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冷到了冰點。
張默點開那條新聞,圖片上是一個已經(jīng)損壞的面包車,車窗上還有一個搭在面包車上的手臂。
張默把圖片放大,
手臂上那條老黃狗的牙印清晰可見,證明這個尸體就是下午交手的那個偷狗賊的。
“嘶。。。?!睆埬刮艘豢跊鰵狻?p> “你剛跟我說,我快要死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有這個新聞在,張默也開始認真對待小女孩的話。
“看出來的?!毙∨⑸裆绯?。
“你也要死了,你的身上有死亡的氣息。他們三個身上也有。”
“那你是知道那三個人今天晚上會被車給撞死了?”張默繼續(xù)問道。
小姑娘搖了搖頭,開口道“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他們身上的死亡氣息,至于他們什么時候死,怎么死,我看不出來?!?p> “我身上的死亡氣息和他們一樣么?”張默繼續(xù)問道。
“不一樣?!毙∨u了搖頭,說道。
“他們三個身上的死亡氣息大概有這么大。”小女孩伸出手來,握了握拳。
“那我呢?”
“你身上的死亡氣息有這么大?!毙∨芍皇稚煺归_。
“跟這個差不多?!?p> “。。。。?!睆埬?。
“按照常理來說,你應該早就死了,無論是車禍,還是疾病之類的情況?!毙∨⒗^續(xù)說道。
“但是你現(xiàn)在不僅沒有死,并且還活得好好的。這有些奇怪?!毙∨⒔K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剛話挺少的,怎么現(xiàn)在話又多起來了?!?p> “我沒有什么心思和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說話。”小女孩老實說道。
“。。。。”張默。
暴擊,原來是感覺張默要死了,和張默說話等于浪費時間。
真是省事啊。
“你身上的小金豆是從哪里弄來的?”張默轉移話題。
這個小姑娘身上有太多的謎團了。
“不知道,自從我醒過來,身上就裝著一些?!毙」媚锘卮鸬暮芾蠈崱?p> 張默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用的量詞,
不是一個,一塊,而是一些。
嗯,身藏黃金的富婆,不,富妹子啊。
張默擺弄著手機,冷冷的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
“那么,你為什么要跟著我?”
是的,跟著。
張默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就跟張默經(jīng)常被偷一樣,那些賊的光顧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張默現(xiàn)在可能不知道而已。
這個小女孩至少在假山里呆了有四五天的時間了,不可能沒有人從那里經(jīng)過。
如果她想找人求助,應該早就向人求助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
并且她身上還有小金豆,吃喝都沒有問題,不用一直呆在這個假山里。
那么她呆在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又為什么偷偷拿走自己的身份證,故意讓自己去那座假山?
“我不知道,自從醒來之后,我就一直呆在這個假山里。
直到看到那張卡片,我才有種奇怪的感覺?!?p> “什么感覺?”
“不清楚,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難道我X市吳彥祖的身份被你看出來了?張默撇了小女孩一眼。
說道這里,小姑娘從兜里又拿出來一個小金豆,送到了張默的面前。
“除了那場爆炸,我什么也記不清楚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找到我的過去。”
“我不會白住在你這里的,這個小豆子算是我的房租?!?p> 張默看了小姑娘一眼,這個姑娘渾身都帶著神秘,并且似乎還有預知死亡的能力,沒準會是一個大麻煩。
想起這種有超能力的女人,張默就想起那個在窯洞里遇到的女人,厲害的,殺人如同喝水一般。
雖然面前這個小女孩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誰知道實際是什么樣子呢?
用一個小金豆來賄賂自己,這筆買賣還是有點太危險了,張默是不會做的。
“一個小豆子不行,得兩個?!睆埬荒樥恼f道。
嘩啦啦,嘩啦啦。。。。
水流的聲音從衛(wèi)生間傳來,
小女孩身上是在是太臟了,張默就讓她去洗澡去了。
此時,張默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著剛剛到手的兩個小金豆,
為什么答應這個小女孩,張默內心也說不清。
在小姑娘告訴對他有一種親近感的時候,張默忽然心中動了一下。
這種感覺很微妙,也很奇特。
就好像,一直孤獨生長的樹下,忽然長出了一束小花一樣。
水聲停了,
小女孩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身上穿的是張默的襯衣。
衣服并不合身,但是穿在小女孩身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嬌弱感。
原本被泥土掩蓋住的雪白皮膚在洗完澡之后亮的發(fā)光,筆直的小腿上掛著張默一雙不太合腳的大號拖鞋,
雞窩一般的頭發(fā)在洗了之后也柔順的垂了下來,直到腰際,洗完澡后紅撲撲的小臉上還掛著水珠。
如果放到學校里,又不知會出現(xiàn)在多少個少年的夢里。
一直自己一個人住的房間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還是一個嬌滴滴的美少女,張默還真的有點不敢直視。
但是往下發(fā)生的事情,讓張默的腦子直接短路。
只見小女孩一臉平靜的把玩著襯衣的扣子,好像正在嘗試解開一樣。
這個場景很奇怪,一個十四五的少女,正在解開扣子,而另外一邊,則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害羞的滿臉通紅。
好像是劇本拿反了一樣。
“喂!你在干什么!”張默腦子終于轉過了彎,大聲喝道。
“脫衣服?!毙∨⒄f道。
“我問的就是你為什么要脫衣服,你在家的時候都不穿衣服的么!”張默繼續(xù)吼道。
小女孩歪了歪頭,神色平靜。“你答應我要幫我找回我的過去,所以我要報答你。”
張默更是震驚了“你家里報答人都是這樣的么!”
