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無歸靜靜盤腿坐在樹下,一陣冷風(fēng)來襲,陰風(fēng)瑟瑟,那一頭雪白的銀絲翩翩飛起,頭頂?shù)你y杏樹葉沙沙作響。
他淡然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穿著紅嫁衣的女鬼向他飛來,五指成爪抓向他的臉。他迅速向后位移,躲開了襲擊,只是俊俏的臉上還是被劃出一道淺淺的血絲。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女鬼停頓了下,否則他很有可能會躲避不及,畢竟白日時他被心魔所擾受了內(nèi)傷,行動遲緩了些。
無歸看那女鬼的面容很是熟悉,來者就是二十多年前死去的君家小姐君嬅。
兩人纏斗了起來,你來我往,棋逢對手,久久分不出勝負。一道道火光炸開,白影飛竄,石桌爆裂,瓦楞在空中騰飛。冷風(fēng)朔朔,他們衣袍翻飛,君嬅頭上的珠翠叮當作響。飛起的瓦楞將無歸團團圍住,聚攏向無歸砸去,無歸運用拂塵,化出氣盾將襲向他的利器全部擋住,再一翻轉(zhuǎn),所有的瓦楞集體驟落,砸在地上摔成碎片。
君嬅氣極,從發(fā)髻上摘下一支赤金掐絲暖玉含珠釵,緊握著釵子向無歸刺去。無歸微微一側(cè)身,向一旁閃開,一縷白發(fā)被割斷。君嬅將靈氣注入發(fā)釵,釵子在她手中強烈顫動,發(fā)出耀眼的紅色光芒。君嬅再次將釵子刺向無歸,無歸用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君嬅刺不下去,也抽不出手來,手腕被無歸緊握在手中掙扎不得。
“哎,你將我手腕抓的這樣緊,舍不得放下,莫不是看上我了?”
“你這女鬼好生惡毒!我與你無冤無仇,竟下如此狠手!若不是我有修為護身,怕是今夜就駕鶴西去了?!睙o歸憤怒的一把將她手腕甩開。
“你這道士擾了我清凈!你是道士,我是女鬼,我若不殺你,難道等著你來先收了我不成?”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道士、和尚來抓她,只是最后打不過她皆被趕走了而已。她也沒想真要殺他,出手還是把持著分寸的。
“你這女鬼為禍人間,前夜將那漢子嚇得瘋魔,今日又出手這般對我。想來平日也不是什么善茬,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免得你再禍害他人!”
“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姑奶奶要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這回兩人幾乎都使出了全力來打斗,且愈戰(zhàn)愈烈,無歸這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女鬼的道行。再這樣打下去自己也討不得好,他不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無歸模仿著那幻境中被她稱作阿鶴的男子的口吻喊到:“君嬅,嬅兒……”
君嬅看著他的臉恍惚了片刻,怔愣在那里,“阿鶴?阿鶴……真的是阿鶴回來了嗎?你是我的阿鶴嗎?”
其實一開始她從玉佩中出來時就在暗中看了他好一會兒,那張臉實在是與江鶴太像了,只是她不敢相信他就是江鶴。等了太久,一直沒能等回他,前生等他等到死,死后二十三年也未曾見到他回君府。從自欺欺人的希望到最后的絕望,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她不想再經(jīng)歷。
沒有希望也就沒有絕望啊。他走的第二年春天,她聽人說他原是靖南侯府的嫡子,回了京城后年紀輕輕就被封了尚書郎,后來又從一封書信中得知他已娶她人為妻了?,F(xiàn)在的江鶴已經(jīng)人到中年了才是,怎會還是二十三年前的模樣?他該是與妻子琴瑟和鳴,子孫成群了吧?
無歸趁著這個機會掏出紫英葫蘆,念了個決:“天道好輪回,乾元縛鬼靈。收!”君嬅化作一縷煙霧被吸進了葫蘆里。
花雨未汐
今天吃煲羊腿,感覺……羊肉咋不好吃了?跟燉豬肉的味道差不多了。我現(xiàn)在的樂趣就是吃吃睡睡。 過段時間該去學(xué)校了,馬上要畢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