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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時空來嫁人

穿越時空來嫁人

于此月半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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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1-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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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穿越時空來嫁人 于此月半 19118 2021-01-21 16:32:57

  岫亭邊有棵高大挺拔的銀杏,秋日里滿樹黃金,周圍的地上已經(jīng)鋪了厚厚的金黃。

  兩只纖細的手指輕輕捏起落在眼前的一片葉子快速轉(zhuǎn)了幾下,葉子像恢復(fù)生命的蝴蝶扇動著翅膀,好看極了。

  “唉,無聊~”手一松,葉片飄飄然落到地上。

  “喜鵲,”王圓圓回過頭拍拍手問“眼下入了秋,相府那邊有消息?”

  “小姐!我是杜鵑,”杜鵑嘟嘴道“你上次出門回來后怎么老是把我倆搞混?我們看著像雙生姐妹么?”

  “嘻嘻,我看你們倆比雙胞胎還像雙胞胎?!惫炙龁幔铲o和杜鵑穿的衣服一樣,發(fā)髻和裝飾都一樣,她可能也有些臉盲。

  “一會兒喜鵲回來了你問問這事兒,我坐得有點乏了,回屋歇會兒。”王圓圓見四周也沒其他人,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這一個動作可把邊上的杜鵑嚇壞了。

  “我的好小姐??!我們說過多少次了,你怎么又在外邊隨意地伸懶腰呢?這要是被人看到你這個王妃還當(dāng)不當(dāng)?shù)昧肆??!?p>  沒等主子把懶腰伸完,杜鵑迅速把她剛舉過頭頂?shù)碾p手板回來規(guī)矩地放好。

  “古代就是麻煩,規(guī)矩多自由少,”走了兩步又回頭捏捏杜鵑的臉蛋“還好有你們兩只小可愛在身邊,不然我得有幾條命死的?”

  杜鵑拍開王圓圓的手說:“呸呸呸!小姐福大命大死這么不吉利的話不能亂說啊,你要是沒了我和喜鵲可怎么活??!”

  “呸呸呸,”王圓圓想起之前兩個丫鬟跟她說的提到死之類的字眼要立刻呸三下解咒,她嗤笑到:“你看吧,不許我說你不也說我沒了么?”

  杜鵑雙手捂嘴,意識到自己犯了大忌眼睛瞪得大大的。

  “……”

  “你再不跟上來我自己先走了喲!”

  杜鵑看著王圓圓就要穿過遠處的月洞門拔腿小跑追上去。

  -

  “本王駐防多日不在府中,王妃沒有什么特別的動靜?”朱良棣收起觀遠鏡,背手在走廊上走了幾步拐到樓閣的另一面,眺望遙遠處的山巒。

  “孫管家說王妃每日三點一線地在正德院、岫亭和大廚房來回走動,其他地方不曾去過。”想起來管家提過的事情,倒是有些猶豫要不要如實告知,劉全還在糾結(jié)的時候,朱良棣轉(zhuǎn)身見他好像有話要說卻不敢開口的樣子。

  “有話就說!”話落轉(zhuǎn)身進入閣樓內(nèi)室,把觀遠鏡擱桌上,撩起袍子坐在屋子中間的圓桌邊,端起杯子呷了口茶。

  “三個月前,王妃回了趟相府。正門落鑰也沒見人回來。當(dāng)晚出恭的桂嬤嬤聽到后門有異常響動,連忙跑去叫管家?guī)碎_門視察。開門后一輛普通的馬車橫亙在后面外,王妃躺在車?yán)锘杳圆恍?,喚紀(jì)春堂的魏大夫看診后說感染風(fēng)寒,休息兩日便可。王妃的大丫鬟杜鵑后來找管家大鬧了一場,說王妃已經(jīng)第四天了還沒醒過來,人命關(guān)天讓傳御醫(yī)。爾后奈何不了杜鵑的管家把王爺常召的李御醫(yī)請過來扎了兩針,王妃才轉(zhuǎn)醒的?!?p>  劉全此刻手心冒汗,看王爺把眼睛瞇成一把彎刀,他把腦袋垂下去準(zhǔn)備領(lǐng)罰。

  “那馬車可是她們相府的?”朱良棣左手輕扣于桌面,若有所思。

  “回王爺,不是相府的馬車,饒是城里的車輛都排查過了,這車始終沒有找到出處,屬下讓管家拉到馬房放著呢。”劉全認真的回答問題,不然等著他的是練兵場沙袋負重蹲馬步,想想就腿酸啊。

  哪有這么奇怪的事,難道從天上憑空掉下一輛馬車嗎?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不能就算了。

  “嗯,這件事是得好好查查,”瞟了一眼眼前站得溜直的劉全:“你,練兵場負重蹲馬三刻鐘,馬強監(jiān)督?!?p>  “爺?”劉全一副我知道錯了您就放屬下一馬吧的苦瓜表情。

  “知錯就趕緊下去,還能在晚飯前回來吃口熱乎的飯菜?!敝炝奸τ沂痔鹜鈩澚藙?。

  劉全領(lǐng)命一溜煙兒跑下樓,門口站崗的馬強沒有王爺授意還沒有離開的。

  “馬車的事你也責(zé)無旁貸,叫你去監(jiān)督實則幫追查,你也去吧!”

  “是,屬下領(lǐng)命?!瘪R強行禮告退,閣樓上只有朱良棣一人坐著。

  -

  燕王府芳華院內(nèi)擺放著時下各色秋菊,可謂種類齊全賞心悅目。

  架子上的花長得滿且雜亂的正被一個膚如凝脂、身著淡粉嫩綢緞的女人剪下來,拾掇進小籃子里。

  “娘娘,王爺回府了,今晚該還是歇在您這兒吧。”映春丫頭提著已經(jīng)裝滿的另一只小籃子跟在粉緞裙子后頭。

  “好啦,剪了一下午手都涼了,”說罷把剪子放到籃子里讓映雪提著,抽出腰間的絲帕擦擦手道:“王爺回府好啊,他的行蹤可不是我們能妄議的,隔墻有耳,說話要當(dāng)心些!”

  映雪嗔了眼映春,映春吐吐舌頭:“人家替娘娘高興呢,王妃進府半年有余王爺還未在正德苑待著超過半柱香,恐怕被冷落也是遲早的事?!?p>  走在最前面的婀娜身姿止步頓了頓,本想說什么又繼續(xù)往前走。

  映春知道自家主子是有點生氣了,于是不再多言,跟著進了主院。

  剛進屋沒多久就聽得遠處院門的丫鬟們齊聲行禮,門外準(zhǔn)備往后廚去的映雪被叫住。

  “怡側(cè)妃可在屋里?”朱良棣看了眼映雪手里的籃子問。

  “回王爺,娘娘她修剪了花兒剛進屋呢!”還沒等她抬起頭只見王爺?shù)囊陆且魂囷L(fēng)似的拐過院墻。

  朱良棣朝著北邊的屋子里邁步,抬腳跨進廳堂沒有人,又朝里邊的臥室尋過去。

  “愛妃可是歇下了?”那聲音溫溫軟軟的,與他平日說話時大不一樣。

  話音剛落,怡側(cè)妃換了件寬松的水藍色穿花錦從屏風(fēng)后款款走來。

  “臣妾有失遠迎,還請王爺贖罪啊。”

  怡側(cè)妃驚呼,一雙有力的臂彎把她打橫抱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本王好好想想該怎么罰你才行?!?p>  映春端著沏好的茶進屋,立刻又面紅耳赤地端出來,隔絕了屋內(nèi)無限好的春色。

  當(dāng)夜

  海棠院趙夫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爹爹信上說此次王爺回府不會待太長時間,下月初要陪同皇帝南巡,讓她探探口風(fēng),南巡之事所到之處是否包含臺州地帶,很著急!

