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吹起地上的塵土,行人們捂住口鼻,生怕吸了進去。茶樓里,說書的先生說著《大鬧天宮》一驚一乍,帶動著聽書的氣氛。門前的小孩拿著棍子學(xué)著齊天大圣,這風也不知哪刮來妖氣。
天空烏云聚了起來,電閃雷鳴,不多時雨就嘩啦啦的下了起來。本來大好的晴天,于是收衣服的收衣服,該收糧食的收糧食。漁民收了網(wǎng),釣魚的老翁帶起了斗笠。
“這雷真大,這雨也是。”漁民走過老翁身邊時埋怨道。
“是啊,沒有預(yù)兆的就來了。現(xiàn)在好了,驚了我的魚兒了?!贬烎~的老翁搖了搖頭,收起了魚竿。
世人也不知天上鬧哪出,風越來越大,雨越來越大,電閃雷鳴,閃電在空中交織,直沖地面。
“唉,那邊剛要蛻化的蛟這下遭殃了。”釣魚老翁搖了搖頭,覺得甚是可惜。
“生不逢時??!”這時一名挑著柴,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嘆道。
“師兄下山何故?”漁民問道。
“天界亂成了一團,師傅他老人家怕你二人多管閑事,便遣我來接兩位師弟回方寸山?!?p> “當初悟空師弟被殺也不見師傅相助?!?p> “你腦袋被驢踢了是吧?如來倒是希望?!?p> “呃……”
“別說了,師傅他老人家自然有他的想法,回山吧!”
“是!”
五百年后,方寸山仙霧縹緲,偶有仙鶴飛過,山下的樵夫仍然砍著柴,偶有童子路過與之寒顫幾句便離開。方寸山的弟子是不怎么下山的,孫悟空來之前更是不會在山外走動,但自悟空來后,便大有不同。菩提老祖不時便派童子下山,所去不知何處。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云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師兄,這歌唱不膩的嗎?”一童子路過笑道。
“這歌唱時恰是我與猴頭相遇之時,他說我是神仙我回答他我比不得神仙。很是喜猴頭性格,可惜他不在山中就居,此去不出意外恐怕便是永恒?!?p> “師兄如此平易近人,怎會是那高高在上神仙?話說前兩日也來一猴頭,六耳與師弟極像,師傅不欲收之,那猴頭道是西天如來派來,問師傅為何收得師弟收不得他?!?p> “師傅老人家怎么做的?”
“當然也教他一遍?!?p> “命也,劫也,我那苦命的師弟?!遍苑驌u頭隨后繼續(xù)砍柴,童子欲言又止,搖頭離去。
五百年后,斜月三星洞內(nèi)。
菩提老祖盤膝而坐,樵夫與漁翁以及漁民行弟子之禮半跪于地久未起身。
“來了多久了?現(xiàn)在多久了?”菩提總算是開口了,淡淡的語氣不著一絲力的樣子,仿若年邁體衰的老人。
“弟子與兩位師弟已來三天,現(xiàn)在正好三更。”
“好個三啊,五百年前也有個三?!?p> 聽得師傅說話,三位弟子沉默,靜靜的聽他說。不想這一等又是三天。
“樵夫啊?!?p> “弟子在?!?p> “淮陰龜山腳下所押何人,你知道嗎?”
“稟師尊,乃是一識水性的猴頭。作亂時由大禹所關(guān)押,迄今已是數(shù)千年了。”
“是啊,他等了數(shù)千年了?!?p> “嗯?”三位弟子聽得此言,相互望著,不明師傅何意,眼中也盡是迷茫。
“大禹呀,并非因他作亂而將他關(guān)押?!?p> “師傅也并非怕我二人插手天庭之事而將召回?!睗O翁恍然大悟,似乎所有事情都出了一個輪廓,聽得漁翁的話漁民與樵夫也似乎知道了什么。
“說你是你們?nèi)齻€里悟性最高的一位也怕你驕傲,可你本是如此?!?p> “師傅謬贊?!?p> “好了,你三人去淮陰龜山一趟吧,將你們會的都傳于他,我這里還有三樣本事記于書中,也拿去由他觀摩。讓他再等一個有緣人,數(shù)千年都過去了讓他別急一時?!?p> “是!”
“下去吧?!?p> 總有人以影子的方式活著,成為陽光下的陰暗。誰說他們不是英雄?他們的陰暗只是為了隱忍著咬敵人一口。
淮陰龜山腳下淮水河旁,漁翁釣著魚,淮水河上漁民打著魚,山中樵夫砍著柴,對這里的人來說他們是新面孔。在這里建了房子,安了家。沒人知道他們來自何處,他們每天都有豐收,富足了自己也富裕了鄰居。于是這里的人都很喜歡他們,三人來到這里后,作亂的妖魔鬼怪也沒了,于是更有人好奇他們的身份,當然這只是少數(shù)術(shù)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