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數(shù)來數(shù)去,它也沒變多啊,還是一千?!?p> 老煙嗓把躁動的黑狗的狗鏈交給矮胖女人,數(shù)了幾遍之后,“啪啪”的把一沓錢在手心手背打了打,意思是錢太薄了,能聽響。
“艸!”
“不許說粗話。”
還在生氣的王哲還要爆粗口,潘金蓮卻瞪了他一眼,讓他悻悻地閉嘴。
矮胖女人冷笑兩聲,揪著動來動去黑狗說道:“小子,今天你要是不拿出個說法出來...”
潘金蓮捏了捏王哲的手掌,示意他不要開口,自己回道:
“應(yīng)該是剛才出門出得急,拿錯信封了?!?p> 這對惡心人的東西不愧是臭味相投的夫妻,異口同聲地哼了一聲,一副不信的樣子。
王哲突然覺得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簡直太幼稚了,對于這種潑皮爛人,還和他講什么道理?直接用拳頭呼他臉就完了。
然而潘金蓮沒有給他機會。
她還是一臉平靜的樣子,語氣中也沒有半點波動,似乎對剛才兩人的出言不遜一點也不在乎:
“不如這樣吧,這些錢就請收下,明天我們會帶好錢過來?!?p> 王哲靜靜地聽著她的回答,越發(fā)覺得詫異。
不對勁...
很不對勁!
以王哲對潘金蓮性子的了解,要是有人敢有玷污半點她的名聲,她恐怕早就提三尺劍梟其首了。
然而剛才那對狗東西分明罵她“婊子”“姘頭”,她卻完全不為所動——簡直太反常了。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王哲看來看去,還是不明白她要做什么,而且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不再問,所以即使好奇心爆棚,他依舊強忍著沒有開口。
夫婦倆背過身子嘀咕了一陣,矮胖女人轉(zhuǎn)過身來說道:
“那就再給你們一天時間,明天要是拿不出錢來,哼哼,那可就有意思咯?!?p> 說完,兩人把錢分了,威脅似的橫了王哲一眼,然后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消失在了西門坡星羅密布的茶樓中,原來他們是急著打牌。
遠遠看去,他們牽著的那條黑狗還在興奮地撲弄個不停...
就在王哲為明天而感到擔憂時,他還不知道,這已經(jīng)是他最后一次見到這對夫婦。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明天...又該怎么辦?”
“他們不會再來了?!?p> 潘金蓮微微揚了揚下巴,臉上有一種若有若無的殘酷。
“為什...”
“你答應(yīng)過不問?!?p> “我...”王哲暗自點頭,“好,我不問。”
“對了?!?p> 潘金蓮?fù)蝗幌氲搅耸裁矗嵵氐溃骸白罱鼛滋焱砩喜灰p易出門?!?p> “這個...也不能問?”
“對,不能問?!?p> “那好吧?!?p> 兩人正攜著手一問一答,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好啊,還騙我說在演戲,趁我不在這就膩歪在一起了?”
聽到楊玉環(huán)不滿的聲音,兩人這才想起還牽著手呢,急忙像是被燙到似地縮了回去。
“咳咳,你剛才干嘛去了?”王哲清了清嗓子,一臉的從容。
楊玉環(huán)似乎還想質(zhì)問他們幾句,但是被他問到剛才的事跡,頓時滿臉自傲地一沓錢從兜里掏了出來:
“本公主厲害吧?”
王哲一愣,失聲道:“你偷的?”
“切,我就說狗嘴吐不出包子?!?p> 楊玉環(huán)白了他一眼,挺了挺本就波濤洶涌的胸脯:“老娘贏的!”
“贏的?”潘金蓮努力讓自己忘卻手心的燥熱,“怎么贏的?”
“喏,就那個?!?p> 兩人循著她的目光,只看到一間茶館里正“稀里嘩啦”響個不停的麻將桌子。
“好家伙,還賭上了!”
王哲一邊有些擔心她會染上賭癮,一邊又有些好奇她是怎么學(xué)會這東西的:“長安城里有這玩意兒?”
“長安那破地方要是有這個,老娘我也不會那么無聊了?!睏钣癍h(huán)鄙夷道。
“那你這些錢是怎么贏的?”
“廢話,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唄!”
“你那二哈似的腦袋瓜能有那么靈光?”
“我讓你嘴貧!”
楊玉環(huán)秀眉一挑,一把鉗住王哲的脖子,把他使勁往自己懷里勒。
“公主大人饒命(用力)!”
對于此時的王哲來說,這,或許就是痛并快樂著吧。
“太真,這些錢真是你贏來的?”潘金蓮生怕黑戶的自己和楊玉環(huán)惹上麻煩,不由地又問了一遍。
“蹂躪”著王哲,楊玉環(huán)得意道:
“那還有假?剛才我想去瞧瞧有什么好吃的,突然個女人給我說‘美女,三缺一’,讓我進去玩兒兩把,我說沒錢,她說可以借給我,然后我就去了。
進去以后她把我和幾個臭男人安在一桌,那幾個男人色瞇瞇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說到這里,楊玉環(huán)憤憤地揮了揮拳頭,像是在遺憾沒揍他們一頓。
“然后呢?”
被楊玉環(huán)攏在懷里的王哲和潘金蓮異口同聲問道。
他們下意識以為楊玉環(huán)被占了便宜,可轉(zhuǎn)念一想,除非主動“被占便宜”,不然這世上還有誰有本事能占得了楊虎妞的便宜?
楊玉環(huán)見他們一臉關(guān)懷的樣子,心頭喜滋滋的:
“一開始我什么也不會,只能學(xué)著他們的樣子摸索著打,稀里糊涂地被他們糊了幾把,欠了些錢。
不過后來就好多了,我借口去廁所,偷偷在其他桌看了一圈,然后就會了?!?p> “然后呢?”兩人又問。
“然后我就大贏特贏啦,那幾個笨蛋還想聯(lián)起手卡我的牌,哼哼,本公主那有那么好糊弄?照樣殺得他們丟盔棄甲!”
說著,她得意的揚了揚手中的紅票子,看那厚厚的一沓,估計得有兩三千。
半個多小時,從一竅不通到贏到三千,你們可能不知道這是什么概念。
我們一般只會用兩個字來形容這種人:賭怪!
王哲甚至覺得說是賭怪都有點委屈她了,要是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指不定以后真的去血洗澳門皇家賭場了。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
王哲就算是再失心瘋,也不可能把人往火坑里推,因為他清晰地記得他父親的朋友,那個在小時候時常抱他的大叔,就因為欠賭債而被人砍掉手指...
剛才和楊玉環(huán)打麻將的那些人估計也沒安什么好心,只是恰巧碰到硬茬罷了。
你也許可以贏一千次,但是只要輸一次,你就完了。
王哲從楊玉環(huán)手中掙脫出來,認真告誡道:
“楊虎妞,聽好,以后不準再碰那種東西,明白了嗎?”
“關(guān)你...”
聽不得激的楊玉環(huán)又要針鋒相對,潘金蓮卻也附和道:
“太真,這回就聽王哲的,切記以后不可再賭。”
楊玉環(huán)嘟了嘟嘴,顯然很不樂意,但還是答應(yīng)下來:
“知道啦?!?
青門醉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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