  信件看完趙夫人走到燭臺前點燃紙張,跳動的火苗紅彤彤的映得她蒼白的臉越發(fā)難看。

  “夫人,安神香現(xiàn)在點嗎?”大丫鬟詩琴捧著一盒帶香的木屑進來問到。

  “點吧,我這海棠院跟那正德苑沒什么兩樣,左右不用伺候王爺?!壁w夫人嘴角帶著苦澀的微笑,“弄好了你也早點下去歇著吧!”

  “是!夫人!”詩琴知道夫人心里難受,王爺在納側(cè)妃前偶爾還會來海棠院坐坐,夜里宿在香蘭院也還好,如今主子睡前總是唉聲嘆氣的,她當(dāng)奴婢的嘴笨,不知道該怎么哄夫人開心,解鈴還須系鈴人,王爺啊,什么時候也看看我家主子吧!

  -

  同命不同人,香蘭院的吳夫人何嘗不是唉聲嘆氣的。

  巴巴望著王爺回府,側(cè)妃進門后只要是王爺在王府的,不是歇在書房就是芳華院。王妃倒霉不得寵她是不會跟那位計較的。王爺納了側(cè)妃就再也不來她這過夜,她心念著王爺愛著王爺,這位爺?shù)故歉袘?yīng)得到么?怎能如此狠心就把她拋到腦后去了。

  “夫人!”翡翠輕喚了聲吳夫人沒反應(yīng),遂又升了聲調(diào)“夫人?”

  人是回過神來了也被這聲嚇了一跳,吳夫人沒好氣地擰了一把翡翠,“死丫頭,我又沒有聾你喊那么大聲干嘛!”

  門外候著的寶珠聽到吳夫人尖銳刻薄的聲音響起背心發(fā)涼,輕輕抱臂偷偷往里頭瞧,沒看清楚又縮了回來,因翡翠的啜泣聲從里頭嗚咽嗚咽地傳來,吳夫人的打罵聲卻沒有停止。

  “讓你們這些下人一個個的沒用,人也不夠機靈,一件事都沒辦好過?!毕氲浇裉熳岕浯淙フ埻鯛斶^來用膳,半路就讓劉統(tǒng)領(lǐng)給說退回來了。

  心有不甘又不敢太張揚地鬧,芳華院離她的香蘭院并不遠,抓了茶杯的手又把杯子放回原處,“滾出去,明早來伺候!”

  翡翠從地上爬起來,滿臉淚水跑出內(nèi)寢房間。

  門外等候的寶珠低聲安慰她:“你沒事吧?”

  翡翠點點頭又搖搖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淚,要不是王爺宿在隔壁的芳華院,恐怕今晚她又得傷痕累累了。

  “咱們命苦,忍著吧,要是可以換去處,我寧愿去王妃的院子當(dāng)雜役!”寶珠換左手提燈,騰出右手拉著翡翠朝下人房移步,輕聲地說:“那里雖然冷清,我覺得總比被主子打每天都心驚膽顫強啊!”

  “王妃院子里只有三個人,你瘋了還真的想得出來,咱現(xiàn)在怎么說都是大丫鬟么……”翡翠有點心虛,是啊在這里她倆每月的工錢比三等丫鬟高太多了。

  -

  正德苑跟平時一樣冷冷清清王圓圓百無聊賴地在陳舊的搖搖椅上躺著看書,這是她晚上吃完飯后的習(xí)慣。

  不過她現(xiàn)在手里的這本,從來到就沒看完過,有一些字她認不到,與其說是閱讀不如說她在純粹欣賞書法。

  毛筆字她以前沒學(xué)過,更加不會寫,欣賞別人的作品也挺享受的,哪天心血來潮再學(xué)吧。

  喜鵲飛一般的跨進來,差點撲倒在她懷里。

  “小姐,不好了,你看!”喜鵲把拆過的信封交到王圓圓手里。

  快要睡著的王圓圓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出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很多,手里還被塞了個信封。

  “這是什么?”將上半身坐直,挑出信箋快速瀏覽,盡量做到認真的表情,看了三秒好吧她放棄,沒法看懂!

  “你告訴我吧,剛才看了書這會兒眼疼?!闭f著把紙晃晃悠塞到喜鵲手里去,用手捏捏睛名穴,身子又往下躺回去。

  喜鵲放低身段半蹲在椅子邊俯耳說道:“二少爺前兒高燒不退,老爺不在府上,大夫人也有事出門了,姨娘沒法出門,說請你帶魏大夫過去一趟,順便看看你?!?p>  喜鵲言簡意賅,和王圓圓對視一眼又對自己主子點點頭,表示千真萬確。

  “小姐,上次您回去發(fā)生了何事?怎么你在馬車?yán)飼灥沽?,好家伙昏睡了四天呢!”喜鵲滿腹狐疑。

  王圓圓內(nèi)心可忐忑緊張得不行,這個二少爺好像是她一母同胞的弟弟,按理說都來喊回家了能不回么?她在燕王府就是一個擺設(shè),或許比擺設(shè)還更沒存在感。

  而且說到上次回相府,她怎么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在公司暈倒后醒來,正好是王圓圓暈倒在馬車?yán)锉话l(fā)現(xiàn)醒來,她就被掉包過來了!

  “回去的話要不要經(jīng)過王爺同意?不如你替我跑一趟。省得麻煩!也不用跑到那個黑心肝的王爺面前求恩準(zhǔn)不是?”王圓圓大腦最快速地思考后做了這個決定。

  “這……”喜鵲覺得小姐最近很反常,她越來越摸不透小姐的心思。難道是因為嫁錯了人不受寵導(dǎo)致的?真不如不嫁呢,原本活潑好動的小姐,變得越發(fā)不愛說話,哪兒也不愛去了。

  “就這么辦!你可以和杜鵑一起去,都出府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p>  端著一盤點心進屋的杜鵑聽到主子說“出府”二字,心里樂開了花,顛兒顛兒地把糕點放在搖搖椅旁邊的矮幾上問:“真的嗎小姐!真的可以和喜鵲出府嗎?我好久沒有上街了,在這鬼地方快憋出病啦??墒俏覜]有腰牌可能出不去呀……”

  喜鵲見杜鵑這大嗓門,戲笑她:“大晚上的你聲兒再大點一會兒王爺聽到了過來就把你……”你字說完她在前脖子處橫著用力劃了一道。

  杜鵑縮脖子看著躺在椅子上的人咕噥:“我真是太激動了沒控制住,反正嘛王爺也不會來正德苑的。腰牌的事怎么辦?。俊?p>  喜鵲想了想說:“我明天早點起來幫你悄悄借一塊去?!?p>  “既然腰牌有了,那明天你們早去早回,我一個人在這里會無聊的,咱們錢還夠么?”王圓圓撩起腰上的緞帶卷卷卷卷卷起來,每當(dāng)覺得無聊煩躁時候王媛媛就愛做這個小動作。

  在兩個丫鬟看來,以為小姐甚是擔(dān)心二少爺?shù)牟∏?,于是都表示了安慰?p>  “小姐你放心吧,二少爺平時活蹦亂跳的,身體底子不會太差很快就能康復(fù)的?!倍霹N

  喜鵲辦事細致周到,心思細膩,所以月例讓她領(lǐng)著管著,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實話:“小姐,咱們的銀子恐怕不多了,不過看病請一個大夫倒是夠的?!?p>  “恐怕不多了?每個月的月例沒有按時發(fā)嗎?我足不出戶的不是很少買東西么?”

