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天氣在漸漸的清涼,天上的陽光也在漸漸的變得柔和起來。
天空中,一群兩頭小鳥依舊嘰嘰喳喳的飛來飛去。
有的低著小腦袋看著峽谷下面的戰(zhàn)斗,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同伴飛的慢了,一頭撞了上去。
前面的小鳥好像受到了什么驚嚇,嘰嘰喳喳的叫著,噗凌著翅膀往回飛去,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
巨型蜘蛛那顆巨大的頭頂上,皮毛族的王塔依穩(wěn)穩(wěn)的站在上面,目視著依舊奮力戰(zhàn)斗的塔斯人將士們,眉頭微微皺起。
在他看來,這場戰(zhàn)爭早就應該結束,卻推遲到了現(xiàn)在,這是他無法忍受的。
就見塔依站在巨型蜘蛛的腦袋上,緩緩抬起了手。
‘嘟嘟嘟……’
峽谷內
號角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只見在峽谷兩側,最外圍的獸人里面,緩緩出現(xiàn)很多人馬獸人,它們背后背負著弓箭,腰間挎著箭袋。
其余獸人和皮毛族人似是明白了什么,紛紛往后退去,給人馬獸人騰出了位置。
一排排的人馬錯亂有序的排列著,在第一聲號角聲消失的時候,它們一個個的將掛在胸前的長弓握在手中,從箭袋取出一支箭雨,穩(wěn)穩(wěn)的放在長弓之上。
弓拉如滿月。
一張張長弓被人馬拉滿,隨后調整角度,沖向了正在不斷戰(zhàn)斗的區(qū)域。
就在所有人馬準備好之后,塔依高舉的手緩緩落了下來。
同一時間,號角的聲音再次回蕩在峽谷之中,隨著號角聲的再次響起,那搭在長弓上的箭雨齊刷刷的飛了出去。
‘咻咻咻……’
離弓之箭,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黑壓壓一片,就像天上落下的雨點一般,向著尸山內飛去。
‘嘰喳……’
本被前面同伴撞得迷糊的兩頭小鳥,用翅膀扶著腦袋用力晃動了兩下。
待清醒之后,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箭雨飛了過來,嚇得全身冷汗支流,急忙拍動著翅膀往回飛去。
而那原本往回飛去的小鳥看到后面也是密密麻麻的箭雨時,更是害怕的往回飛去。
左右兩邊的兩頭小鳥重重的撞在了一起,一個個害怕的擁抱著對方,變得瑟瑟發(fā)抖。
瑞恩二人你來我往的戰(zhàn)斗著,手里的長劍剛剛斬殺一名獸人,另一名皮毛族人就從一側沖了過來,沒有一點猶豫,順手把盾牌丟了出去。
盾牌砸中那名皮毛族人的膝蓋,對方發(fā)出慘烈的叫聲,緊接著就沒有了聲音,原來是瑞恩一劍劃開了他的脖子。
聲音戛然而止,血順著脖子上的傷口不斷噴涌,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往前趴著倒在了地上。
盾牌也因為角度的原因,在擊中它的時候飛到了一旁,而不是飛回瑞恩手中。
盾牌距離很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瑞恩往前翻滾,躲過攻擊,就想去拿地上的盾牌,可就在他翻滾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滿天的箭雨落了下來。
卡爾森在殺掉一名獸人后,也是察覺到了不對,眼看著那漫天的箭雨就要來到,不由分說,跨步來到瑞恩身后,用那寬大的身軀擋住了他。
‘奪奪奪……’
“防御,防御!”
密密麻麻的箭雨落下,將士們急忙將身體護在了盾牌下面,而那些沒有了盾牌的將士們瞬間被射成了刺猬。
不光他們,還有和自己戰(zhàn)斗的皮毛族和獸族聯(lián)軍們,它們也成為了箭雨的目標,有的獸人在謾罵,有的獸人在咆哮。
它們完全沒有想到,首領居然不顧族人的安危,就這樣發(fā)射了弓箭,聰明一些的獸人和皮毛族人用同伴的尸體做掩護,或者用黑蜘蛛的軀體掩護,勉強存活了下來。
箭雨一連三波。
當攻擊結束,在看這一方天地。
尸山內側,戰(zhàn)斗的地方,全部變成了箭的海洋,密密麻麻,星星點點,遠遠看去,沒有一點生的跡象。
瑞恩呆呆的坐在地上,眼中的驚駭之色久久難以恢復。
他的面前,卡爾森大張著雙臂,將他的身子死死的護在下面。
卡爾森就那么直直的站著,眼中顯然已經沒了光彩,他就像一尊石佛,沒有一絲的動搖,直到一縷微風吹過,似是一根稻草觸碰他的身體,那堅挺的身軀轟然倒在了地上。
“卡爾森!”
看到背部全是箭雨的卡爾森,瑞恩一把接住了他的身體。
可他已經沒有任何氣息!
“混蛋!誰讓你救老子的!”
“你不是看不慣老子嗎!”
瑞恩的聲音顫抖,他緩緩的將卡爾森平放在地上,滿是淚花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變得憤怒。
卡爾森:瑞恩的死對頭,同樣也是自己認定的兄弟,他們時常拌嘴,卻都十分珍惜這份友情,二人并非兄弟,卻勝過親兄弟。
這一刻,兄弟逝去,他不會悲傷,只會連帶著他的那份一起帶上,讓這可惡的家伙們知道,塔斯人是不會屈服的。
“來呀!你們這群雜碎!都來呀!”
瑞恩仰天咆哮,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傷心,手里的盾握的異常的穩(wěn),手中的劍握的異常的緊。
他看到在自己不遠處,一只黑蜘蛛下面,有一名皮毛族人躲在那里,他快步沖去,用力撞開黑蜘蛛的尸體,長劍用力的刺在了皮毛族人的胸口,任憑對方發(fā)出如何痛苦的慘叫,他都沒有松手。
直到對方沒了生息,這才緩緩將劍抽了出來。
箭雨消失后,躲藏在尸體后面的皮毛人和獸人一個個的推開尸體重新站了起來。
它們咆哮,它們怒吼。
將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全部發(fā)泄在了塔斯人的將士身上。
它們各自尋找目標,重新戰(zhàn)斗了起來。
將士們也快速迎了上去,盾牌上的箭雨用長劍斬斷,猶如一根根倒刺狠狠撞在了沖來的對手身上。
慘叫聲、怒吼聲、咆哮聲,再次響徹在這一方天地之間。
風緩緩的吹過,吹拂過這片戰(zhàn)爭的地方。
它仿佛想要吹走他們的憤怒和憂傷,卻怎么也做不到。
它心中難過的走了,走的很輕,很輕。
仿佛希望在離開的最后一刻能夠看到他們的戰(zhàn)斗能夠結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