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
度中將軍對身旁的湯家家主——湯顯人問道。
湯顯人皺著眉頭思索半天。
最后搖頭道:
“看不出來。
雖然表面上看似是體魄無雙,但其實并不是。
雖然司陽體魄確實很強,遠超參加玄武大會的所有弟子。
但還不足以做到剛才這樣子。
我感覺他好像把那個鄒靈秋的法術(shù)給……”
度中將軍接話道:
“抵消掉了?”
湯顯人點頭:
“正是?!?p> “怪了?!?p> 度中將軍也皺著眉頭喃喃道:
“他又沒使用任何法力,為何能抵消法術(shù)?
難道是我沒感知到?
還是說他用了秘寶?”
湯顯人思索一會道:
“以他的修為,動用法力我們不可能感知不到。
我覺得……
可能是某種能抵消法術(shù)的秘寶?!?p> 度中將軍眼睛轉(zhuǎn)動,說道:
“我記得所有攜帶上場的秘寶都要報備,只有能通過的才能帶上場。
那他這個秘寶,是清玄門同意了?”
湯顯人點頭:
“應該是了。”
杜仲將軍微微沉吟道:
“你覺得,這種秘寶在允許范圍內(nèi)么?”
湯顯人動作一頓,看向度中將軍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秘寶可能超限了?
清玄門……在偏袒?”
杜仲將軍頷首道:
“我有檢查支持弟子所對戰(zhàn)的另一方的報備物品的資格。
屆時若報備錄上有,自然要讓他交出來。
若沒有……我也有辦法逼他現(xiàn)形!”
此時,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變成“焦灼狀態(tài)?!?p> 一方是司陽始終不動用一點法力,完全以肉體硬抗。
另一方是鄒靈秋妙術(shù)橫生。
此時,司陽心中暗道:
有點意思。
雖然他站著不動讓鄒靈秋打,她也打不動司陽分毫。
但司陽并未選擇立刻結(jié)束戰(zhàn)斗。
而是仔細觀察這位師姐的戰(zhàn)斗方式。
鄒師姐對單種法術(shù)的修練并不深。
但勝在種類多,以及相互之間配合極好。
通過多種法屬相輔相成,不僅能填補單種法術(shù)欠缺,相互間還能起到加成作用,提升最終攻擊力。
要知道。
多種法術(shù)同時使用,最終效果并非1+1=2。
而很可能是1+1=0。
比如十個法術(shù)的攻擊力都是10。
而攻擊目標的防御力是20。
那十個法術(shù)同時攻擊,都可能對目標絲毫無傷。
因為法術(shù)之間傷害無法疊加。
最高攻擊力始終是10,突破不了防御力上限。
所以很有必要增強單次攻擊強度。
一般有兩種方法。
第一種,就是將一種法門修到極致。
比如司陽修煉至陽拳。
不過,這是一種非常耗費時間精力的方法。
通常只有通玄境修士,才開始嘗試這條路。
因為修煉一種法門秘術(shù),越往后提升越慢。
突破一個臨界點后。
再想提升相同幅度,可能要消耗之前十倍、百倍的精力和時間。
而參加玄武大會的弟子,顯然沒足夠時間進行這種提升。
所以,他們往往會采取第二種方法——
多法術(shù)配合。
多種法術(shù)有機融合,不僅能增強單次攻擊的攻擊力。
還能彌補缺陷,并賦予攻擊更多特性。
這種方法,不需要修士對法術(shù)修煉得很到位。
所以總體耗費時間很低。
甚至于,就是因為法術(shù)修煉不到位,所以才能做到多法術(shù)融合。
因為法術(shù)修煉越高深,越會顯現(xiàn)其特性。
同時,對其他法術(shù)的兼容性越差。
因此,除了特性非常接近的法術(shù)外。
絕大部分法術(shù)修煉到后期,相互之間就無法融合了。
也正因如此,境界高了后,作戰(zhàn)時使用的法術(shù)反而會變少。
但反言之,啟神境修士往往就很注重、鉆研法術(shù)之間的配合。
而鄒靈秋,是司陽見過的使用法術(shù)最多、配合最好的人。
盡管她本身修為不高,只開辟了三蘊。
但在通過磨礪對各種法術(shù)的配合使用。
讓戰(zhàn)力超過絕大多數(shù)同境界修士。
司陽估計。
若不能碾壓鄒師姐,快速解決戰(zhàn)斗。
恐怕會被她的法術(shù)群轟炸得頭皮發(fā)麻。
就算比她強一截,也會被她生生拖住。
最后就算贏了,估計也快累死了。
打了一會后,戰(zhàn)況始終沒有進展。
一直就是鄒靈秋不斷攻擊。
然后司陽不斷硬抗。
雖然總體上看似是鄒靈秋掌握主動權(quán)。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
這場戰(zhàn)斗何時結(jié)束,完全取決于司陽。
最終,當鄒靈秋使出全部手段后。
突然停手了。
“我……認輸?!?p> 司陽一愣:
“這就……沒啦?”
鄒靈秋沒好氣道:
“沒啦沒啦,都掏空啦!”
光聽口氣就能推斷出,她現(xiàn)在心情很差。
“我所有手段都用出來了,還是打不動你。
之前就知道你很能抗打,但沒想到能抗到這種程度。
你到底是吃啥長大的?
正常人有你這么耐打?”