  杜鵑也瞪大了眼睛等喜鵲回答,沒錢了明天還怎么去胭脂鋪買東西???小姐的生辰要到了,本想悄悄買點給她的,這段時日從沒見她擦過胭脂。

  “奴婢也不知道啊,大前個月就給了一半,前個月連一半都沒有,上個月只有五十兩了……”喜鵲看著臉色逐漸轉(zhuǎn)黑的主子繼續(xù)說:“奴婢后來找總管,總管說怡側(cè)妃掌管后院之事,他無權(quán)干涉也不明白其中緣由。”

  王圓圓手中的緞帶越繞越緊,感覺要打結(jié)了才罷手抽出來甩開:“真是……你不找麻煩麻煩來找你,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小姐,他們太欺負人了,那往后咱們該怎么辦呢?”杜鵑急了,難怪喜鵲剛才臉色那么難看。

  該怎么辦?她也沒想好啊。

  她還是王媛媛的時候,在公司上著班,老板說從二手市場淘到一個絕對有價值的古玩,帶到辦公室來給大伙欣賞欣賞。

  來之前讓她去買xx規(guī)格的水晶托盤,她滿頭大汗的給買好,在回去的路上差點出車禍。兩輛私家車在她乘坐的公交車邊上爆炸了,導(dǎo)致她對碰撞的聲音非常非常有陰影!

  到公司的時候心跳都沒恢復(fù)正常,自己那顆心臟像有什么想法一樣“砰砰砰砰”地鼓動著,感覺快要沖破胸腔了。

  她把老板說絕對有價值的看起來破爛爛的三角鼎一樣的東西放到托盤上,眼前搖搖晃晃的怎么都放不穩(wěn),聽到旁邊的老板像被什么隔開一樣朦朧地呵斥她小心點,最后,兩眼全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醒來的時候旁邊候著喜鵲和杜鵑,不敢相信自己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喜鵲杜鵑左一個小姐右一個小姐的喊她,她再三強調(diào)對方一定是認錯人的,她叫王媛媛,不是她們家什么小姐。

  這倆丫鬟就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又是摸腦袋又是跑出去喊大夫的,說她可能病壞了腦子,也可能回相府受了什么刺激所以這般。

  醒來以后的每天早晨,起來照銅鏡或是洗臉盆里的倒影,她都確定這個人就是自己,模樣沒變身材也沒變,她們口中的小姐去哪兒了她也想知道,如果換回來是不是又能回到正常生活了?

  她暈倒的時候有沒有把老板的東西摔壞???要是那樣他還不得喊她賠死,工資抵賠都要無薪上班三年半,說起來她人都來這兒了,不用看大肚腩老板的臉色真好啊。

  再說她到了這兒以后人生地不熟,連生活習(xí)慣也極大不適應(yīng),所以為了避免很多麻煩事,她哪兒也不敢去!除了在自己院子散步休息,就是去廚房做飯了。

  還有其他的人她也很少接觸,尤其那個盛寵的怡側(cè)妃,她是沒見過的,不知道王圓圓是不是見過。

  人家是青梅竹馬,早有私定終身,沒想到被王圓圓和她爹橫插一杠,跟皇上要了一旨婚書,皇恩浩蕩,不久后抬她進門當(dāng)正妻。

  皇家規(guī)矩沒有平妻的說法,玉碟也不是隨隨便便能給刻的,所以即使燕王和怡側(cè)妃再深情,娶進來她也只能做側(cè)妃。

  她又不是真的王圓圓,剛來到這個世界的她很像一只鬼,空有一身軀殼,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爭取,她一向沒什么自信,除非受了天大的打擊自信才會被激發(fā)出來,否則在古代生活自己弱爆了!

  看看正德苑大門口二十四小時輪番換崗的門衛(wèi),管家說是為了王妃的安全,然而她走出去就被盤問要往兒去,這叫安全?

  王府大門更不準(zhǔn)她出去,說是沒有王爺口諭是王妃也不能出府!

  瞧瞧她這個弱雞王妃當(dāng)?shù)?,就在她要反駁的時候一個提著花籃的婢女抬頭挺胸、匆匆走出去了,那兩門衛(wèi)像沒看見一樣就放人走了?

  “哎?剛才那個誰出去你們怎么不說要出門牌什么的?”是不是故意針對她王圓圓?

  “那是側(cè)妃的大丫鬟,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入的”

  哦!那就沒話說了,黑心王爺真愛的愛豆自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

  搖搖椅搖啊搖的把她拉回當(dāng)下,日子總是要過的,她現(xiàn)在被限制了部分自由,辦法總比困難多!

  “月例的事情看看這個月發(fā)下來還少不少,不夠用的話到時候我再想辦法。你們回家代我向母親問好,記得給宗耀買點兒小玩意兒?!蓖鯃A圓合上眼睛打呵欠:“困了,都去休息吧,你們明天早點出門,我自己洗漱吃飯?!?p>  “小姐我們明天會早點回來的!”杜鵑拉著愁容滿面的喜鵲福身告退。

  出了北屋兩人打著個燈籠走在漆黑的廊檐下,心思各異。

  “你覺得咱們小姐像不像變了個人似的?”喜鵲問杜鵑。

  杜鵑想了想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還好吧,畢竟她是小姐嘛,倒是她經(jīng)常捏我的臉呢,從來沒有這么親昵的動作。你說這個也奇怪嗎?”

  “也許是我多慮了,走吧。”喜鵲挽著杜鵑朝西邊的廂房走去。

  墨一樣的天空中掛著幾顆小小的星子,雖然底下的正德苑安靜又孤獨,西廂房唯一的一盞燈也在里面的人寬衣后躺在床上吹滅了,但是院子里的三個人都一夜好夢!

  第二天早上,沒有兩個丫鬟叫起床,王圓圓如愿以償?shù)厮藗€大懶覺,就是委屈了肚子,好餓!

