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聲,是從石門那方傳來,已然是里面的云無極出事。
云逍與云無安的面容,頓時猛然一變。
“大哥!”云無安呼喊。
“四爺爺,快打開石門。”云逍連忙對云無安道。
“啊!啊!”叫聲還在響著。
云無安不再猶豫,又一把石制鑰匙掏出,插進石門石孔。
“轟~轟轟~轟!”機關(guān)觸動,石門上升,響起陣陣沉悶的轟鳴聲,仿若兇獸在咆哮。
不久之后,里面的場景映入云逍眼中。
這是一個石室,石內(nèi)之中,一道身體正在那打滾、慘叫,樣子看上去極度痛苦。
“爺爺!”云逍旋即喊道,沒有想到,三年未見,再與爺爺相見之時,竟是這般場景。
云逍身形旋即一動,身如鬼魅,閃入石室。
此身法,竟與詩家那無名老者的天靈鬼步極為相似,不過比之更快,更顯詭異。
一息之間,云逍便已到達云無極身旁,下蹲。
“啊~~~啊~~~啊~~~”此刻的云無極,面目無比猙獰,仿若一頭發(fā)了狂的野獸在怒吼,在哀嚎。
云逍一指,瞬間點在了云無極眉心。
哀嚎聲,立即停下,云無極那張猙獰的面目,也隨之慢慢平息了下來。
已經(jīng)昏迷過去。
“云逍,大哥他怎么樣了?”云無安也已進入,連忙問云逍。
云逍未回答,右手探在云無極額頭。
跟著下移,放在心口。
一旁的老爺子云無安,滿臉凝重地望著。
見云逍沒回應(yīng),便也沒有出聲打擾。
不過他見到,云逍皺起了眉頭,甚至越皺越深。
云逍將手移開,跟著拿出一個藥瓶,打開瓶塞,倒出了一枚黑色藥丸,給云無極服下。
見到這,云無安再出聲問道:“云逍,大哥到底怎么樣了?”
“爺爺氣血、經(jīng)脈無比絮亂,已經(jīng)走火入魔。
幸虧發(fā)現(xiàn)及時,若再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恐怕將變?yōu)閺U人,就連神智都會錯亂?!痹棋谢卮鹪茻o安。
“怎么會這樣?”云無安問。
“這是爺爺聚渾身內(nèi)力,想要強行沖擊元力境所致。
結(jié)果不但未能沖破,致使內(nèi)力沖傷了任督二脈,氣勁亂走全身,就連五臟六腑也已大傷?!痹棋杏謱υ茻o安回答。
跟著又說了一句,“以爺爺傷勢推斷,這是舊傷,已有半年?!?p> “半年?這怎么可能!”云無安連忙否決,“這半年來,我們十天就會過來一趟,之前大哥一直無恙。
所以,大哥這種情況,不可能半年?!?p> “應(yīng)該是爺爺算準了你們什么時候會過來,便在那一刻,將絮亂的氣血、經(jīng)脈,給強壓制住了?!痹棋姓f。
聽到云逍這話,云無安老臉之上雙目一睜。
這還真是大哥的性格,為了不讓家人們擔心,他是真的會那樣去做。
現(xiàn)在仔細回想起,有好幾次,大哥催促自己快點離開。
當時沒注意,現(xiàn)在想來……
“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爺爺越去壓制,等壓制不了的時候,便會傷得越重?!痹棋校盅a充了這一句。
“那該……如何是好啊?!痹茻o安已經(jīng)急得不知所措。
氣血、經(jīng)脈絮亂,導(dǎo)致走火入魔,在他的認知里,這是根本無法逆轉(zhuǎn)之癥。
基本是要廢了!
不過,云無安發(fā)現(xiàn),云逍此刻的面色還處于一片平靜之中,而且他想起,剛才云逍好像說了一句:還好發(fā)現(xiàn)及時。
莫非……
“逍兒,你爺爺還有救嗎?”云無安問。
之前,他喊云逍是喊名字,這一刻,喊了聲“逍兒”。
“四爺爺,放心好了,爺爺不會有事的?!痹棋谢卮稹?p> 云無安忽然見到,云逍的右掌之上,有黑氣在流動,給了他一種邪異莫測之感。
“這是什么功法?”云無安皺起了眉頭,這股黑氣,讓他極不舒服。
緊接著,云逍的那只手,再一次探向云無極額心。
“逍兒……”云無安連忙一呼,想要出手阻止。
大哥身體情況本來就極為不妙,如果這股邪異之力再入身……
“四爺爺,放心好了,我怎么會害爺爺?!痹棋袑υ茻o安說。
聽到這話,云無安的手頓了一頓,老臉看上去有些復(fù)雜。
云逍的手,已經(jīng)觸及到了云無極額頭,然后以抹的動作往下。
臉面、脖頸、心口、胸腹,最終,停留在了丹田位置。
一旁的云無安,靜靜地望著。
他見到,大哥身上凡是被云逍抹過的地方,皆有那股邪異黑氣流動,流入衣內(nèi),進入身體。
漸漸地云無安發(fā)現(xiàn),云無極原本蒼白的面容,逐漸紅潤了起來。
氣色,看上去越來越好。
“還真的有用?”云無安呢喃。
最終,云逍將放在云無極丹田上的手也緩緩移開,蹲下的身體也隨之站起。
“逍兒,如何了?”云無極再問。
“我剛才將他身上的氣血、經(jīng)脈順理了一遍,已經(jīng)幫他穩(wěn)定住了。
這個,每天給爺爺服用一粒,三到四個月內(nèi),爺爺就可以恢復(fù)了?!痹棋姓f著,將之前拿出的那個藥瓶,遞向云無安。
“只要大哥沒事就好。”云無安點了點頭,伸手接過。
“以后,爺爺就多勞煩四爺爺您照顧了。”云逍說。
從云逍這一句話,云無安自然聽出了什么,他說:
“逍兒,剛才我仔細想過了,其實以你如今的天賦與修為,我回去跟族人們商量一下,以三座礦脈為代價,族人們應(yīng)該會同意的。
太守府,應(yīng)該也在看在三座礦脈的份上,饒你當年犯下的錯事。
再說了,我們云家在王城里也是有些人脈關(guān)系,否則也無法在滄臨城立足這么多年……”
“三座礦脈?”云逍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不屑說道:“區(qū)區(qū)滄臨太守,也敢吃我云家三座礦脈?
四爺爺,我的事,你無需擔心,我之所以要離開滄臨城,是因為還有其他的事要做,滄臨城,一個月之內(nèi),不會再姓岳?!?p> “逍兒,這種話,可不能再亂說了!”云無安連忙出聲阻止。
這小子,修為是大大提升了,但這口氣,卻也跟著越來越大了。
如此年齡步入元力境,雖然有狂傲的資本,但,也要看看對誰狂傲。
那可是王城任命的太守,一城之主,掌控生殺大權(quán),麾下更有三萬滄臨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