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子,你現(xiàn)在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何必再掙扎?”
侯府后花園內(nèi),身穿華服的男子靠在假山旁,他胸口紅櫻盛開,染紅了銀發(fā)…
在他對面的是七皇子夜景欽,與一眾侍衛(wèi),全都擺好進(jìn)攻的姿勢嚴(yán)陣以待。
“云兒!”
一抹紅色的身影越過眾人撲到銀發(fā)男子身前,是個聲音嬌軟的美人,她哭的梨花帶雨,臉上的喜妝暈染開,反添幾分羸弱之美。
“你告訴我,鵲兒不是你殺的對嗎?”
銀發(fā)男子不耐煩地?fù)]開她伸出的手,陰狠的眸子看向她。
“是我又如何?我不僅殺了鵲兒,我還殺了你的堂妹,殺了你的銘澤哥哥,滿意了嗎?”
“你…都是你做的…為什么?我明明那么相信你!”
女子掩面痛哭,夜景欽嘖了一聲開口道:“顧小姐真是重情重義啊,大婚之日撇下我二哥來找青梅竹馬,就不怕進(jìn)不了我皇室的門嗎?”
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將她甩到旁邊,居高臨下地說:“我二哥瞎了眼才找你這么個女人!”
夜景欽的話像是針尖一樣扎進(jìn)寧云的心里,他何嘗不是瞎了眼?
嘴上說著他很重要,轉(zhuǎn)身就投入太子的懷抱,為什么…為什么他一開始沒有看清這些?
寧云苦笑,隨著聲“就地處決”閉上了眼睛。
數(shù)十根長矛同時扎進(jìn)他的身體,抽出來,再扎進(jìn)去,鮮血侵染在假山上,又順著石縫流了滿地。
他的意識即將消散,腦海里最后一個畫面卻是寧瑤被五馬分尸的場景,果然,他和那個女人都該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有重來的機會,我定然不會再選擇你了,顧凝。
“云兒?。?!”
……
“云兒??云兒?”
寧瑤揪了揪寧云的耳朵,她沒想到小哭包居然走神了。
“進(jìn)去睡覺吧?!?p> 無奈地抱著他進(jìn)了屋,直到進(jìn)了被窩,寧云才回過神來。
“阿姐…”
“嗯?!?p> “阿姐…云兒好怕?!?p> 寧瑤撐著腦袋,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臉頰,“這世上還有你害怕的事?”
小哭包悶聲哼哼,白皙的皮膚瞬間就被捏紅了,他眨了眨眼睛無辜又軟萌,心里卻囂張地大喊著:
我好怕你離開我,好怕和前世下場一樣,阿姐永遠(yuǎn)陪著云兒,做云兒的私有物可好?
寧云貪婪地嗅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
“睡吧睡吧,明天我還要去鎮(zhèn)上,你要是去的話得早點起?!?p> ……
次日一早,有人看見江氏在后山腳挖坑,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問她什么都不應(yīng)聲。
那人趕緊下山找到村長說明情況。
村長帶人來到江氏的家里,意外在柴房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涼透的寧大寶。
“這…這是怎么回事?”
“天吶!身上還綁著麻繩,難不成是江氏…”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女人竟是比山里的大蟲都要毒啊!”
大家你一嘴我一嘴,紛紛搖頭嘆息著。
“好了,先把寧大寶埋了吧,看樣子是餓死的?!?p> 大長老年輕時曾經(jīng)在衙門做過工,跟仵作學(xué)了點皮毛,他上前檢查一番,做出了決定。
村民抬著寧大寶,路過顧家時,顧凝嚇得把盆都摔了,大長老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生子,你先去后山腳盯著江氏,別讓人跑了?!?p> 等到地方時,江氏還跪在地上挖坑,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
“江燕,你兒到底怎么回事?”
村長問了好幾次她才回話。
“什么怎么回事?呵呵…呵哈哈哈…”她傻笑著,眼淚從眼眶里涌出,一會兒捧腹大笑,一會兒嚶嚶啼哭。
村長拿她沒轍,正不知道該怎么辦時,江氏的娘家人氣勢洶洶地從遠(yuǎn)處趕過來,為首的江營一個大嘴巴就把江氏掀翻在地。
“你這個惡毒的婦人!居然能做出這種事!大寶好歹也是從你肚子里爬出來的,你怎狠得下心!”
“是嘛,大哥現(xiàn)在開始說這話了?當(dāng)初逼我嫁給大寶他爹是鬼嗎?爹娘明知道寧遠(yuǎn)就是個傻子,但他們二老為了給你,我親愛的大哥娶妻,硬是同意了這門親事?!?p> “我…這么多年怎么過來的?我都恨死這個小孽種了,實話告訴你們,大寶小時候聰明著呢,哈哈哈?!?p> “大寶…下輩子可不許找娘了知道嗎?娘不配??!”