  洗漱過后,翻了條稍微厚點又簡單穿著的象牙白裙子套上愉快轉(zhuǎn)身去廚房。

  經(jīng)過層層“關(guān)卡”被盤問了多個同樣的問題“王妃您要去哪兒?”,最后走到廚房被自己一路氣呼呼的情緒整得胃口全無。

  既然來了也拿兩個吃的回去吧,掃了一眼廚房,連個饅頭都沒有剩的?燕王府未免太小氣了點,她在心里定義成這樣。

  后來,在水缸旁邊發(fā)現(xiàn)兩個巴掌大被洗過的紅薯,灶里的火才熄滅不久還很燙,王圓圓撿起紅薯往灶里埋。

  在廚房坐著等烤好,有點無聊。聽說王爺?shù)臅磕沁呌幸粋€大池子,根據(jù)不同季節(jié)養(yǎng)不同的植物,擇日不如撞日,她今天就去瞧瞧,看完再回來取紅薯。

  可是她不認識路,隨意亂轉(zhuǎn)了幾個近處的地方,感覺挺難找,想抓個人問路都沒遇到幾個;遇到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知道沒見自己正忙著嗎于是跑開了。

  王圓圓心想燕王府真是大啊,從前因為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不太敢出遠門,經(jīng)過昨晚的事深入研究發(fā)現(xiàn)自己太過謹(jǐn)慎,別人會把她當(dāng)軟柿子,最后被捏死怎么得了。

  如果以后要長期住在這里,首先要熟悉生活環(huán)境,再慢慢的了解除了杜鵑喜鵲之外的人。也許信息掌握的越多,對自己改善日后的生活有大幫助。

  她想過要不自己也去爭寵得了,看看人家的愛豆,丫鬟出門都能給特權(quán)好羨慕,可她不愿那樣做。

  大學(xué)的時候一心想找份好工作,然后回到爸媽身邊,所以她戀愛都不敢談,還沒有過男朋友呢,誰沒對愛情有憧憬呢?她不可能去破環(huán)人家的感情的,只能另想辦法了。

  每當(dāng)遇到有侍衛(wèi)把守的地方她都會被盤問一遍,這次她走得有些腿軟了,直接問:“你們王爺有沒規(guī)定我不能去他的書房呢?”

  侍衛(wèi)面面相覷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王圓圓見對方搖頭表示沒有規(guī)定不準(zhǔn)去,嘴角帶著笑,又問:“那你們知道王爺?shù)臅吭谀膬簡幔坑幸粋€大湖的那里?!?p>  其中一個新來的侍衛(wèi)不懂規(guī)矩,心直口也快,他在王府巡邏了兩次倒是知道那個書房在哪兒,一股腦說了出來。

  另一個看起來比較嚴(yán)肅的發(fā)現(xiàn)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干咳了兩聲開口道:“王妃沒事還是別到處亂跑了,危險!劉統(tǒng)領(lǐng)知道了要責(zé)罰卑職們的。”

  見兩位站得跟銅人一樣筆直不再理她,她按照那個好心侍衛(wèi)說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都沒人,不一會兒眼前便出現(xiàn)一大片湖水,水面碧綠碧綠的沒什么植物。有些地方還留著未清理干凈的夏天種的干枯的荷葉桿。

  大片湖水的綠看得她心曠神怡的,深吸一口氣,呼~好久沒到湖邊散步啦!以前下班回家都要經(jīng)過西湖,她喜歡沿著西湖走很長一段到下個公交車站再搭公交車。

  繞著湖的邊緣,王圓圓走到有條小路的地方,快要入冬了從外往里看去還是一片通幽。里面不是蟬房吧?不是有首詩嗎,怎么念來著?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山光悅鳥性,潭影空人心?!蓖鯃A圓邊走邊想,還真的記起來了,沒有人的時候她就喜歡自言自語,“這個環(huán)境不錯,好喜歡!”

  沿著小路走,一直上坡,走到盡頭估計也爬到山腰的地方來啦,眼前聳立著一個三層高的建筑——飛來閣。

  “有人嗎?”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

  樓門鎖是虛扣的。真奇怪啊,她是運氣好還是什么,居然一個人都沒有,總感覺自己在做虧心事,推門進來后心里慌慌的,好奇心又驅(qū)使她肆意探究。

  看來這就是書房了,一樓基本是些書架什么多余的東西都沒有,架子上擺著挺多書和竹簡,二樓也有書架但是比一樓的少很多,有張大書桌在樓梯對面格外顯眼,桌面很干凈,筆架掛了各種型號的狼毫,旁邊還有磨到快見底的硯臺。

  王圓圓坐在椅子上,伸手一支支把筆取下來看了看,惡趣味般拿著筆刷了兩下硯臺偷笑著隨意掛回去。

  身后的展覽架,各種瓶子罐子,大的小的形態(tài)各異,搭配著放還挺有美感。她試著按照自己的喜好擺了兩個感覺自己的眼光的確差遠了,又動手把東西按原來的樣子擺放好拍拍手朝三樓上去。

  才踏上兩步,樓下就傳來了男人的聲音,王圓圓貓下身子豎起耳朵聽,趁他們還沒進來之前趕緊爬上去找地方躲起來。

  “王爺交代下來的事情屬下一定盡快辦妥?!眲⑷S朱良棣一同進入閣樓內(nèi),可是他明明記得走之前虛鎖起來的,怎么王爺直接走進去了?難道他記錯了?

  “你有意見就說,”難道劉全對他的安排有意見,不然他低著頭在那兒搖頭晃腦的干什么:“搖頭晃腦的是什么意思?”

  “屬下不敢!屬下奇怪您剛才是直接走進來的,剛才我明明掛了鎖的……”劉全左手提劍的力度加重了幾分,

  朱良棣默不作聲地繼續(xù)往樓上去,在二樓掃了一圈,總覺得桌子那邊有些奇怪,哪里怪他也說不上來。

  三樓的王圓圓聽到二樓傳來了腳步聲好像還要往樓上來,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jīng)跳到嗓子眼兒了,怎么辦?怎么辦?

  拾級而上,快到達三樓的時候

  “王爺小心!”劉全說著右手握著劍柄,做好隨時與對方搏擊的準(zhǔn)備。

  王爺?shù)墓αυ谒?,他都能感知樓上的人的氣息,王爺走在前面?yīng)該提醒一下。

  就在二人把頭頂露出來的時候王圓圓假裝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三樓除了這張桌子就是身后的屏風(fēng)了。哪兒都躲不起呀,急中生智她就這樣裝睡吧,內(nèi)心祈禱這倆大男人不要把她當(dāng)小偷把她從樓上扔下去。

  朱良棣看到一個白衣女子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抬手示意劉全不必緊張,說了句你去把事情辦妥后再來復(fù)命。

  劉全緊繃的神經(jīng)放輕松默默告退,朱良棣抬腳繼續(xù)往上走,趴在桌子上的人背對著他。

  他沒見過這種裝扮,頭發(fā)拉一根大麻花狀長到腰處,看起來像丫鬟;衣服的面料不普通又看起來有點眼熟。

  近前一看這不是他的王妃?她來這兒干什么?有沒有東西被她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仔細看她眼皮里面的珠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裝睡!

  右邊臉貼著手臂側(cè)趴的王圓圓感覺自己被一道陰影覆蓋,心里咯噔,頭頂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別裝了本王知道你假寐。”

  不,她沒裝,她就是睡著了!起來的話更尷尬。

  “再不起來本王可動手了!”見她沒動靜,朱良棣想到什么繼續(xù)說:“二樓的筆也是你動的?”

