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站在衛(wèi)生間門外等著,好長時間都沒見祈深出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忍不住大聲喊著他,“深哥,你好了嗎?我在等你喲?!?p> “哦,出來了?!毙l(wèi)生間里的祈深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再次撥通了舒景的電話,依然沒有人接聽。
他無奈嘆了口氣,趕緊編輯了短信給她發(fā)過去。
“你在哪里?怎么一直都不接電話?阿姨那邊有什么事嗎?”
等了好幾分鐘,他再次撥打了一遍電話,還是沒有人接,忍不住又編輯了好幾條短信發(fā)過去。
“舒景,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兒你直接跟我說好嗎?不要這么一直不接電話也不回信息,我很著急?!?p> 舒景坐在天橋的臺階上,再次掛了祈深的電話,把手機塞進包里,用手拖著腮望著遠處過往的車輛發(fā)呆。
“丫頭,電話都響了好多次了,你為什么不接???”老大爺十分納悶,“你看人家不停的打,肯定是有急事找你,你趕快接電話,可別再讓人家擔心了?!?p> “是陌生人打錯了,我不想接?!笔婢皳u了搖頭,依舊靜靜的坐在那里。
“我看不像陌生人打的?!崩洗鬆斂粗?,“陌生人肯定不會這么一次又一次的打,我猜肯定是你男朋友打的,他惹你生氣了,你故意不理他?!?p> 被大爺說中了,舒景也不好再撒別的慌,就撅著嘴坐在那里生著悶氣。
接了電話還能說什么呢?除了彼此尷尬生氣外,又有什么好處?
親眼所看到的一切,絕對是假不了的。若非親眼所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祈深竟然相信那個搬弄是非的女人。
既然你愿意和他在一起,那就隨你吧,你何必再給我打電話呢?
舒景深深嘆了口氣,抬頭看向遠方,心頭的那股傷感如何都遣散不去。
正在這時,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舒景連看都沒有看,依舊坐在那里,她知道肯定是祈深發(fā)來的。
看了又有什么用呢?她已經(jīng)不再相信他了。
短暫的安靜之后,舒景的手機鈴聲再次響了起來,大爺站在一邊看著,溫和的勸著她,“丫頭,你還是接電話吧,你一個人這么傷心的在外面到處走,你男朋友或者家人肯定不放心,生怕你出什么事。
遇到什么事,只要好好溝通就好了,可不能兩個人都憋著氣互相不搭理,這樣最傷感情了。”
聽著一直不停響著的手機鈴聲,舒景被吵的皺起了眉頭,再加上大爺一直在旁邊勸著讓她接電話,她嘆了口氣,從包里拿出手機接了起來。
“你這人怎么回事?不停打電話什么意思?煩不煩?”
她把憋了好半天的委屈全發(fā)了出去,忍不住對著電話大聲吼著。
既然他這么不在乎她,寧愿相信別的女人,這會兒又打電話干什么?到底當她是什么?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人嗎?踢一腳再給個糖吃的小孩嗎?
電話那端的人正要說話,被她突如其來一頓吼嚇的頓時沉默了,半天都不敢說話。
見對方沉默著不說話,舒景有些納悶,連忙低頭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竟然不是祈深的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請問你哪一位?”她有些奇怪地問,說話的口氣也立刻緩和了下來。
“舒小姐,是我,郭修?!彪娫捘嵌说娜怂坪跤行┚兄?,說話聲音都很低沉。
“哦,是你啊?!笔婢斑B忙說,“對不起啊,我剛才的話不是沖你的,我不知道是你?!?p> 郭修點頭,“我明白。”
在他印象里的,舒景向來平易近人,對人說話溫和有禮,剛才接通了電話時她突然大聲吼,把他嚇得有些懵。
“郭修,你有什么事嗎?”舒景忍不住問他。
郭修平常很少給她打電話,這次突然打過來肯定有事找她,舒景等著他說,結(jié)果對方半天都沉默著,似乎有什么不好開口的事。
“舒小姐,你這會兒忙嗎?我有事找你,我……”郭修剛一開口,只覺得自己冏的厲害,實在不知道怎么張嘴。
為了借錢給媽媽治療,他這幾天低聲下氣求了不少人,可是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他實在沒有勇氣再次找人借錢。
要不是左蘭提意他打電話問問舒景,恐怕他還想不到。
借錢這件事對他來說簡直是既難堪又傷面子的事,他實在不好意思張這個口,可是為了媽媽能夠得到治療,他即使再厚著臉皮,也要抓住任何機會。
舒景也聽出來了,郭修的聲音很低沉,而且?guī)状斡杂种?,想來是有很什么很為難的事,又不好意思跟她張嘴,連忙說,“我不忙,你有什么事?我聽著呢?!?p> “我媽媽生病住院有一段時間了,每天都得花許多錢來進行治療,已經(jīng)花光了我之前的所有積蓄?!惫拚f。
“再加上最近因為一些事情跟經(jīng)紀人應(yīng)弄的不太好,手頭的戲也被他停了,現(xiàn)在什么收入都沒有。面對媽媽高昂的住院費,我實在是拿不出錢來。
醫(yī)院因為我欠費,已經(jīng)給我媽媽斷了藥,現(xiàn)在連床位也被收回去了,她再得不到治療,恐怕……”
郭修生怕自己失去勇氣不好意思說出來,干脆鼓起勇氣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再次覺得自己的情緒快要崩潰了。
錢這個東西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沒有錢,他就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張口問人借錢的難堪,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臉仿佛被按在地上摩擦一般。
“阿姨的病嚴重嗎?”舒景連忙問,她也聽出來了,郭修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她借錢的。
“很嚴重?!惫拚f,“她最近必須天天吃一種很貴的進口藥才能穩(wěn)住血壓,可是因為我的錢已經(jīng)用光了,已經(jīng)沒辦法給她買藥了,她的血壓又高起來了?!惫薜穆曇衾餄M是慚愧。
他連忙解釋著,“我也知道張口借錢是一件十分不禮貌的事,但凡我也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會這么做?!?p> “你把賬號給我,我立刻給你打錢過去?!笔婢耙豢诰痛饝?yīng)了。
自己剛剛經(jīng)歷了媽媽重傷的經(jīng)過,體會過郭修那種想救媽媽的急切,十分體諒他,當然想著能幫絕對會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