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鬧武比
私塾先生見陳某一刀而來,伸出了右手兩只手指,平靜淡然,嘴角微笑,陳某重刀已然劈下,可是難進(jìn)分毫。
私塾先生只是用了兩只手指便是接住了陳某的這一刀。
“毫無神韻?!彼桔酉壬^續(xù)說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武臺下一片震驚,不少人大呼一聲:“怎么可能!”
樓閣之上,四個人已經(jīng)不見了一人,正是剛才透過窗子去看向樓外的那雙眼睛,只剩下其余的二男一女。
莫長老看了看私塾先生與陳某的比試,只有一嘆:“眼界太低了,除了古派,朝廷,世家,佛門之外,竟然還有這樣一號人物。”
女子也是好奇,問向莫長老:“莫老,要是他和你比,勝負(fù)幾何?”
莫老搖了搖頭,“尚未比過,不知?!?p> 另一個男子可是笑了笑,說到:“莫長老剛才之言可不嚴(yán)謹(jǐn),你怎么知道臺上的那人不是你說的那四個地方的人?”
莫長老無言了一會兒,呼出一口沉重之氣:“他的出招路數(shù)與我剛才所說之四地完全不符?!?p> “哦?”男子有些驚訝,“便讓我們繼續(xù)看看這人能夠在這天下武比之中攪起多大的風(fēng)浪?!?p> “所言極是?!迸踊卮稹?p> 武臺之上,私塾先生依舊還是兩指夾住了陳某的重刀,陳某感到一陣無力,這是技巧不如眼前之人,現(xiàn)在換作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道,卻是還是不及此人分毫。
武臺之下皆是一陣驚呼,眼神對這場戰(zhàn)斗寸目不離,緊緊盯著。
尤其是一些懷春的少女,更是被私塾先生所驚詫,似乎這時已經(jīng)忘記了一個強(qiáng)大的修武者的年齡與自己應(yīng)當(dāng)不成比例一事,盡是被私塾先生奪取了目光,眼中似乎閃爍著星星,滿懷期待之意。
私塾先生道:“既然你毀了那小家伙的刀,便是由你的刀來代替吧,雖然也不是什么太過好的刀,連半靈都未啟,不過也已經(jīng)足夠了。”
私塾先生輕輕一用上一絲勁力,便將陳某的九環(huán)重刀從陳某的手上抽出,似乎沒有費(fèi)絲毫力氣。
小伙子還站在私塾先生一旁傻傻地愣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口中自語輕喃:“好強(qiáng)……”
私塾先生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小伙子才清醒過來,他此時對私塾先生是不盡的敬佩:“前輩之能耐,遠(yuǎn)非吾輩之能及,在下深感佩服。”
小伙子雙手在前一敬,臉色尊敬。
“小家伙不錯,比我那個徒弟可是要懂規(guī)矩,可不像我那個徒弟,整天詆毀我的一世英名,我倒真是瞎了眼?!彼桔酉壬故钦f得挺像,還把手指抵到了額頭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
李長生看到這時候的私塾先生,看得一陣氣憤。
“小家伙,雖然我與你相遇便是緣分,不過也終究不會給你什么,一把破刀先收著,其他便什么都沒有嘍!”私塾先生把手中由陳某那里奪來的九環(huán)重刀隨手扔給了小伙子。
小伙子趕忙接住,一副推脫的樣子:“前輩能夠救下晚輩之恩已經(jīng)無以為報,怎敢再受前輩一物,請前輩收回!”
私塾先生擺了擺手,“這算什么,扔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不過一把破刀,便是當(dāng)做幫我收一件破爛罷了,這東西我可不想要?!?p> 小伙子安然受之:“前輩之眼界我輩所不及,那小子便恭敬不如從命,謝過前輩了?!?p> 小伙子又是對著私塾先生一拜。
陳某雖然被私塾先生奪了重刀,一陣氣憤,不過終究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招惹了這先生。
“前輩之高招我已經(jīng)領(lǐng)教,在下自認(rèn)不及,便認(rèn)輸告退?!?p> 說實(shí)話,陳某也是拿得起放得下,說認(rèn)輸便認(rèn)輸,不過陳某轉(zhuǎn)身要退的時候,私塾先生卻搖搖手,“這可不行,我可得教教你,這武道可不是蠻力,要講究有形,有意,入髓,更要有神韻,這武道要是被你用蠻力比之,可不是糟蹋了,你空有境界,卻無實(shí)力。”
私塾先生左腳一踏地面,剛才被私塾先生扔在地面上的扇子順勢而起,又重新到了私塾先生的手上,私塾先生張開扇子就開始說道:“你剛才說什么你于地境無敵,我看不過是無稽之談,即便是現(xiàn)在,我依舊可以找到不少可以擊敗你的地境強(qiáng)者,不過當(dāng)然,前提是你不要耍賴跑到二里天上,那么可是教地境碰都碰不到?!?p> “你剛才也沒有真正領(lǐng)教了我的功法高招不是,剛才我只不過是隨手破了你幾拳幾刀罷了,又談何高招?”私塾先生繼續(xù)。
陳某也是一怔,不知所措。
“看扇!”私塾先生飛來。
陳某一見私塾先生折扇飛來,慌忙抵擋。
“我也不用遠(yuǎn)超你境界的實(shí)力對付你,使出不過地境三境的力量便可!”私塾先生輕笑道。