  不,她沒動,她都睡著了怎么動?

  朱良棣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王爺?shù)耐?yán)此時正在被王圓圓挑釁,他說話不會說第三遍,用內(nèi)力把凳子震碎,“??!”王圓圓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屁股疼到尖叫。

  “王爺非要這么暴力嗎?”她拍拍屁股站起來,捋捋頭發(fā),“我可是女生,您一點紳士風(fēng)度也沒有,長得帥有什么用?”

  朱良棣收掌,看著眼前人,不帶溫度和感情。

  “我的身世風(fēng)度自不必你說,若是掌帥沒用你覺得王賢之那老匹夫會讓你嫁來王府嗎?”瞇起眼睛打量一番王圓圓:“想知道帥印藏在哪里?”

  “……”什么???都暴力使用了還叫有紳士風(fēng)度?“帥印?跟長得帥也有關(guān)系?那古天樂也能帶兵打仗嗎?”

  “長得帥是什么?古天樂又是誰?”朱良棣化身認真寶寶對她提問。

  王圓圓捧腹大笑,他真的是喜鵲嘴里專吃人心的黑心王爺?

  “長得帥就是長得正直、玉樹臨風(fēng)、氣宇軒昂的;古天樂是我老公啰!”王圓圓解釋。

  老公是什么意思,但他絕不犯傻再問她,莫不是換了個人?言辭間全是些他聽不懂的東西。

  “王妃不在正德苑待著,到本王的來峰閣作甚?!倍堕_衣袍,手指在桌子上點點“倒水!”

  “好的,”王圓圓跳進反射地答應(yīng)著,手里快速動作。就像公司老板喊她去做這做那的,張嘴給對方回應(yīng)好的,萬惡的資本家她的奴性完整被喚醒,就像現(xiàn)在這樣狗腿。

  “親愛的王爺,我能問您個問題不?”她狗腿是有原因的!倒了一杯水雙手端到朱良棣面:“王爺慢用!”

  “嗯!”

  “王府的資產(chǎn)王爺清楚不?”王圓圓好像在上班似的又補充道:“每月的收入和開支是否有專門做賬?王爺會定期檢查嗎?您的固定資產(chǎn)應(yīng)該不少,每個月的現(xiàn)金流量大不大?”

  “……”多余的他還是沒明白,這收入和支出做賬他聽懂了,難道王圓圓在埋怨他沒給她做當(dāng)家主母?

  小心翼翼地坐在另一張距離對方有點遠的凳子上,朱良棣沒什么反應(yīng)以為他沒聽到她剛才說的話,又換了個方式問。

  “我的意思是王爺這段時間是不是囊中羞澀,這么多人全靠您一人養(yǎng)活壓力山大?”不然你連我的生活費都快扣光了不是用錢緊缺?

  “本王沒管過這些,不過白養(yǎng)你們這些人綽綽有余,何來囊中羞澀?”不滿的表情掛在那張沒笑容的臉上,嚴(yán)肅地看著她。

  王圓圓壯著膽子維護自己的利益,白養(yǎng)你們這些人?她在他那是被分類成哪些人吶?光吃飯不干活?她很能干的好嗎,她現(xiàn)在還沒想好要不要開始變得那么能干。

  “呵呵,那王爺每月給我的生活費應(yīng)該不少吧?每個月是多少呢?”臨時決定,只要還在這里當(dāng)一天的掛名王妃,她就把米蟲精神發(fā)揚光大

  忽略這種讓她很不爽的沒被人信任的感覺,因為,暫時找不到突破口改變現(xiàn)狀,腦仁疼。

  生活費?是月例的意思嗎?按照正常情況差不多每月五百兩白銀吧。不過眼下的情況,就不好說了,他把主母掌家權(quán)交給姜芷柔后再也沒過問。

  “有話不妨直說?!彼幌敫谶@里討論后院的事,浪費時間。

  “我認為王爺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沒必要為了讓我不好過逐漸克扣正德苑的月例,”頓了頓王圓圓笑著說:“這個世界的女人嫁給不愛自己的男人失寵,已經(jīng)是最大的悲哀了,您不必多此一舉!”

  “放肆!”朱良棣怒了,臉色黑起來的樣子確實挺嚇人。

  這女人數(shù)落起他來理直氣壯的,當(dāng)初硬要父皇賜婚就該有這樣的覺悟!王妃之位本該屬于柔兒,爾后王圓圓非要進府甘愿做個側(cè)妃或許他還能給她一點寵愛。

  接到賜婚的圣旨后收到探子密報,說當(dāng)初她們父女倆在御書房求旨,是與父皇交換過條件的,至于是個什么條件只有當(dāng)事人知道。

  父皇是個疑心很重的人,自己在京城可調(diào)遣五分之二的兵力,宮內(nèi)的御林軍不在少數(shù),其余的都駐扎在西太行山以北,抵御金氏不時南下侵襲。父皇忌憚他起兵造反或威脅太子地位,功高蓋主的道理他明白,他從沒想過要坐那個位子。突然堅定地給自己塞一個他精挑細選的人進來,只有一種可能。

  “此事本王自會定奪,王妃若是沒事不要在府中亂跑。尤其是這里,你今日是如何來的本王不予追究,再有下次家法伺候!”朱良棣握拳站起,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甩袖大步流星地離去。

  “王爺你等等,”她站起來追到樓梯口,朱良棣已經(jīng)到樓下了:“我還有話要說,喂!”

  王圓圓看著離去的背影狠狠豎中指,什么哦,這里除了那個湖她很喜歡外,他以為他的書房對她有多大吸引力,又不是裝滿金子的庫房。

  走就走,她要去掏她的烤紅薯了。

  午膳前兩個丫鬟就回來了。

  “二少爺沒什么大礙,大夫開了藥說好好休息即可痊愈。”杜鵑說完又看了眼喜鵲,喜鵲會意從大袖子里翻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小姐,這盒胭脂是杜鵑買了提前贈予你的生辰禮物呢。”喜鵲捂嘴笑道

  “這是小姐最喜歡用的那種胭脂,喜鵲這個鐵公雞差點兒沒讓我買,說了是給你買的她才舍得掏銀子呢。”隨后朝喜鵲吐舌頭

  說實話王圓圓心里挺感動的,接過盒子打開看:“謝謝啦,只是我很少化妝的,手殘黨傷不起?!?p>  手殘黨是什么?小姐的雙手不是好好的么,兩個丫鬟腹誹,但是沒說話,王圓圓又繼續(xù)

  “杜鵑是不是很會化妝啊?”她平時不抹胭脂水粉,杜鵑卻知道她的喜好,可能以前王圓圓的妝都是她化的吧。

  “也不算吧,平時都那樣給小姐妝面吶?”杜鵑答

  “小姐餓了沒,喜鵲去廚房傳膳吧?”喜鵲探身看了眼屋外飛檐后的天空。

  “嗯嗯,快去快去,那兩個紅薯烤焦了根本沒法吃,肚子餓哩?!蓖鯃A圓點點頭,摸摸餓扁的肚子,果然癟得像沒吹起來的氣球,起床到現(xiàn)在都沒吃什么。

  喜鵲福身告退,杜鵑心血來潮說要不試試這盒胭脂,把人拉到梳妝臺前背對銅鏡坐好就開始在她臉上涂涂擦擦的。

  她以前買過很多化妝品,老板說上班不化妝顯得沒精神,要求她至少抹口紅。有次色號買錯了又著急用多余的沒有,到了公司同事笑她涂太紅了跟血盆大口似的。后來那管貴得要死的口紅被她無情扔進垃圾桶,再買口紅的時候顏色都選淡淡的那種,太可怕了。

  眼影腮紅之類的她不敢輕易用,周末宅在家的時候也嘗試突破自己的手殘,事實證明那是不可能的,最后照鏡子總是沒讓她失望地把自己嚇一跳!