這種報答人的方式,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咱們才第一次見面而已,這特么的是禽獸行為吧!
“在印象里,其他人好像都是這么報答別人的?!毙∨⒚嫔绯!?p> “其他人?你又記起了什么”張默提取到說話中的關鍵詞。
“記不清了?!睂τ谶^去的事,小女孩還是一問三不知。
張默深吸了一口氣,將外套扔給了小女孩。
“晚上你睡這個屋,我去客廳睡!”
張默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晚上,
張默躺在地上。
客廳沒有沙發(fā),也不可能有沙發(fā),張默怕被偷。
張默從柜子的隔間里拿出來兩床褥子放到地上直接當床用了。
“報答?!睆埬炖锬钸吨鴦倓傂」媚镎f出來的話。
“呵,有意思。”
這個小女孩如同一個黑洞一樣,到處都是秘密。
第二天一大早,張默便找到了房東,此時房東在屋子里背對著門口在搗鼓著什么。
不像別的音像店,為了吸引過往行人的注意,喇叭里放的都是些搖滾或者舞曲什么的。
他這里放的反而是一首童謠。
“我是一條小青龍,小青龍,小青龍。
我有許多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
我有許多的秘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張默伸手拉過來一個板凳,坐到了房東的對面。
“你這里收不收黃金?!睆埬苯娱_門見山。
雖然黃金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對于現(xiàn)在的張默來說卻沒有太多用處,
誰也不能跟那個小姑娘一樣直接花金子啊。
“你這里還有?”老板轉過身來,看著張默。
昨天他回屋用打火機試了試,這個金子純度很高,可能價格比一開始想的還要貴一些。
張默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小金豆,遞給了房東。
“嗯。。。”房東拿起小金豆仔細看了看。
“四千塊錢,我收?!狈繓|將小金豆遞給張默。
“市場明價?!狈繓|又補了一句。
“你剛說什么?”張默問道。
“四千塊錢,怎么了?”房東有些納悶。
“不是這句,上一句?!?p> “你這里還有?”
“不,沒有了?!睆埬瑢⑿〗鸲狗呕乜诖?。
“。。。。。”房東。
這個小金豆比昨天給房東的那一個還大幾分,不可能只值四千塊錢。
“五千,五千塊?!狈繓|急忙把張默拉回來。
“五千五,一點也不能少,要不我去其他地方轉轉?!睆埬豢趦r。
房東咬了咬牙,“五千五就五千五,你等我給你拿錢去!”
說完,房東將手擦了擦,轉身進了里屋。
此時,張默才發(fā)現(xiàn)。
原來,剛剛,房東背著自己是在殺雞。
一只剛殺好的公雞正放在盆子里,底下接了一個碗,雞血正從雞脖子往外一滴一滴的滴到瓷碗里。
此時,房東手里拿著錢從里屋里出來了,遞給了張默。
“你數(shù)數(shù),別說我李海欺負你這個年輕人?!?p> 張默數(shù)了數(shù),確定是五千五之后,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口袋里。
“沒事,我相信你?!睆埬Φ馈?p> 房東白了他一眼,
相信老子剛剛還數(shù)了三遍。。。。
“你這大清早在屋子里殺雞干什么?”
錢到手了,張默心情也好了起來,隨口問了句。
“嗨,這不我兒子上大學回來了,我就想著給他燉個雞湯補補么。”房東笑了笑,臉上浮現(xiàn)出寵溺的樣子。
“沒想到你還挺寵兒子啊?!?p> 這個房東看起來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胳膊上還有塊兒紋身,一副社會人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是這樣的人。
“就這一個兒子,必須得好好疼啊?!狈繓|笑道。
張默向房東揮了揮手,走出了音像店。
房東看著張默離開的背影,將手擦了擦,回身繼續(xù)收拾剛剛沒有收拾完的公雞。
雞血滴答滴答的流著,不一會兒,就流了滿滿的一碗。
房東沒有繼續(xù)處理死掉的公雞,反而端起滿滿當當?shù)碾u血,向里屋走去。
“兒子,這都幾點了,快起來,該吃早飯了?!?p> 一條青筋暴露的胳膊從被子里伸出來,搶過了房東手里的碗,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