這時的私塾先生順著扇子,迅疾地來到了陳某的面前,陳某一驚。
“我有一扇,名為破土?!?p> 私塾先生把扇子朝著地上一扔,扇子在地上不停的旋動,直朝著陳某的方向而來。
到了陳某近處,又從地上升起,朝著陳某直面而來。
地上也隨著扇子的走動裂出了一條縫,這扇子攻擊之時像極了初春之時草兒奮力鉆土而出的情形。
陳某也算是有些能耐,擋下了私塾先生的這一扇,私塾先生的扇子又重新回到了手上。
“第二扇,名為熾烈?!?p> 私塾先生說完又是一扇飛出,這一扇不知怎的,臺上臺下之人都似乎感受到扇子上有一絲熾熱之氣,像夏日的烈陽般,陳某也沒有放松,只是一手接下扇子。
陳某接下之后,卻是感到一陣熾熱之感,只是碰到一點(diǎn)兒就燙得離手,雖然陳某也能夠忍受,不過只是來得熱氣突然,順手便放開。
扇子再次回歸到私塾先生手上,私塾先生一笑。
“第三扇,名為肅殺?!?p> 私塾先生接到扇子后轉(zhuǎn)身,不知從那里又拿出來一把羽扇,空氣中吹起了一陣涼風(fēng),一陣凄寒刺骨,好若置身深秋之中,充滿肅殺之感。
物過盛而當(dāng)殺,秋風(fēng)便是來挫人銳氣的。
羽扇平過而裂開,如幾柄小刀子,劃破了陳某的周身之肉,露出幾絲血跡。
“第四扇,名為寒冽?!?p> 私塾先生把手中之折扇也一并扔出,折扇炸裂開來,更加鋒銳,扇的碎片直滑陳某的肌膚,陳某的傷口更多跟密集,可是陳某沒有叫出一聲。
私塾先生手背于身后,淡然說到:“要是我再多出一點(diǎn)兒力,你活不了?!?p> 也卻是,現(xiàn)在陳某只感覺一陣暈眩,是失血過多,不過,這對于陳某來說只不過一件小事罷了。
不過也就一會兒,陳某的血跡絲毫不見,只剩下一些傷疤。
“陳某受教?!标惸硨λ桔酉壬话?,走下了臺,私塾先生也沒有再攔著陳某的離去。
自陳某離去,私塾先生獨(dú)自站在武臺上,雙手背負(fù)在身后,一副傲氣模樣,這場戰(zhàn)斗算是結(jié)束了。
在場下的許多人一陣失望臉色,本來以為可以賭贏一局,不過卻是輸了一塌糊涂,反倒是那些只是為了自己眼中的俊男子打氣的少女,倒是收獲了一筆意外之財。
每一場賭局自然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千古不變的道理。銀子終究是這么多,不過只是在誰的手上罷了。
私塾先生沒有開口,臺下也沒有人敢上臺,這俊美的公子確實(shí)是贏得太過詭異了,沒有人敢試探他的能耐。
寂靜,一片寂靜,了無聲息,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一個人敢出一口氣。
似乎每一個人都在等待,等待著一個修武者的出現(xiàn),于臺上的那個公子戰(zhàn)上一場。
等了盞茶,換來的還是一陣寂靜。
私塾先生也見似乎沒有人上來,便是笑笑,“也沒什么,不就是一戰(zhàn),我可不會殺人,要是實(shí)在不行,還可以與我論論道,說說話,或者喝一壺酒?!?p> “要是我真的說夠了,喝足了,也指不定我就下去了,讓你們這些人爭爭斗斗,我也不管?!?p> 私塾先生不知從腰間拿出一壇酒,李長生似乎開始之時也沒有見私塾先生腰間配上過一個酒壺,怎么就隨手便拿出來了。
私塾先生品了一口酒,大道一聲:“真是好酒,好酒!”
“要是實(shí)在還是不行,我倒是還有一法,我這人還有一個興趣,對弈下棋也是不錯?!?p> 武臺之下一陣騷動,“這家伙把天下武比當(dāng)做什么了,論道,聊天,喝酒,對弈,這還真以為真的沒有人治他了!”
不過也有書生對私塾先生這般氣魄很是贊美,“好一個傲氣魄男兒,我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傲氣,不過與他相比,卻是落了一個勢頭,天下之人,看來我敬佩之人又要新添了。”
不僅僅武臺下有人談?wù)撍桔酉壬?,哪怕樓閣之上的三個人也是品著淡茶,那女子看了看私塾先生這般行徑,一絲微笑浮上臉,“有趣?!?p> 男子也認(rèn)同,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頭。
樓外,私塾先生見似乎還是沒有人有動作,搖了搖頭:“爾等真是毫無膽色,難道各位的地境度的都是偽境不成!”
私塾先生的聲音傳遍了整片地域,每個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輕蔑的笑容浮上了私塾先生的嘴角,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般:“世有一棍,敲碎山河,世有一劍,斷江隔河。”
樓閣之上的莫長老和女子眼神一凝,卻是沒有動。
“今日于此,看天下武比,不過只是一群懦夫參與罷了,古派還愿挑弟子,也不過如此路色?!?p> 私塾先生高聲喊道:“于此地者,樓中也罷,臺下也好,不過僅有一人,堪堪可以與我過上幾招,但卻不在樓閣中?!?p> 眾人一聽,皆是一驚,這公子怕是要鬧事,在天下武比上鬧事,可是沒什么好下場。這可是公然挑釁四大古派的尊嚴(yán)。
不少人嘆道:“過剛易折,此人不知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