  “好啦小姐!”杜鵑大功告成,三個月不曾給小姐妝面,手藝還好沒生疏。

  王圓圓轉(zhuǎn)過身看著鏡子里化了妝后的臉,哇!要是在現(xiàn)代杜鵑可以當(dāng)一枚高級化妝師了吧,看看這妝容棒的,腮紅打得尤其好看,原來面若桃花真的很美啊。

  而且她什么工具也沒用,純手涂的,兩下就化好了。

  “超級漂亮!你的手藝在哪兒學(xué)的?日后要好好教教我!”她其實想說杜鵑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夜幕降臨,明德院書房。

  “去把管家叫來?!毕肫鹪玳g遇到王圓圓說他小氣克扣她們月例之事,朱良棣放下手中的兵書,吩咐劉全。

  “爺叫管家來干嘛?”他今天沒有聽到管家來報關(guān)于監(jiān)督王妃行蹤的消息,所以一天都沒跟王爺提關(guān)于王妃的事情,這就直接叫管家過來問話,是在懷疑他今天偷懶?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么多為什么?!苯o了對方一個你怎的如此啰嗦的眼神,隨手翻了頁書,卷起來繼續(xù)看。

  “得勒,屬下這就去?!敝灰粦岩伤祽芯托?,劉全撇撇嘴走出去。

  路過在門外站崗的馬強,不忍抱怨一句:“爺怎么老讓我做這種事,為什么不叫你去。”

  馬強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表情,伸手拍拍劉全的肩膀:“因為王爺覺得你笨?!彼灾荒芙o你安排這種跑腿的活兒唄

  “嘿!”劉全眼睛瞪大大的恨不能在馬強胸口砸一拳,偏偏他又無從反駁,那可是王爺,他的主子:“什么時候咱兩交換一下,你在邊上伺候爺,我在外邊守著,看你得意那樣我……”想揍你一頓。

  沒等他說完里面的爺又喊話了:“劉全!”

  劉全知道王爺最討厭下人辦事磨磨蹭蹭的,聽到爺喊他的時候帶著惱意,立刻竄出去比兔子跑的還快。

  一會兒功夫劉全就把管家叫來了。

  “老奴給王爺請安!”管家彎下身子作揖,低頭盯著書房的地板。

  今日王妃挺安分的,沒聽下人來報異常,劉統(tǒng)領(lǐng)來時跟他說了利害關(guān)系,他今日沒當(dāng)回事也就沒稟報給統(tǒng)領(lǐng),若算失職確實得怪到他頭上來了。

  朱良棣便放下書端起杯子要喝茶:“側(cè)妃掌管后院,本王讓你協(xié)同,這其中的細節(jié)你可了解?”說完喝了口,春茶放久了味道不怎么好,蓋好蓋子擱在一邊不想喝了。

  孫管家和劉全同時松了口氣,對嘛,他們都是勤快人哪會干偷懶這種事,失職的帽子誰愛戴誰戴。

  “回王爺,老奴協(xié)同側(cè)妃之事知無不言!”管家心想,那能不知道嗎,側(cè)妃要真能干您讓我協(xié)同作甚?只是給大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明說的。

  “你跟我說說各院月例之?dāng)?shù)?!敝炝奸粗芗业痛沟哪X袋,要是敢胡說,他就把這顆腦袋摘了。

  聽到月例二字管家剛放松的心情又騰空懸起,感覺背后涼颼颼的,難道王爺發(fā)現(xiàn)了?可是、可是他真的太點兒背了,遇到這個事該怎么組織語言。

  側(cè)妃從大前月開始就來跟他說給王爺開源節(jié)流,想著把后院的用度省下一些,好給軍隊充餉。

  每年軍餉國庫撥下來的銀兩都不太夠用,王爺心系將士艱辛,會自掏腰包補充一些過去。

  側(cè)妃這么說,當(dāng)時他還覺得她是個善解人意的,王爺果然有眼光,于是就沒多管,跟怡側(cè)妃說:“娘娘打理后院,一切由側(cè)妃安排,老奴每月來把賬本拿去瞧上一瞧,若無不妥老奴自會協(xié)助娘娘修改。”

  三個月下來他看出問題了,只是王爺不說他當(dāng)不知道,但這知道了又怎么說?說了實話要得罪側(cè)妃的,得罪那位就是得罪眼前這位;可眼下不說也還得得罪王爺,蒼天啊,他一把年紀(jì)了可饒了他吧!

  “回王爺,月例按順序發(fā)下來王妃500兩,側(cè)妃450兩,趙夫人、吳夫人各150兩?!惫芗翌~頭開始冒汗,估計后背已經(jīng)打濕了,還是不要等王爺發(fā)問,他認為有必要暫且交代一些,接著說

  “三個月前,側(cè)妃決定各院的月例對半發(fā)放。年關(guān)降至,王爺又要自掏腰包補給軍餉,說是替王爺開源節(jié)流。”管家依舊垂首,他可不敢抬起頭來。

  “你是說各院的都兌半發(fā)放三個月了?”朱良棣又問

  管家的心又往上騰起一點,他剛才沒把話說完,想留條后路,難道王爺發(fā)現(xiàn)了?不能吧,王爺何時開始對正德院那位如此細致了。

  管家:“是,各位主子的月例都如此發(fā)了三月了?!?p>  朱良棣:“本王知道了,你回吧?!?p>  管家聽了這話那顆高懸的心“咻~”地穩(wěn)穩(wěn)落回原處,就這樣?剛才過分緊張了。

  管家走后好奇寶寶劉全忍不住張嘴:“王爺,今兒怎么突然問起后院的事了?”

  他上午的時候被遣走了,爺和閣樓上的人發(fā)生了什么。

  忽略劉全的問題,朱良棣問他:“什么時辰了?”

  “亥時三刻。”

  “王爺要去芳華院歇么?”晚膳過后王爺看了一晚上兵書,之前也沒跟他說今晚歇哪兒他好提前去通報一聲,現(xiàn)在要他去?

  “不用!”說完起身準(zhǔn)備往內(nèi)室走:“叫人抬水上來,本王要沐??!”

