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麻煩來了
讓林霄沒想到的是，聶山居然親自參與了抓捕，不過當(dāng)聶山帶著一眾手下進(jìn)來的時候，林霄已經(jīng)跟蔡鞗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
“聶大人，你們這是...”
看著帶著大批差役闖進(jìn)來的聶山，林霄一臉“茫然”地問道，心中卻同時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而看到林霄跟蔡鞗居然摟脖抱腰地喝個不亦樂乎，也驚得他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小、小林大人，你、你們...”
“呵呵！聶大人有所不知，蔡大人也算得上是半個駙馬，所以皇后娘娘讓兄弟過來看望一下”
林霄說到這，臉色忽地臉色一沉，略帶不悅地道：“剛才稟報的下人說，你們懷疑這里有金人的奸細(xì)，一定要進(jìn)來搜查，現(xiàn)在奸細(xì)抓到了嗎？”
“這...”
聶山一下被問住了，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顯然是想說我看你就像奸細(xì)...
這時聶山身后一個山羊胡、師爺模樣的人趴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什么，隨即就見聶山眼睛一亮...
“小林大人，本官接到密報，說是你暗通金人，為此金人還送了大批金銀和宅院，而宅院就在不遠(yuǎn)，不知小林大人又做何解釋？”
林霄掃了眼聶山身后的山羊胡，淡淡道：“解釋？我為什么要跟你解釋？別說我沒犯錯，即便真有錯，也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處理，至于你？嘿嘿...聶大人，千萬要記住，人最重要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
“你...”
林霄一句話就把聶山懟的老臉漲通紅，而正如林霄所說，他沒有人贓并獲，所以還真不敢貿(mào)然抓捕林霄...
這時就見聶山旁邊的一個中年文士冷冷道：“聶大人，可還要搜查？不搜查的話，就請便吧！下官還要跟小林大人和蔡大人談?wù)撛娫~，要不，聶大人也留下來一起？”
剛才蔡鞗已經(jīng)告訴林霄，出去對付開封府的人叫蔣戊字佑堂，是他的摯友，也跟他一樣在宣和殿任待制，而這個說話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了...
聶山也算得上是老奸巨猾，片刻間就恢復(fù)過來，朗笑一聲道：“不敢、不敢，下官怎敢打攪幾位的雅興？告辭！”
說罷抱拳沖幾人施了個圈禮，然后轉(zhuǎn)身帶著手下們快速離開...
林霄自然不會起身去送，這次連蔣戊都沒有出去，只有管事看著他們離開...
“小林大人，久仰大名”
蔣戊率先抱拳向林霄施禮，這時候的翰林院都是內(nèi)侍在管理著，而且宋朝皇帝對內(nèi)侍的教育也十分重視，所以才會有梁師成、童貫等一大批優(yōu)秀的內(nèi)宦涌現(xiàn)...
“呵呵！蔣大人不用這么客氣，既然是朋友了，咱就直來直去，不瞞二位，不遠(yuǎn)處那棟宅子確實是我的，不過卻是梁師成賄賂我的，至于金人送我禮物一說，也確實有這么回事，不過我沒要，今天晚上，顯然是有人在給我設(shè)局，幕后主使或許是金人，也或許是什么別的人，還好老子腿夠快”
“那小林大人接下來有何打算？下官剛才出去的時候，聽說那邊好像抓了幾個禁軍，如果這幾個人...”
蔣戊說到這就沒有再說下去，不過意思卻很明顯了，如果那幾個禁軍把林霄供出來，或是屈打成招什么的，麻煩肯定也不小...
“我現(xiàn)在就...我去找李綱，二位大人，今天的事，兄弟記下了，來日定當(dāng)回報”
林霄本來說要回宮的，因為這時候待在趙桓身邊才是最安全的，不過他猛地想起，自己都能想到的事，別人會想不到嗎？而且能如此精確地掌握自己的動向，禁軍中怕也有對方的眼線，所以這時候還真不能回去...
“高！小林大人此舉定能打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不妨由我們倆護(hù)送大人過去”
蔣戊的腦筋顯然比蔡鞗靈光多了，他此舉明顯就是要把好人做到底了。
林霄現(xiàn)在連個隨從都沒有，誰敢保證出去不會被人給一悶棍，而多了他們兩個就不一樣了...
李綱負(fù)責(zé)總領(lǐng)汴梁城的防守，而林霄則是監(jiān)軍，不過他這個監(jiān)軍顯然不太稱職，不然也不會讓人找到陷害他的機(jī)會。
李綱則不一樣，這幾天他一直待在城頭，幾乎沒有離開過...
老頭似乎猜到林霄會來找他，看了眼蔡鞗和蔣戊，才道：“你這次麻煩怕是不小，不過老夫覺得對你來說，未嘗不是好事，起碼以后知道收斂些”
消息傳夠快的，估計此刻整個汴梁城的人都知道自己那點破事了...
“老大人教訓(xùn)的是，以后我會更小心的，怎么樣，金兵有撤退的跡象嗎？”
林霄知道，李綱相信他不是金人奸細(xì)，如果趙桓真的追究，以老頭的性格，一定會幫自己...
“老夫也在奇怪，完顏宗望究竟在堅持什么？”
有了林霄在梁師成家和王黼家抄出來的金銀，李綱做什么都非常順暢，汴梁城已經(jīng)被他守的如鐵桶一般，金兵僅靠這么點軍隊，根本就打不進(jìn)來，更何況各路勤王大軍都已經(jīng)陸續(xù)抵達(dá)，如果他再不肯退走，怕就要被宋軍包圍了...
“給他寫封信吧！”
“寫信！寫什么信？”
聽了林霄的話，李綱不由一愣。
“給他個臺階，讓他趕緊滾蛋?。∵@么耗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林霄說到這忽然頓住了，回頭向內(nèi)城方向看了一眼，皺著眉頭道：“大人，你說萬一有人在城里搞事情，會不會影響守城大軍的軍心？”
“哼！他們敢？自金兵殺到后，老夫就已經(jīng)加強(qiáng)了城內(nèi)的管控，除特別情況，夜間任何人均不得在街上逗留”
“那要是已經(jīng)被金人買通的官府中人呢？”
林霄之所以這么說，還是因為聶山出現(xiàn)的太及時。
奸細(xì)這種生物太過古老，說城中沒有金人奸細(xì)，怕是鬼都不信，但抓奸細(xì)這種事，需要一個開封府尹這么大的官員親自參加嗎？
“不要因為人家要抓你，你就胡亂攀咬，人家也是例行公事”
李綱顯然知道林霄指的是聶山，遂瞪著眼睛道，沒辦法，因為福誠的事，他實在做不到完全信任林霄...
“唉！我有那么小心眼嗎？”
“快看，內(nèi)城起火了”...
林霄話音剛落，一直沒吭聲的蔣戊就指著內(nèi)城方向驚呼道。
“咚、咚...”
就似乎有感應(yīng)似的，內(nèi)城火勢一起，城外金兵大營里的戰(zhàn)鼓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