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來回渡步,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看著瑟瑟發(fā)抖的二人,隨即一把椅子從房間里破開房門飛了出來,落在她身后,她優(yōu)雅的坐下,揮了揮手,慘叫的大公雞隨即大聲慘叫了一聲,就停止了叫聲。
“王喜才,你可知你老爹在干什么?!迸又齑捷p啟,問道。
王喜才一臉茫然,他躲了這么多天,哪里知道老爹在干什么,“我……我……我不知道?!?p> 女子看了看他:“他老人家,孤苦伶仃,帶著孩子,整天以淚洗面,憂心匆匆,而你躲在這里逍遙自在,你的良心呢?”
王喜才木訥的說不出話來,我躲這么多天,不就是在躲你嗎?可這句話,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說出來,
雖然這些天恐懼到了極點(diǎn),但此刻死亡就在眼前,饒是王喜才膽子小,也釋然了許多,苦笑道:“良心?呵呵,我已經(jīng)殺人了,談何良心,二柱他娘,此刻你,不就在我面前嗎?你都要取我性命了,我還配有良心嗎?”
女子看著他,眼中沒有色彩,王喜才見她許久沒說話,就抬頭看了她一眼,立馬低下了頭:“他娘,沒想到,你死了,還挺美的……呵呵,挺他們說,鬼都是猙獰恐怖的,想不到你,死了比生前還美,別再折磨我了,送我上路吧?!?p> 女子聽完,冰冷道:“你后悔了嗎?”
王喜才一瞬間,眼淚就下來了:“后悔……有用嗎?若是世間有后悔藥賣,那該有多好啊,我一定努力工作,孝敬爹娘,善待兒女,好好的對待……這么美麗的你啊……可惜,沒有?。 ?p> “送我上路吧,我希望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彌補(bǔ)我的過錯?!?p> 女子眼皮微動,良久沒有說話,只留來一聲空嘆,不知過了多久,王喜才猛然抬起頭,發(fā)現(xiàn)她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張木椅,靜靜的立在那里。
空中傳來女子空靈悅耳的聲音:“念你還有老人還是兒子需要撫養(yǎng),我饒你一命,不過,我會一直看著你的,若是還是如以前那般,你一定會看到惡鬼,那猙獰恐怖的面孔的?。?!”
“還有旁邊跪著的這個,助紂為虐,包庇罪犯,法律不罰,我罰!罰你福氣減盡,這輩子再無好運(yùn),唯有雙手勞作,才不至于餓死,若是成天鬼混,小心無人收尸?!?p> 李賴子一聽,心里一涼,自己此生,再無運(yùn)氣可言?
王喜才怔了幾秒,隨即起身大吼道:“你為什么要折磨我!你知道我殺了人,我出去被警察抓住就是個死,你為什么還要放了我!我遲早會死,你為什么不親手殺了我!還要讓我背上這無邊的愧疚??!”
大聲的吼著,卻再無回應(yīng),王喜才突然發(fā)現(xiàn),那四周的蟬鳴蛙叫,鳥鳴蟲語,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不知何時已經(jīng)回來了。
王喜才身體一軟,就坐在了地上。
天亮,王喜才起身向李賴子告別:“兄弟,對不起你,那婆娘抽走了你的福報,我王喜才要回去侍奉老爹,若是警察抓我,那我就是必死,若我沒死,你只要有困難盡管來找我,我王喜才保你餓不死!”
說罷,他踏著清晨的銀露,向山的那邊,有自己家人的村子趕去。
王老漢出門時,已經(jīng)是下午,正想出門看看,猛然一驚,自己的家門口,跪著一個人,仔細(xì)一看,正是那消失很久的自己的兒子,王喜才,
王喜才眼看老爹開門,目光平靜,向老爹磕了一個響頭。
王老漢一怒:“你這畜生果然沒去自首!”
王喜才又磕了一個頭,道:“兒子和爹都在,我不能去自首,若是爹要報警,那兒就在家里等著,若爹饒過兒子一命,兒子以后一定努力干活,養(yǎng)老育幼?!?p> 王老漢仰天長嘆:“我饒你什么?你殺的是二柱他娘!要求饒,你跟二柱他娘說去!”
王喜才苦澀道:“就是他娘叫我回來的,昨晚她已經(jīng)饒過我了?!?p> 王老漢一驚,瞪圓了眼睛:“什么?你在哪兒看見二柱他娘的?你這畜生還想騙我!”
王喜才搖搖頭:“兒子不敢騙您老,昨晚,二柱他娘輕易的破除了老先生布置的所有防御,直接走了進(jìn)來,我要她殺了我,她說要我回來侍奉老爹,養(yǎng)育孩子,不然,就回變成厲鬼,再回來找我的?!?p> 王老漢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看兒子這模樣,的確是被嚇的不輕,昨晚應(yīng)該的確是經(jīng)歷過什么,難道二柱他娘真的去找他了?
良久,王老漢嘆了口氣:“若你沒騙我,二柱他娘真的饒了你,那我還能說什么呢?沒有人知道你殺了她,沒有人報警,回來了,就好好工作,別辜負(fù)了二柱他娘啊……唉。”
王喜才再次磕了一個頭,哽咽道:“兒明天就去干活,爹您就放心吧!”
跟著王老漢進(jìn)了家門,剛好遇到蹦跳著出來的王二柱,他昨晚夢到了他娘,此刻有些開心,剛一出門,就看見自己的老爹,王喜才,與自己四目相對,
王二柱心性單純,好心情一瞬間就沒了,臉色冷了下來,往屋里走去。
王喜才想喊一聲兒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如鯁在喉,怎么也說不出口。
王老漢冷冷道:“嗜酒如命,打罵二柱和他娘,你這兒子不認(rèn)你了實(shí)屬活該,自己好好表現(xiàn),以換回兒子的真心吧?!?p> 王喜才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沒去打擾兒子,現(xiàn)在去,不管用,只有,看自己的表現(xiàn),兒子才會相信自己。
他這一夜好好的洗了洗澡,叫老爹幫忙,剃平了長的長長的頭發(fā),刮了胡子,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就坐在床頭,冥思苦想了一夜,一大早,就扛著鋤頭,往地里走去。
王老漢背著手,從一堵墻后面走了出來,他也是一夜沒睡??戳丝磧鹤?,他發(fā)現(xiàn),兒子真的變了,莫非真的是二柱他娘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