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國企醬油(上架公告)
大軍回程也需要時間,久違的,薊國公寄回了家書,家書厚厚的一沓,拆開來一看,原來不僅是一封。而是這三年來他所寫的所有家書。
戰(zhàn)事緊急的時候,不便寄信回來,既怕無意間泄露行軍路線,又怕讓家中擔心。
每每寫完一封信,就藏在盔甲之中,被血染紅過幾封,被刀割斷過幾封,剩下的這些就隨著這封歸家的信件,一起送回了安陽。
雖然信中報喜不報憂,很少提及戰(zhàn)場上的兇險,但不管怎樣,只要人回來了,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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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了三年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一半了,剩下那一半等半月后薊國公回家,也就能一并放下了。
這日驚蟄,正是錦釧的生日,旬玙放了她一天假,還賞了她十兩銀子讓她出府去逛街去。
錦釧開始還不要,旬玙就說:“銀繡及笄那會兒我也給了她十兩,放了一天假,也不獨是你一個。連著后頭玉琴及笄也是這樣的?!卞\釧這才收下銀子,放假出府去了。
旬玙身邊的這三個貼身女使,銀繡是祖母在世時給的,據(jù)說是個孤兒,沒有家累。
錦釧是被人牙子拐賣的,挑進府里的時候不過四五歲,早記不得家住哪里了。
唯獨玉琴是家生子,老子娘也不在府上,而在旬玙名下的莊子上做個管家的活計,過得也還是不錯。
所以平素哪怕是給她們放假,這幾個丫鬟也多是呆在院子里,不常出門。
旬玙是看不下去的,但也沒法子,從前她這個做主子的不能常出門,所以銀繡她們也跟著困守瑯玕軒。
到了后來旬玙身體好些了,除了冬日,其余時節(jié)謝靈均會常帶她出去玩,銀繡她們也跟著沾光能多出去逛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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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放了錦釧的假,陪著旬玙出門的就變成了銀繡,說起來銀繡今年也十八了,按照安朝的年紀早該婚配,但是早兩年的時候姜夫人想將她許人,卻被銀繡給回絕了。
一向進退有度的銀繡,頭一回強硬的拒絕了主子的好意,她跟姜夫人說自己愿意終身不嫁侍奉旬玙,說的斬釘截鐵。
縱使姜夫人心里有不悅,面對這般忠仆也只能說賞而也不能枉顧她的意愿。
于是銀繡的終身大事就這么耽擱了下來。
旬玙倒是不急,在她看來女性的適婚年齡至少得在20歲之后,生孩子還得再晚兩年,這樣生理心理才是剛好的年紀。
而銀繡哪怕時至今日也不過才十九歲,離二十還差一歲呢,用不著著急。
何況她可不像是沒有對象的樣子。這么幾年下來,宋嬤嬤和銀繡她們對旬玙隱瞞的秘密也就是隔了層窗戶紙,平日里還總是或多或少、有意無意地露了點底細給旬玙知道。
旬玙知道她們在自己身邊是有任務(wù)的,但說到底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也就跟著揣著明白裝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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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玙的數(shù)九圖已經(jīng)畫到了第九朵梅花了,再填七瓣梅花瓣,這個冬天就算是過去了。
一個冬天都沒怎么出門的旬玙,對自己的鋪子的掌控只能通過店里掌柜的回報來知曉一二,這兩年已經(jīng)開始學管家,再過一年及笄的旬玙已經(jīng)接收了名下大部分田產(chǎn)、店鋪的賬冊。
像是牙刷鋪子有宋嬤嬤的人看著,她是放心的。
但醬油鋪子不行,她必須要親自過來看一眼。
醬油現(xiàn)如今早已經(jīng)不是薊國公府的獨家生意了,山河城一役打的十分艱難,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糧草不足。
不是因為災(zāi)年無糧,而是因為國庫空虛。
剛出征時,朝廷將國庫里留存以防災(zāi)年要賑災(zāi)的糧食拿出來,充作了軍糧。
但是國庫空虛,這波糧食吃完之后,后面的要去哪兒籌,哪兒有錢籌,就難倒了戶部尚書。
這原本是朝堂上的君王和股肱大臣要考慮的事情,跟旬玙無關(guān),但是她爹在前線拼殺。
一旦后勤出現(xiàn)了問題,那前線的將士可能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旬玙做不到不管。
管了的結(jié)果,就是醬油生意從私企變成了國有合資企業(yè)。戶部占六成利,旬玙占兩成,薊國公府占兩成。
好處是醬油以一種可怕的速度,以安陽城為中心迅速向四周輻射,鋪滿了整個安朝的大街小巷。
舉國之力的推廣下,醬油迅速成為了百姓日常的用品之一,且因為皇家最不缺的就是人,醬油的成本也得到降低,買得起的人比從前更多。
不過數(shù)月,國庫就有了足夠購買下一批軍糧的銀錢。充足的金錢支持,令安朝有足夠的底氣支撐這場戰(zhàn)役。
……
話說回現(xiàn)在,這些年許是家中日子實在艱難,姜夫人對旬玙的捧殺和錯誤引導(dǎo)竟然暫停了。
像是在這個府里只剩下旬玙一般,姜夫人對旬玙又恢復(fù)了一個正常的母親該有的作為,旬玙私下覺得,姜夫人這可能是把她當成了一個精神寄托。
畢竟比起家里的其他人,在危墻之下,還是自己這個女兒更讓姜夫人感到安全親近。
尤其是在醬油鋪子剛剛跟戶部對接的時候,旬玙不放心總是要親自去巡視一番,以免他們欺上瞞下。
醬油鋪的掌柜還是最開始姜夫人安排的那個,他一開始還暗搓搓的跟姜夫人告她黑狀,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姜夫人,旬玙是不信任她這個母親才會一定要親自巡視鋪子的。
被旬玙以“這可是我第一個鋪子,是我的心血”給打回去了。
姜夫人像是把她這行為當成是小孩子的獨占欲跟對新東西的稀罕勁兒混一起了,沒對她起疑,反而敲打了那掌柜的,令他老老實實干活。
哪怕后來變成國有合資了,這第一家的鋪子倒是被特許算是旬家私產(chǎn),所有進項不必給國庫分成,算是朝廷對旬家的一種安撫、信任?
旬玙不清楚,但是她只要知道自己這一步?jīng)]走錯就行了。
而那掌柜的,雖說自那之后就沒敢再挑撥離間,但旬玙就是放心不下這個人,于是出冬就去醬油鋪子走一遭的習慣,也就這么延續(xù)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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