  劉全心里苦,剛才管家走之前您怎么不吩咐呢,他快要成管家了。

  燕王沐浴,正德苑門外候著劉全、馬強。

  “我和你說話你有在聽嗎?”見馬強沒搭理他,剛才的話白說了。

  “我又不聾。”馬強靠在走廊的大柱子上盯著地板的一條裂縫答。

  “算了,不說了,你這個人比王爺還寡言?!眲⑷叩皆洪T的石階上,就著最高一級坐下去,劍放一邊,雙手抱頭倚靠同一根柱子。

  看著對面的主屋,劉全是真的感慨萬千:“你以后會三妻四妾的嗎?”

  “……”

  “王府這幾位主子姿色都不差,爺也算是美男子了,常言道才子配佳人一點也不假!”嘖嘖,他居然會引用古語,被王爺逼著多看書還挺好的,說話都帶點文采了。

  “……”

  “哎,那些丫鬟最喜歡議論是非了,有一回我路過淑儀苑,兩個下等丫鬟在假山后說王妃進門就失寵,是這府里最慘的人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跟那倆三等丫鬟沒區(qū)別

  “要我說,還不一定誰最慘呢,”香蘭院的趙夫人雖然姿色不錯,但他親眼目睹她對下人的態(tài)度,跟在王爺面前判若兩人。這么能裝的人,才不會有好結(jié)果,他也討厭這種女人:“你有想過喜歡啥類型的女人嗎?”

  “……”

  “像你這種寡言的估計得找個啰嗦、話多的女人。我喜歡那種像辣椒一樣的,越辣越想吃……”

  “王爺叫你呢”馬強抬腳踢開劉全的手臂。

  “?。縼砝?!”劉全拾劍就跑,生怕慢一秒又要被說。

  看著他跑出去的身影,馬強雙手抱胸搖搖頭。女人麻煩得很,他可不想成親,觀察王爺娶的幾個美人,每個都那么棘手,還不如一個人過,他是孤兒,沒有雙親催婚的痛苦。

  兩天以后,迎來了秋季的最后一個節(jié)氣。

  “小姐,怡側(cè)妃身邊的大丫鬟映雪求見?!毕铲o跨進屋門,王圓圓懶洋洋地躺在搖搖椅上披著一張薄毯子昏昏欲睡。

  “她來干嘛?”要不是喜鵲進來她估計就睡著了,有點不舒服,好像感冒了。

  “說是有要事要與王妃說?!?p>  “叫她進來吧!”嗯?喉嚨發(fā)炎了,說話好難受,聲音都變粗了。

  喜鵲對著門外的人招手,進了一個衣著打扮都比自己的兩個丫鬟還要好些的婢女,王圓圓對她的第一印象是鼻子真小巧好看??!

  “奴婢映雪見過王妃!”

  “不必多禮,”王圓圓冷得不想動一下,停住搖晃的椅子:“映雪姑娘有何要事與我說?”

  映雪直起身子恭敬的回答:“今日霜降,側(cè)妃娘娘每年這個時候都會舉行菊花會今年第一次在王府舉行,特派奴婢來請王妃參加。”

  “什么時候開始?”王圓圓有點鼻塞,捏捏鼻子又問:“側(cè)妃都請了哪些人來?”

  “回王妃,菊花會申時開始。除了王妃還有王爺和二位夫人,側(cè)妃娘娘另請了韓大人府上的嫡小姐以及禮部侍郎家的大小姐?!庇逞┑谝淮胃@位王妃近距離接觸,她聲音怎么怪怪的。

  “好,我會準(zhǔn)時參加的,辛苦你了?!蓖鯃A圓扭頭對著喜鵲:“你送送她吧?!?p>  “映雪告退!”

  二人走后立在邊上的杜鵑幫王圓圓把毯子往上押了押:“小姐,你剛才對她那么客氣干什么,而且你怎么能對她稱呼我呢?”

  “那怎么稱呼,你看我都說習(xí)慣了,突然改口可能有點難哦?!彼€是到床上去睡吧,被窩比較暖和,說完就要起身。

  杜鵑彎腰扶她起來,化身杜老師:“當(dāng)然是稱本宮啦!”

  “本宮?”行,那就這樣吧:“杜鵑啊,你扶本宮進屋歇歇。”王圓圓嘴角帶笑,化作尊師重教的三好學(xué)生,即學(xué)即用。

  “呵呵,小姐就該這樣嘛,我和喜鵲就指望你帶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呢??次覀儸F(xiàn)在過的什么日子呀?!倍霹N真扶著她進屋去了,王圓圓緩緩躺下的時候抓住了重點:“小姐你沒事吧,聲音怎么變了?”

  “可能是著涼害的,你去給我煮一碗很辣很辣的姜湯,我先睡一會兒。別忘了叫醒我去參加那個什么會!”現(xiàn)在離那個什么會還有至少三個小時的時間,她還沒參加過古代的活動,倒是可以休息好了去見識一下。

  “小姐你先歇著,奴婢這就去煮?!苯o王圓圓掖好被子,杜鵑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半路遇到送人回來的喜鵲,杜鵑不放心地對她說:“小姐好像感染了風(fēng)寒,為了以防萬一,你再跑一趟把找大夫來給小姐瞧瞧?”

  “那得跟管家說一聲,后院是不能隨便帶男人進來的?!毕铲o心急但她知道不能慌:“我這就是找管家,你先按照小姐說的做吧?!?p>  “行,就這樣吧?!?p>  商量好了一個往廚房跑,一個往前院跑。

  喜鵲跑到前院花廳就見到了管家,正跟一名家丁說話。

  “孫管家,您方便嗎?”喜鵲顧不上對方在說些什么,跑到跟前連氣都沒喘好就問他。

  管家本想說這哪個院子的丫鬟這么沒規(guī)矩,喜鵲抬頭看他的時候就把話咽回去了。

  管家揮揮手讓家丁繼續(xù)去干活兒,立即反問:“喜鵲姑娘何事這般模樣?”

  “王妃身子不適,需要找大夫?!?p>  “這……”要不去問怡側(cè)妃,后院還不是他說了算的,“后院之事還是找側(cè)妃定奪的好吧!”

  “管家,王妃這邊情況特殊,您這邊看能不能先通融一下?”

  孫管家是見過世面的人了,雖說王妃不得寵,那是皇帝賜婚嫁進來的,怎么說也得給皇帝面子不能太過分。

  “那你拿著我的出門牌先去吧,我去跟側(cè)妃娘娘稟報?!闭f著從袖子里掏出腰牌給喜鵲。

  喜鵲接過象征管家地位的腰牌連連彎腰道謝后直奔王府大門。

  看著跑遠的小身影,背著手的管家連連搖頭。不知道他這樣做又要得罪誰了,沒有人不會生病,更何況是主子生病,那可不能不管。

  淑儀苑內(nèi)所有一等以下的丫鬟都被召集在芳華院分配任務(wù),領(lǐng)了任務(wù)的婢女們便開始在映春的指揮下布置會場。

  在王妃、側(cè)妃進府前,王爺讓人把正德苑和淑儀苑的苑匾調(diào)換了,所以如今的淑儀苑是正德苑的五倍大都不止。

  趙夫人和吳夫人也因換了匾被安排新住處,搬進淑儀苑與怡側(cè)妃作伴。

  淑儀苑北邊為芳華院,東邊分別是吳夫人的香蘭院、趙夫人的海棠院并排著,南邊還有兩處空置的院子,王爺尚未賜名掛匾。

  淑儀苑苑中有個小池塘和一大片的假山,靠南邊的地段種植各種灌木,一年四季的都有。一種灌木凋零了還有另一種適時的綠著,苑里看起來一片盎然。

  之所以換了匾,因為正德苑、明德苑都是皇上親敕贈與燕王同左丞相之女喜結(jié)連理的賀禮,也是地位的象征,側(cè)妃是不能住進正德苑的。

  王爺不愿讓側(cè)妃太委屈,故而想出了調(diào)換位置的計策,然后夫人們搬進淑儀苑同側(cè)妃同住,可能也是王爺心系側(cè)妃的表現(xiàn),諾大一個淑儀苑只住一個人可是真夠寂寞的!