“哈哈哈……”
司陽干笑兩聲道:
“今天鄒師姐手段驚人,讓師弟我十分佩服。
雖然……雖然我可能確實比師姐強那么一丁點。
但師姐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認真學習的東西。
我回去之后一定會認真參悟今日比武所學,審視自身不足。
多謝師姐今日指導。”
司陽抱拳彎腰作揖。
態(tài)度非常誠懇。
看見司陽如此謙遜,鄒靈秋也不好繼續(xù)發(fā)小脾氣。
她哼唧了兩聲,然后離開演武場。
這場戰(zhàn)斗就這么結(jié)束了。
連歡呼都沒有。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結(jié)局。
他們就是想看看司陽會怎么贏而已。
結(jié)果……
雖然還是很驚人。
但卻沒什么沖擊性。
有人微微嘆氣道:
“看來想看精彩的,得到之后的八強賽了?!?p> “這位鄒靈秋放在往屆也是能進十六、甚至八強的年輕高手。
但可惜,碰到了司陽這種……”
“鄒靈秋這一屆的,恐怕普遍很遺憾。
就算沒司陽,也碰到了三方勢力爭奪儲君。
幾乎出不了頭。”
“我覺得,她后面的比她這屆還慘?!?p> “為何?”
“因為他們要迎來由司陽所統(tǒng)治的一百年了。
這一百年內(nèi),只要司陽不死,沒人可以出頭?!?p> ……
第二天,十六強賽結(jié)束。
俞景澄進入十六強。
而云初瑤……
落選。
敗于一位五皇子支持的弟子。
當司陽見到云初瑤時,明顯能感覺到她心有不甘。
“哼!”
她氣鼓鼓地哼了一聲道:
“沈成義若沒有五皇子給他撐腰,根本不是我對手!
你看了沒,他的那招蒼雷咒,還有那個絕冥掌。
要不是用五皇子給他的符咒加持,怕是根本破不了我的太一清玄護體功!
而且他要不是穿了個神甲,絕對擋不住我的太虛清玄指!
還有……”
司陽全程聽云初瑤發(fā)牢騷,頻頻點頭。
然而看云初瑤這架勢。
恐怕一時半會消停不下來。
于是他看向站在另一邊同行的蕭心遠。
此時蕭心遠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一副老神在在、超然物外、不為所動的樣子。
司陽立刻知道蕭心遠靠不住了。
他心中嘆了口氣,對云初瑤說道:
“師姐,我跟你保證,如果之后我碰到沈成義,一定會為你報仇?!?p> 司陽信誓旦旦道:
“到時候一定讓他知道,修道之路終究不能過于依靠外物,一定要像師姐這樣通過自身苦修穩(wěn)步精進。
否則他們也許能夠威風一時,但一定不能威風一世。
遲早要受冥冥之中天道平衡之力的懲戒,付出慘重代價!”
云初瑤聲音一停,帶著些許還未散盡的怒氣道:
“這可是你說的啊?!?p> “我說的!”司陽拍胸脯保證道:
“若做不到,我司陽必遭天打雷劈!”
云初瑤點點頭,氣終于消了不少。
“咳咳?!?p> 就在這時,蕭心遠開口了:
“你這都胡說八道什么,還天打雷劈都出來了。
玄武大會是給弟子印證所學、交流經(jīng)驗的,不是用來報仇什么的。
所以,你就是把你從師姐那學來的東西用于實戰(zhàn)實踐。
和那位沈成義交流心得體會,互相學習、促進進步,明白么?”
司陽:
“師傅說得好!師傅訓得對!弟子一定謹記于心!”
蕭心遠點頭:
“嗯,孺子可教矣。”
司陽當場翻了個白眼。
和云初瑤分別后,司陽和蕭心遠繼續(xù)同行。
“你現(xiàn)在修成什么樣了?”
蕭心遠問道。
“弟子已開辟心、肝、脾、肺四蘊,還開辟了六腑中的四腑。
預計8強賽前,弟子能完成剩下的腎蘊和兩腑修行。
達到徹底的五蘊圓滿?!?p> “嗯,進度不錯。”
蕭心遠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道:
“昨天掌門托我問你,你現(xiàn)在是否需要什么幫助。
我們得到消息。
南磐皇族祖庭已經(jīng)決定,誰能奪得大會榜首,祖庭就支持哪方。
所以現(xiàn)在三方勢力都卯足了力氣,連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甚至聽說,皇帝和祖庭他們也出手支援三方。
所以即便是我們,也很難估計出他們都會使出些什么手段。
最起碼只有到比賽開始前,我們才能通過他們的報備知道。
所以,對你來說,這恐怕是個不小的考驗。
當然,我們對你的實力很有自信。
但若你需要支持,門派也不會吝嗇?!?p> 司陽神色怪異起來。
他思索一會,說道:
“我記得師傅之前說過,這么做不是沒什么意義么?
就算那三方勢力支持的弟子現(xiàn)在看起來歸順三方。
日后師門也有一百種辦法扭轉(zhuǎn)他們的想法。
所以沒必要耗費資源去和這三方勢力比拼?!?p> 蕭心遠輕輕搖頭道:
“這次不一樣了。因為師門不希望讓你落敗?!?p> 司陽詫異:
“不希望我落敗?”
蕭心遠輕輕點頭:
“沒錯。
剛才你師姐的反應也看到了,很不服氣。
恐怕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都會成為你師姐心中的疙瘩。
對你來說同樣如此。
你不是天賦不如那些人,更不是實力不如他們。
若你落敗,原因純粹就是在外援物資上遠不如對方。
而這種落敗,往往很容易成為修士心中的郁結(jié)。
一個搞不好,很可能會成為你未來修行路上的阻礙。
而我們不希望發(fā)生這種情況。
所以若你需要幫助,師門愿意竭盡全力?!?p> 司陽聞言,目光閃爍。
沉默一會后,他說道:
“多謝師門關(guān)心!弟子感激不盡!
但只要師門能保證,那些勢力使用的東西都在大賽允許范圍內(nèi)。
那弟子就不需要任何幫助!
僅憑我的一雙拳頭,就能挫敗他們所有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