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允哲見自家孫兒趴在地上有些掛不住臉面,略有些嚴(yán)厲地開口:“州兒,快起來!小心寒氣侵體?!?p> 柳青州聞聲抬頭,長長的墨發(fā)也隨著動作擺了擺,在陽光下的照耀下變成冷灰色。
他確實有一張攝人心魄的臉,正如原文中描寫的那樣。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fēng)。
寧瑤頭一次見到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和家里的小孩做了比較。
嗯…還是小哭包更好看些。
“爺爺,這位姑娘是?”
柳青州從地上爬起來,修長白皙的手還攥著一根玉簪。
恰好一陣風(fēng)吹過,地上的玉屑舞動起來,面容殊色的少年恬靜安好…
“這位是寧姑娘,來為你看看身體。”
“哦~我沒病,你們走吧,不要耽誤我刻玉?!?p> 說完又繼續(xù)趴在地上,寧瑤心中好笑,上前問道:“柳公子,你這玉簪刻的也太沒新意了吧?”
一句話差點讓少年炸毛,他猛地跳起來反駁道:“怎么能這么說?這個樣式我想了很久的,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公子絕不放你回家?!?p> 寧瑤和正在摸胡子的柳允哲相視一笑,她拿過柳青州的玉簪看了看,“你這個應(yīng)該是女子戴的吧?雕刻手法倒是不錯,但花和葉子并不搭配,不如把葉子換成藤蔓,藤蔓變化多端,也比前者更加細(xì)膩,把留白的地方做成鏤空豈不是更好?”
說完她把玉簪還給柳青州,繼續(xù)循循善誘,“我還有很多想法可以說與你聽?!?p> “唔,真的嗎?寧姐姐,我可以這么稱呼你嗎?”也不管寧瑤同不同意,十分熱絡(luò)地繼續(xù)碎碎念,“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了,來來,姐姐進屋詳談?!?p> “好啊,但我想給你把把脈,不然我就回家去。”
柳青州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伸出胳膊,一副任人宰割的萌樣。
“那你快點哦!”
他身體什么毛病,寧瑤心知肚明,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捏住少年的手腕。
“柳老爺,令孫是先天之氣不足,體內(nèi)還有些胎毒…”
“寧姑娘!還請移步。”
柳允哲把她帶到門口,臉色有些難看,“寧姑娘,州兒的病切莫跟他說的太詳細(xì)?!?p> 寧瑤點頭,“小女斗膽問一句,柳公子的生母是否已中毒身亡?”
“這…確實不錯,唉,都是一些家丑不便提起,州兒體內(nèi)的毒可有解法?實不相瞞,這些年我尋過許多名醫(yī),但都無計可施,你有什么方法但說無妨,治不治得好老夫都不會為難你?!?p> 他嘆了口氣又道:“難得州兒那么喜歡你,要是臨死前有姑娘陪伴也是好事,你放心,老夫會拿出相應(yīng)的酬金答謝?!?p> 寧瑤只是搖頭,“柳老爺,小女家中還有事要忙,令孫的毒說難不難,但藥材卻十分珍貴。”
“真的能治嗎?姑娘此言非虛?”
“當(dāng)然,不過小女有一事相求?!?p> 柳允哲認(rèn)真地審視了一番面前的少女,雖然穿著破舊,但身姿挺拔,眼眸中流露出的是自信和真誠,絲毫沒有躲閃。
他縱橫官場幾十年,自認(rèn)識人無數(shù),此女值得信任。
“你說吧,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老夫絕不推脫?!?p> “其實小女今日上門也是迫不得已,家中祖母擅作主張給小女說了門親,男方正是柳青州柳公子。”
寧瑤這么一說,柳允哲瞬間想起前些日子大兒媳要給幺孫說親的事,沒想到竟是眼前的少女,難怪名字那么耳熟!
也還好是寧姑娘,要是定了個品行不端的姑娘,真是沒法說理。
“這倒是巧合,本來說親也是為了給老三家留個后,既然寧姑娘有把握治好州兒,那婚事倒是可以解除?!?p> 他瞇著眼摸摸胡子,心想要是真娶回家當(dāng)孫媳婦也是極好的,但這話不能隨便說出口,萬一人家姑娘有喜歡的人了呢?
“柳老爺放心,最晚七日,我就還您一個健康的孫子。”
而在院子里等待的柳青州已經(jīng)很不耐煩了,“爺爺,你快回去看話本吧!寧姐姐我們進屋去玩吧,我以前刻了好多物件,你喜歡哪個盡管挑?!?p> 說完也不管老臉爆紅的爺爺,拉著寧瑤進了屋。
“寧姐姐你看,這是我去年打磨好的,你戴正正好?!?p> 柳青州拿出兩只紅色的手鐲,寧瑤一看就知道是南紅瑪瑙,顏色十分艷麗,兩只雖然很細(xì),但價值不菲。
“你知道這料子多少錢嗎?隨便就送人了?”
