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還沒出來,另一聲尖叫卡在了喉嚨,她們許是被赤條條的身影嚇著了,根本沒有注意悄悄繞到自己身后的三人,兩人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石榴一掌一個干凈利落的給敲暈了。
這聲音急促也短暫,隨后就被風(fēng)吞沒在黑夜里了,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時,今天雖說不是殺人放火,不過這漆黑濃重的夜色也確實(shí)是給她們省了不少事情。
兩個一個接一個倒下,倒在地上發(fā)出咚咚的聲音,石榴都懶得接她們,讓她們自己睡在了地上,櫻桃暗戳戳的興奮著,小臉通紅,眼中精光直冒,真刺激。
丁含璋瞥了一眼,心想:得了在,今天這算是一網(wǎng)打盡了,主子宮人來了一大堆,不過怎么處理倒是成了難事,她緊皺著眉,手指不自覺的磨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深思。
“奴婢有一主意?!笔竦吐曊f道。
丁含璋聞言,回過神,只見她環(huán)抱著雙臂,看了石榴沉重的表情,眼眉一挑:“說來聽聽?!?p> “不遠(yuǎn)處就是妃嬪們每日必經(jīng)的暖風(fēng)閣,我們把這兩人扔在路上?!彼噶酥复采系膬扇耍挚聪虻厣系膬蓚€“然后把另外兩個換了衣服放在一起,您說若是正好被去賢妃處的宮人和妃嬪們看見會如何呢?”
“看見了就要出大事了,宮人和男人私通,妃嬪衣衫不整,穿著宮人衣裳倒在路上,這就是犯了大錯,輕則處罰一番,重則貶為最低等的妃嬪?!睓烟姨娑『罢f出了答案。
“就這么辦,等著天快亮的時候再行動,現(xiàn)在要做的是把那個小太監(jiān)弄醒,讓他替我們跑一趟。她看著腳下的兩個女人,眼中的厭惡到達(dá)了極點(diǎn)。
鄭充媛,沒想到居然是你。她瞇了眼,冷冷的笑著。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看來有些人是死性不改,非要上趕著死一死,那這次我就和你玩一招大的。
“櫻桃,將平安喊進(jìn)來,我有事情吩咐他去做?!便鲢龅脑律赵谒哪樕希勖剂鬓D(zhuǎn)間發(fā)出月白的光輝。
多情總被無情惱。
“你們聽說沒?今天可是出了大事了?!迸嵝捩吕磉叺亩兼フf話,碎碎的言語傳到丁含璋的耳邊,她忍不住了抬了抬眉。
“怎么了?”冬婕妤一臉茫然的看著裴修媛激動的臉,低聲問道,顯然是什么不知道的模樣。
“你還沒聽說啊,說是今早上發(fā)現(xiàn)鄭充媛和她的貼身婢子被人發(fā)現(xiàn)在花園里,身邊還有兩個男女赤條條的倒在一邊,身上滿是那痕跡?!?p> 裴修媛掩著嘴,小聲的冬婕妤耳邊念著,講的有鼻子有眼,活靈活現(xiàn)的,那神情仿佛她親眼見到了一般,眉宇間盡是看好戲的神色。
“噓,別說了,賢妃看我們這里了。”冬婕妤扯扯她的袖子,讓她別講了。
她瞅了瞅賢妃刀子一樣的眼神從自己身上刮過,手一抖,老老實(shí)實(shí)地的閉上嘴,討好的扯著嘴角笑了笑。
“諸位妹妹今天來的挺齊啊?!辟t妃拋出一句話,不咸不淡的,誰也猜不準(zhǔn)她的想法,都垂著眉,沒有出聲。
丁含璋打量著各人的反應(yīng),今日,除了低位的妃嬪,以及瑜貴妃,剩下的都在這里了,一個個心里憋著,一聲不吭。
就連平日里和氣善談的陳昭容都靜靜的坐在一旁,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明顯的不愿意多說。
眾人自然也是關(guān)緊了嘴巴,生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來。
“哼,想必你們也聽說了今日鄭充媛的事情,我也就不多說了,此事我已經(jīng)上稟了瑜貴妃,你們私底下最后不要再提起此事,否則就別怪本宮不念往日的情分了。”
王賢妃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看不出她的態(tài)度,可丁含璋留意到她的目光明顯在自己和謝瑤盛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她心中一動,莫非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蛛絲馬跡?昨日自己做的事情確實(shí)不太完美,痕跡倒也沒露出來,只是怕那邊嘴不牢,抖出自己來。
不過她已經(jīng)把紙條銷毀了,就算是王賢妃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可疑之處,自己打死不承認(rèn),她自然是沒辦法的,想通了這處,她便輕松了許多,還刻意望著她多笑了一下,溫柔淡雅,仿佛蓮花靜靜盛開。
“鄭充媛禁足宮內(nèi),其宮女杖斃,至于剩下的,交給慎刑司去好好問問,穢亂宮闈,可不是小罪,妹妹們說是吧?”她一字一頓,慢悠悠的說出這一番話,看似溫柔,實(shí)則警告意味十足。
眾人只想著趕緊撇清關(guān)系,自然是連連點(diǎn)頭。
“賢妃娘娘說的是,定然要嚴(yán)懲。呵呵呵?!备胶椭暯舆B響起。
“賢妃娘娘說的對?!?p> 這一群人心思各異,各懷鬼胎,看著坐在上面的王賢妃,心中直打鼓,這鄭充媛犯事兒,把我們一群人扣著干嘛啊。
隱隱的已經(jīng)有人坐不住了,小聲的咬起耳朵來。
“娘娘,那兩個卑賤的宮人招了,說是和...和”看起來是王賢妃身邊的另一個姑姑走了進(jìn)來,斷斷續(xù)續(xù),有些猶豫,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王賢妃扭過頭看了她一眼,低聲催促道:“有話直說?!?p> “說是和丁昭儀有關(guān),昨夜是丁昭儀喊了她去的,后來就不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彼豢跉庹f完,小心留意著王賢妃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你再去問,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嘴硬的很。”她沒有刻意遮掩,聲音不大不小,正好一屋子的人都能聽見。
一句丁昭儀早就讓一群人炸開了鍋,一個個面面相覷,裴修媛愕然:“這事情怎么越來越復(fù)雜了,一個宮人和丁昭儀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是丁昭儀指使她去偷人的?”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說不定就和她有關(guān)呢?!表樥褍x憋了好半天終于逮著機(jī)會了,大大咧咧的說出來,也不怕丁含璋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滑過。
“順昭儀飯可以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倍『敖z毫不怯,對上她鄙夷的目光,頓時就回了一句。
“請賢妃娘娘明鑒。”那就看看你到底是清白還是不清白吧。王氏學(xué)聰明了,自己說不過,干脆就把事情扔給了王賢妃。
“昨日晚間,丁昭儀一直和我在一起?!敝x瑤盛突然開口,清冷的嗓音引得眾人皆看向了坐在陳昭容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