他買一條沉穩(wěn)的領(lǐng)帶吧，他那淺黃色條紋的領(lǐng)帶看起來總是很別扭。
奧菲莉亞的話…
歐拉一哆嗦，該死的，怎么又想起她了，將手中的煙頭扔到店里的垃圾桶里，他黑色的長靴輕點著地面。
“部長每次都給我送水果，呵呵，我還能給她送別的嗎。審查科的科長正好進入退休流程，省了?；厥湛频目崎L，去年他給我了巨型方磚面包，我明早買一個還禮給他。貝娜她們的話…”歐拉的目光落在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巧海珊瑚發(fā)卡上，希望她們能喜歡吧。
“您看看是這些沒錯嗎？”店員禮貌地將包裝好的禮品放在歐拉面前讓他清點。
歐拉簡單看了下，拿起油墨筆在紙上留下了多瓦那本部的地址。
走出了禮品店的門后，歐拉臉頰上感到了絲絲冰涼。
他抬起頭，看到在這灰暗的城市天空中，飄揚落下了純白的雪花。
下雪了。
歐拉下意識緊了緊深紅色制服，雖然他并不會感到寒冷，然后從衣兜里拿出打火機和香煙，點燃。
細長的香煙就輕輕夾在兩指間，沒有吸一口，陷入了有些久遠的回憶中。
同樣是在咽霧之都下起小雪的一天。
皇家學(xué)院內(nèi)的榕樹下。
“歐拉，這是我給你織的酒紅色圍巾，跟你濃密的黑發(fā)很配呢?！蹦贻p活潑的女孩將手里的圍巾給歐拉圍好，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
“圍巾…是什么？”歐拉疑惑地看著她。
“笨蛋，連圍巾都不知道嘛。你平時除了只會穿著學(xué)院發(fā)放的制服外就沒有其他的衣服了嗎？”女孩拍著光潔的腦門，有些無奈地瞪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歐拉。
“…嗯。你送給了我圍巾，我是不是應(yīng)該謝謝你啊，奧菲莉亞?！睔W拉呆呆地看著眼前靚麗的女孩。
“唉，你可真是個呆子。除了按照別人的吩咐去做，一點多余的生活常識都沒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長這么大的，還考上了皇家學(xué)院?！迸⒂秒p手苦惱地抓了抓茶色的卷發(fā)，做出了個決定。
“我會督促羅伊德天天教導(dǎo)你生活方方面面的所有常識，你一定要好好學(xué)習啊，歐拉！”
一小塊燃盡的煙灰落在了地上，扯回了歐拉的注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淺灰色的煙霧撞上了零散的雪。
“我應(yīng)該明白的?！睔W拉口中呢喃。
他辭職后是想去科懷恩特學(xué)院里應(yīng)聘成為一名老師，因為奧菲莉亞也在那里，羅伊德死前希望自己好好好照顧她，而自己也希望能再次見到她的笑容。
禮品店對面是一家在王都內(nèi)知名的織物店，在寒冷的冬天里，來往于這家店里的客人連綿不絕。
“我可不會織什么圍巾?。俊?p> 走進這家店里，歐拉忽然皺著眉說道。
“沒事的，客人，我們這里有成品的圍巾，款式多樣，供您選購?！钡陠T小姐露出職業(yè)化的笑容。
“那個…有什么推薦的嗎？我也不太會挑選。”歐拉虛心地說道。
“客人，您方便說一下，想買給人的大概長相特征嗎？”店員小姐的笑容更盛了一些。
“茶色的長卷發(fā)，睫毛很長，眼睛大大的，眼角有顆淚痣，鼻子挺立，嘴唇小巧，皮膚很白嫩，脖頸很纖細…”歐拉認真想了下，開始描述了起來。
店員小姐尷尬地打斷還在說的歐拉，問道：“她一定是個很漂亮的人吧，能讓您記得這么清楚?！?p> “漂亮嗎？她自己倒是這么說過。”歐拉點點頭答道。
“額…你們一定是相互喜歡的戀人關(guān)系吧？”店員小姐偷偷擦了一下汗，進一步問道。
喜歡，這個詞語就像是一根尖針挑動了歐拉的神經(jīng)，他不禁想起記憶中另一個女孩模糊的面容，左手捂住那正在隱隱作痛的心臟。
“不，她有喜歡的人了?！睔W拉平靜了下來。
“...沒關(guān)系的客人，我?guī)タ匆幌轮O(shè)計師的作品，一定會讓您選到滿意的?！钡陠T小姐松了口氣，將歐拉帶到專門屬于冬日圍巾的展廳。
“您看一下這一件威利大師設(shè)計的圍巾。”
“不滿意嗎，顏色確實深了點。那么看一下這一件是…”
店員小姐帶著歐拉在展廳中挑選著，終于歐拉看中了一條簡潔的月白色圍巾，和那些條紋繁雜的圍巾相比，這一條就簡單順眼多了。
“您可真是太有眼光了！這一條是專門為皇室設(shè)計服飾的愛麗絲小姐的作品，她將這條圍巾交給我們的時候說，能選中她作品的人一定是溫柔的人！不過呢，價格可能會有些貴?！?p> 歐拉聽過愛麗絲的名字，部門中的女性這幾年話語中討論最多的就是她了。
“多少錢？”
“四千格銳?！?p> 歐拉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差不多他一個月的工資了，他咬咬牙。
“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