“我知道呀,這是赤玉,爺爺跟摳門皇帝求了好久才拿到的呢?!?p> 少年談起原料時眼睛都亮了起來,一點都沒有冒犯皇帝的自覺,他興致勃勃地拿出一件件昂貴的物件,非要寧瑤選個做見面禮。
“唔…這些我都不喜歡,你要是有時間幫我刻個手環(huán)吧,我畫給你看?!?p> 她想起九月二十是小哭包的生日,想要提前準(zhǔn)備份禮物送給他。
畫的是只小貓?zhí)ёψヴ~的樣式,分別延長尾巴和爪子做環(huán),尾部還加了兩顆小鈴鐺,最幼稚的地方是小貓略顯生氣的表情,真是又傲嬌又可愛。
柳青州湊到桌前看了看,略顯失望地噘著嘴,“什么嘛~這樣式小孩子都不戴的。”
寧瑤低聲輕笑,“就是給小孩戴的,原料你看著來吧,最好是金色紅色一類,黑色也行,報酬嘛,我再給你畫幾張?!?p> 她又提筆畫了幾張,有手鐲有耳環(huán),還有步搖等等。
“哇!這些好好看,這個梅花像是活過來似的,光用看就感覺到一絲涼氣。”
柳青州打開墻上的一處小暗格,又鄭重地把圖紙放進里面的玉匣中。
“少爺,門外有人找寧姑娘?!?p> 青茗院小廝低眉順眼地站在門外,柳青州問他:“什么人來找?男的女的,什么樣貌?”
“是位小公子,稱寧姑娘為家姐。”
寧瑤心下了然,一定是小哭包尋來了,她說了句告辭就風(fēng)一樣離開了青茗院。
柳青州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跟了上去。
“姑娘留步!我家老爺有東西請你務(wù)必收下?!?p> 柳管家在后面追地氣喘吁吁,手里還捧著個大盒子。
寧瑤不是沒有聽到他的呼聲,但小哭包還在等她。
“云兒!”
纖瘦的少年此時正站在門外,看到寧瑤飛奔過來,卻偏過了身子,也不看她。
知道小哭包這是生氣了,她趕緊揉了揉他的腦袋。
“怎么來的?我不是說了嘛,你身體不好不要跑這么遠(yuǎn)?!闭f完還自然地把寧云抱了起來。
“唔…影帶我來的,我身體沒事,你別…抱我…”
話音剛落柳青州就從門里踱步而出。
“你是…寧姐姐的弟弟嗎?誒?你長得好像我認(rèn)識的一個人!都這么大人了還要抱抱,噗哈哈哈?!?p> 寧云目光不善地看了眼他,柳祭酒家的幺孫他認(rèn)得,雖然和小時候有些變化但那張討人厭的臉卻一點沒變,一想到寧瑤還在旁邊,他忍住不爽軟軟的說。
“你認(rèn)錯人了,我從未見過你,阿姐…我累了,回家叭?!?p> 她應(yīng)了聲好,但柳青州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好玩的事一樣,攔住二人去路。
“你看起來比我小,以后叫我青州哥哥吧,我和寧姐姐一起照顧你可好?”
…
并不想喊哥哥的寧云突然想起婚約的事,差點就跳下來大開殺戒。
“好了柳公子,我要回去了,明日再來給你送藥?!?p> 旁邊的管家見她要走趕忙遞上盒子,“寧姑娘請留步!這是我家老爺給你的酬金,還請一定收下。”
“嗯,讓柳老爺放心,我寧瑤許下的承諾斷然不會食言?!?p> 她接過盒子就帶著小哭包離開了,身后的柳青州還在后面喊了一句。
“寧姐姐明日早點來呀!”語氣像極了紅樓里的窯姐兒。
……
“阿姐是要嫁人了嗎?也是,柳公子儀表堂堂,嫁給他應(yīng)該會很幸福吧。”
寧云把頭埋在她的頸間,貪婪地呼吸著少女獨有的清香。
他想著如果寧瑤說是,那柳青州今晚必死。
“胡說什么?我方才是給他看病去了,柳老爺已經(jīng)應(yīng)允解除婚約?!?p> 說完還拍了下小哭包的屁股,懲戒他亂說話。
渾身好像過了電的寧云頭發(fā)都翹起來了,他摟住少女的脖子臉頰通紅,但眼睛卻挑釁地看著還在張望的柳青州。
小王八敢跟我搶人,小爺我讓你知道什么是人間險惡。
“那阿姐明天帶著云兒來好不好?”
“唔…好啊。”那取洗澡水不就更方便了?
二人慢悠悠地回了村子,寧瑤發(fā)現(xiàn)她的體質(zhì)越來越好了,這么長時間都沒覺得累,反而一身輕松~
眼看著少主輸送了一路內(nèi)力的影:…
回到家后李氏拉著她問長問短,無非就是那幾句,怎么樣?順利嗎?柳家好說話嗎?
寧瑤一一答復(fù),“很順利,柳老爺十分通情達理,知道我并非自愿就主動解除婚約了?!?p> “?。∧前⒔闶遣皇遣挥秒x開了?”
小姑娘一把抱住她,失而復(fù)得的喜悅躍然臉上,李氏和寧秋也松了口氣。
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fā),她開口詢問:“爹好點了嗎?我剛才給他開了藥,大夫說吃兩天就能好,一會兒我給他煮一下?!?p> 現(xiàn)在還不能暴露自己會醫(yī)術(shù)的事,得找個合適的時機。
李氏有些心疼丈夫,心里對婆婆更加不滿。
“沒事,就是剛才太累睡著了,云兒去接你前還給揉了揉,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jīng)不是那么紅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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