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府時(shí),云逍便跟云無極、云無成,還有他云無安說過,岳擎天回不來了,就在這幾日,他的人頭就會(huì)掛在滄臨城頭。
然而今日,真的……實(shí)現(xiàn)了!
云無安雖然看似表面平靜,但見到岳擎天人頭的那一刻,心中還是波濤洶涌。
“那個(gè)小子,說的是真的?。∵@……”云無安身旁,有一老者也跟著出聲。
云無安三哥云無成,聽到這邊的消息后,也是一同趕過來了。
此刻親眼見到這一幕發(fā)生,他的老臉之上,露出了驚容。
除了他二老外,還有大長老云無裘,以及云家眾人。
“云逍?!痹茻o裘雙目緊盯那人頭,嘴中輕喃的是這兩個(gè)字。
當(dāng)時(shí),他雖然抓著孫兒云彧離開了云逍住處,但此事,云無成后來跟他提過。
“害怕嗎?”云無裘望向身旁瞪大著雙眼的云彧,問他。
“爺爺~”聽到云無裘的聲音,云彧也轉(zhuǎn)過頭望向他。
在那位面前行愚蠢之事,雖然過去了五日,但此刻的他仍然心有余悸。
他覺得,若那個(gè)時(shí)候爺爺沒有及時(shí)出現(xiàn)給自己一巴掌,或許掛在這城頭上的人頭,就是自己脖子上這顆。
不僅云彧,云瀾也想起了云逍第一次回家的時(shí)候,自己出言羞辱他的母親。
幸好那云逍……當(dāng)時(shí)對(duì)自己留手,只打了自己一巴掌,只把自己打昏過去,否則……
……
云家眾人所在的不遠(yuǎn)之地,詩家人也身處人群。
“云逍。”詩家家主詩愿,這時(shí)也呼喊著這個(gè)人名。
得知太守府被血洗,詩愿就知道是那小子干的。
五日前聽說云逍加入了魔軍,回云家后立了魔主令。
如今見到岳擎天的人頭,回想他在詩家所展現(xiàn)出的實(shí)力,根本不難猜出,這也是他干的。
不止詩愿,二爺詩桓,詩家不少人都已猜到。
“逍哥~”詩情川暗暗一呼。
……
距離滄臨西城門約五里外,有一片小樹林。
此刻,一位抽著旱煙的老農(nóng),輕輕推著一輛木制推車,正從森林中緩緩走來。
推車之上,擺放著一個(gè)小水缸,水缸之上合著木蓋。
“嗯,這里差不多了。”老農(nóng)望了一眼遠(yuǎn)處的滄臨城,忽地說出這一句。
行走的腳步一頓,他上前,將水缸上的木蓋打開,只見一顆披頭散發(fā)、滿是臟污的頭顱漏了出來。
正是滄臨少太守岳墨塵,只不過,如今的岳墨塵看上去,根本不成人樣。
“醒來了,睡醒了沒,快點(diǎn)醒過來。”老頭用煙桿,用力敲打岳墨塵的頭。
吃痛之下,岳墨塵終于慢慢醒來,雙目剛剛睜開,又立馬合上。
這些時(shí)日,他時(shí)常處于陰暗潮濕之地,見到刺目的陽光,頓感極為不適。
老頭抽了一口旱煙,噴吐出煙霧,對(duì)岳墨塵說:
“好了,別裝死了,有人讓我?guī)銇磉@邊看看,你自己看吧?!?p> 說完這句,他手中煙桿往前一指。
岳墨塵逐漸開始適應(yīng),閉著的雙眼重新慢慢打開,腦袋從水缸中伸出,順著老頭所指,往前望去。
眼前的這片大地,很是熟悉,目光再往前,那是父親管轄的滄臨城,城門口,聚滿了很多人,像是在看什么熱鬧。
不過緊接著,岳墨塵骯臟狼狽的臉面,狂猛驚變,雙目,瞪得無比無比的大。
“啊!??!啊!”岳墨塵猶如瘋了般的叫吼起來。
他,已然見到了父親岳擎天的人頭。
老頭直接用煙鍋?zhàn)訉?duì)著岳月墨腦袋一砸,說道:“你小聲一點(diǎn),想嚇?biāo)廊搜健!?p> 這一砸下,岳墨塵還真的是安靜了下來,“父親!父親!父親!”
他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哽咽。
沒有想到,父親,真的被那云逍派人給殺了。
這一刻的他,心中真的是無比悔恨。
他悔恨自己,不該去招惹了云逍那個(gè)惡魔。
他悔恨自己,當(dāng)初明明可以直接將那惡魔扼殺在地牢,卻不想他死得那么痛快,想留著他那條賤命慢慢折磨。
結(jié)果卻讓他跑了,讓自己變成如今這般豬狗不如的廢人,牽連父親落得如此悲慘下場。
這一刻,岳墨塵真的很想死,死了一了百了,死了,真的是個(gè)解脫。
但對(duì)于他來說,死,已經(jīng)是一件極度奢侈的事。
他十分十分想直接咬舌自盡,但那惡魔,卻扒光了自己的牙齒。
他絕過食,但那惡魔,早已命人一天必須給自己一次強(qiáng)行喂食。
“啊~~~”想著這些,岳墨塵仰天長嚎。
“搞什么幺蛾子嘛!”老頭手中煙桿又是一動(dòng),這一次,狠狠地砸在了岳墨塵的后腦。
“呃!”一聲輕呼,岳墨塵只感覺自己的意識(shí)變得渾渾噩噩,腦袋昏昏沉沉。
接著,頭一歪,又昏了過去。
“好嘍,收工嘍~”老頭說著這話,將岳墨塵露在外的頭,很是粗暴地塞回了水缸。
將木蓋重新合上,走回原位,抓起兩個(gè)把手調(diào)轉(zhuǎn)車頭,朝著這小森林慢悠悠地推了回去。
一道蒼老的身影,一輛古舊的推車,漸行漸遠(yuǎn),偶爾踩著落葉,發(fā)出“沙沙”的聲響,逐漸消失在了這片森林深處。
……
秦國王城,名為弘陽城。
弘陽宮大殿之上,一位五十出頭男子高坐王位,身穿黑色蟒龍袍,面容肅穆,不怒自威。
他,便是當(dāng)今秦王秦崇!
下方,文武百官分站兩列,而此刻,整片大殿一片喧嘩。
滄臨太守岳擎天,在西邊邊境被殺,人頭懸掛滄臨城頭。
已然驚動(dòng)了秦國上下。
“我軍與西蠻部落作戰(zhàn),魔將白虎率領(lǐng)魔軍從后方忽然殺出,直奔岳擎天所率的滄臨部眾。
那一刻,魔軍與西蠻大軍前后夾擊,我軍很快混亂,傷亡慘重。
魔將白虎,親自擰下岳擎天頭顱后,才率軍離開?!?p> 弘陽大殿中心,站立一名小將,對(duì)上方王座的秦崇稟報(bào)戰(zhàn)事。
“這魔軍真是欺人太甚,挑釁我大秦軍威!”
大殿武官最上方,一位威武非凡的老將軍開口。
他,便是秦國大將軍,也是玉衡老人二弟子,孤嘯天!
孤嘯天滿臉怒容,沖著上方的秦王抱拳請命:“大王,請容末將親率大軍,剿滅魔軍,揚(yáng)我大秦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