江燕擦干眼淚,把寧大寶拉進(jìn)坑里放好,她十分淡定地躺在兒子身旁,一臉解脫地掏出懷里的匕首自盡了。
在遠(yuǎn)處目睹一切的寧瑤轉(zhuǎn)身離開,她不知道江氏的過往還有這些事,因為江氏在原文里比寧大寶的戲份都要少。
她頭一次覺得這并不是書中的世界,這里每個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不再是作者一筆帶過的邊緣人物。
村民把人埋了,天空正好下起小雨,寧瑤帶著寧云坐車去鎮(zhèn)上,到了家飯館,店小二見他們身上被淋濕了,笑著開口:“客官坐這兒吧,我去給你們燒壺?zé)崴!?p> 過了會兒店小二拎著壺和兩條汗巾,“姑娘,這是老板娘讓我給你們用的,快入秋了小心著涼。”
寧瑤接過只有些許皂角味的汗巾,對著趴在柜臺上的老板娘做了個口型。
老板娘愣了一秒后笑了笑,并吩咐小二送了他們幾個菜。
“阿姐,無緣無故的善意還是不收的好?!?p> 給他擦擦頭發(fā)應(yīng)道:“放心吃,她有求于我呢?!?p> 吃飽喝足后,老板娘施施走過來,“吃的還算滿意?”
“嗯,尚可,有什么事直說吧?!?p> 老板娘搓搓手有些為難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姑娘請隨我來?!?p> 寧云放下筷子扯了扯她的衣角,“阿姐…”
她瞬間會意對老板娘說:“不用去別的地方了,你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一千兩?!?p> “這…姑娘怎的…”
“老板娘還是盡快做決定比較好,畢竟病情不能拖呢?!?p> 她拿起筷子給寧云夾了塊拔絲餅,她知道醫(yī)治柳青州的事瞞不住,但沒想到這么快就被京城的人知道了。
老板娘原名馬畫眉,在原文中有過描寫,她是民河商會會長的妻子,來這么遠(yuǎn)的地方開店是為了找到洛神醫(yī)救治丈夫。
如果她此時裝傻,日后也會被登門拜訪,還不如現(xiàn)在主動提出來賣個人情。
“一千兩已經(jīng)很少了,柳老爺一下子就給了五千兩呢?!?p> 馬畫眉尷尬地捋捋頭發(fā),“姑娘,實話說今年生意不景氣,相公的病都快把家底掏空了,這價錢還能商量嗎?”
討價還價是商人本性,她笑著回道:“據(jù)我所知,你相公是商會會長吧?沒有現(xiàn)銀沒關(guān)系,你家的商會股分我兩成,為期兩年,期間你和你丈夫有病我可以免費看診,如何?”
馬畫眉細(xì)細(xì)打量著寧瑤,兩成股份換來神醫(yī)徒弟看診兩年,怎么看都是虧了,更何況神醫(yī)徒弟也未必是真實的,但,要是真的,那帶來的利益何止千兩白銀?
“呵呵,姑娘看著人小,卻有顆七竅玲瓏心,股份的事我得回去跟我相公說下,姑娘何時方便動身?”
言外之意:人活著啥都好說,人死了啥也沒有。
“動身不必了,師傅臨走前給我留了十瓶神藥,柳公子定了七瓶,其余三瓶倒是可以給你,正好,我怕被賊人偷了一直貼身保管,一天一瓶藥到病除?!?p> 說著,她就從懷里掏出了三小瓶洗澡水,是她剛才給寧云擦頭發(fā)時偷偷從空間帶出來的。
“這…這管用嗎?”
“哦,不信我就算了,云兒我們走,去晚了柳公子又要鬧了?!?p> 看寧瑤起身,馬畫眉咬咬牙攔下她,“姑娘莫怪,我這就給你擬定一份轉(zhuǎn)讓契,但最終還是要我相公簽字畫押才行?!?p> 很快紙契就寫好了,寧瑤簽上字按了手印,把洗澡水塞到馬畫眉懷里。
“老板娘請留步,我剛才掐指算了算,你最好傍晚前動身回去,不然你相公怕是等不到你了?!?p> 這話當(dāng)然是騙人的,但剛才被質(zhì)疑了一下讓她有些不爽。
說完也不管對方的反應(yīng)就帶著寧云去了柳府,留下一瓶洗澡水轉(zhuǎn)身回了村子。
“阿姐,你怎么知道老板娘是求藥的?還有師傅是哪個?什么時候?qū)W的醫(yī)術(shù)我怎么不知道?”
寧瑤牽著他的手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雨早就停了,此時天邊掛著一道彩虹很是漂亮,“云兒,我要是說我不是你阿姐你信嗎?”
“???那你是誰?”
“我…我是仙女,意外來到這個地方?!?p> 寧云一臉懵懂,但心里卻在冷笑,果然原本的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很好很好。
“云兒怕了嗎?你要是害怕阿姐就離你遠(yuǎn)遠(yuǎn)的?!?p> 知道這些瞞不住他,還不如坦誠地說出來,但要是小哭包接受不了,那她就離開寧家村。
“唔…不要!”
突然被抱住,讓她心里舒坦了不少,輕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咦…小哭包好像長個了…明明前幾天還比她矮不少,現(xiàn)在看來隱隱有超過她的架勢,男孩子長個都這么快嗎?
其實不是男孩子長得快,而是寧云最近在偷偷練功…
“阿姐,你就是我阿姐,你哪也不能去,就當(dāng)云兒從沒問過好嘛?以后你的事云兒不問了,別離開…”
寧云蹭了蹭她的脖頸,突然想一口咬下去。
她居然真的想離開!!除非他死了,不然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抓回來!
“呵呵~別鬧了好癢,回家吧我都餓了?!?p> 二人回到家后正好趕上晚飯,寧香都被喂刁了,她吐吐舌頭嫌棄道:“三哥做飯怎么不放鹽呀~”
請我吃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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