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緊閉著雙眼,臉上露出了享受模樣,他好像在回味著酒液的味道,大有一番抒發(fā)心胸的感覺。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陸游閉著眼睛,說話的聲音從低到高,漸漸地響了起來。
江照君有些驚訝,因為陸游念的詩不是他的,而是蘇軾的江城子,密州出獵。
“持節(jié)云中!”
陸游端著酒杯的手用力一抬,高過自己的身體,與燈光交相輝映,好像是在遙敬遠方的故人!
“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
“西北望!”
“射天狼!”
陸游抬起下巴,迅速的飲下一杯酒。
“好酒!”
“好詩!”這句是江照君說的。
陸游低下頭,看了江照君一眼,哈哈笑道“好友!”
江照君歪頭,微微一笑“好時節(jié)!”
“敬酒!敬在會!”
“敬那大爭之世!”
江照君端起酒杯,淺笑道“敬這小酌之時?!?p> 聞言,陸游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與江照君碰了一下。
“有酒便好,再會便好?!苯站粗芯?,眼睛彎成了一道月牙,隨后一飲而盡。
這頓飯吃的很奇怪,江照君和陸游都沒怎么吃飯,兩人一直都在喝酒。不過江照君是陪著陸游喝酒,這頓飯,他只是一個看客。
幸好江照君的酒量還不錯,不然他可陪不了陸游喝這么多。
不過陸游的酒量,真好似千杯不倒,江照君喝的頭都有些暈乎了,但他除了臉色紅一點,其他任何狀況都沒有。
江照君相信,陸游一定能把他給喝趴下!
飯后,江照君叫了代駕,回到家里時,都已經(jīng)快十點了,司馬衷和劉準早就困的不行了。
江照君迷迷糊糊的讓他們兩個睡著后,來到客廳一看,陸游端坐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先生?!苯站哌^來,輕聲叫道“該休息了?!?p> 陸游擺了擺手,示意江照君坐在他的旁邊。
江照君心中疑惑,陸游這是有什么事要告訴他嗎?
“先生,您有什么要說的嗎?”
陸游睜開眼睛,看著江照君,緩緩說道。
“照君?!?p> “嗯?!?p> “我……有點餓了?!?p> “……”
……
好吧,其實江照君也沒有吃飽,晚飯的時候,他一直都和陸游喝酒,根本就沒動多少飯菜,劉準和司馬衷也沒有吃多少,剩了不少菜。
江照君將打包回來的飯菜全都給熱了一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先生,你要不要來點酒?”江照君詢問道。
“不了不了。”陸游擺了擺手“剛剛喝的太多,都沒顧上吃飯?!?p> “好?!?p> 兩人安靜的吃起了飯菜。
“照君?!?p> “在?!?p> “我大宋真的就沒了嗎?”陸游說這番話時,并沒有看著江照君,他平靜的吃著飯菜。
但是他緊握筷子的手,還是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先生,是的。”江照君沉聲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陸游長長的嘆了口氣。
“是啊。千百年下來,無論是什么樣的王朝,最終都難逃覆滅的命運?。 ?p> “即便是始皇,妄圖大秦傳至千秋萬世,可終究是二世而亡啊?!?p>
陸浮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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