  管家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丫鬟的身影,回憶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入神,一個捧著花盆的三等丫鬟經(jīng)過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把管家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管家贖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婢女弓著身子跪下磕頭。

  “無礙,你去忙吧?!闭f完朝北邊的院子走去。

  芳華院主屋內(nèi)寢

  “柔兒,今日的菊花會都有哪些節(jié)目???本王能提前知曉么?”朱良棣坐在床邊的圓桌看書,這個時候有些看不下去了。

  坐在梳妝臺上的璧人呵呵笑道:“那可不行,這樣才有驚喜嘛~”

  朱良棣撩開珠簾走到姜芷柔身旁,手指從她耳后刮起一柳頭發(fā)往下滑:“你呀你,給本王一個特權(quán)也不行了?”

  姜芷柔努努嘴:“別鬧,臣妾隨意打扮好讓人把午膳端上來,人家肚子挺餓的了!”

  “知道了,瞧你這模樣?!闭f完伸出右手輕輕捏著那白里透紅的小臉,怕不小心力道重了會捏破。

  “討厭鬼!”姜芷柔推開他的手正要動作,映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娘娘,孫管家求見!”

  “知道了,讓他在廳里候著?!?p>  “是!”

  朱良棣開口說:“本王去吧,你慢慢弄,弄好了出來傳膳?!?p>  姜芷柔點點頭繼續(xù)撥弄頭發(fā)。

  站在廳堂等候的管家剛要開口問映雪,從內(nèi)里走出個人把他嚇一大跳。

  “老奴給王爺請安!”

  朱良棣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起來吧。”

  管家直起身后不知如何開口,他沒曾想王爺這會兒在這里出現(xiàn)呢。

  “你不是有事要說?”朱良棣端起映雪沏好的茶,才揭蓋,濃郁的茶香味撲鼻而來,忍不住想嘗一嘗。

  “回王爺,也不算大事。就是那個,王妃的丫鬟喜鵲著急忙慌的跑來找我說王妃身子不適,要請大夫。心想既然是王妃,看她又著急的不得了的樣子,老奴就把腰牌給她出府尋大夫去了??墒峭醺?guī)定后院不得隨便帶男子進入,于是就過來同側(cè)妃娘娘稟明此事。王爺您看……?”孫管家說話間又彎下腰等回話。

  第一口茶進嘴覺得真不錯,第二口寡淡很多,第三口就沒必要喝了!

  “若是王妃真的身體欠安,自然要請大夫;若是隱瞞謊報,她們拿著你的腰牌隨意出府……后果管家承擔(dān)嗎?”

  朱良棣把杯子重重擲在八仙桌上,茶水濺出來在桌面流動,唬得管家跪到了地上去。

  “老奴該死,請王爺贖罪!”他見到王爺出來那刻就知道不妙,王爺心思縝密,這件事王爺知曉的話又要變復(fù)雜了,他明明一片好心吶。

  古人怎么說的,好心沒好報大抵如此。

  “你一會兒親自去確認,若有虛假成分在里面立即報上來。滾出去!”

  “是王爺,老奴明白。奴才告退!”天知道王爺剛才那句滾出去是多么的動聽,再待下去他后背又要打濕了。這王妃還會裝病引王爺注意么?可就算如此王爺也不必如此惱怒吧,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管家表示不明白這些年輕人們是什么相處模式。

  孫管家前腳走姜芷柔后腳就出來了。

  “什么事惹得王爺如此生氣?”聲音清脆悅耳,又帶點軟綿綿的節(jié)奏。

  “不提也罷,傳膳!”吃完好回書房等消息,他倒要看看王圓圓在搞什么名堂。

  成親之后他便駐扎在外,期間回來了十天就又回去了。再就是這次,難得又有十多天時間可以待在王府,她接二連三地?;?,上次在東湖這次是生病,也太湊巧了些。

  雖說飛來閣沒什么重要的東西,但那里的暗門可以直達書房密室。那日他回去查看過,除了顯眼的小東西被弄亂過,暗門開關(guān)處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又或許被動過,對方太高明故意設(shè)下的障眼法。

  若是后者,她在密室里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今日借病出府傳遞消息……他絕對不允許這件事脫離自己的掌控!

  因為心里有事,朱良棣在芳華院隨意吃了點兒便以軍中有事要處理,邁步離去。

  姜芷柔隱約覺得軍中并無大事,劉全也沒來過,要是有事他早走了,哪里還有起先的打情罵俏。

  “映雪,剛才管家來都說了些什么?”姜芷柔放下筷子,擦了嘴角表示也吃飽了。

  映雪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姜芷柔,聽罷姜芷柔大概知道王爺為何生氣,王妃那邊惹了麻煩!

  這么多年依她對朱良棣的了解,他最討厭別人給他惹事生非,完了還要他親自出面處理爛攤子,勞心勞神費力得很,他沒那閑功夫管這些。

  王妃病得很嚴(yán)重嗎,他不至于連飯都沒好好吃吧,為什么?姜芷柔想到這里卻想不明白了,但她是不會跑去問他的。

  王爺是她的夫,他不喜歡做的事她也不會逼他,好比在這件事上他不多說她就不問。

  “王妃那邊說要來嗎?”姜芷柔私心是不愿邀請王圓圓的,但這么重要的時候有外人在面子要做足,王爺把當(dāng)家主母的權(quán)力交給了自己,更應(yīng)該注意這些細節(jié),否則沒的讓人說她心眼小。

  “回娘娘,王妃說她會準(zhǔn)時參加的?!庇逞┻吺帐白雷舆吇卮?p>  姜芷柔輕哼著:“她倒頑強,帶病出席!”

  若說對王圓圓沒有恨意那就很虛偽了,姜芷柔堅信自己與王爺真心相愛,沒有人可以破壞他倆這么多年的感情,但自己這側(cè)妃的地位擺在眼前,從另一方面看兩人不能平等,她怎能甘心?

  正德苑

  王圓圓喝了姜湯,杜鵑告訴她喜鵲去找大夫了,她在心里已經(jīng)感動哭啦。別人說生病的時候容易想念最愛的人,她在這里沒有最愛的人,但是卻遇到了最愛關(guān)心她的兩個丫鬟。

  其實沒什么,她的身體素質(zhì)挺好的,感冒不吃藥一周就好了,前提是多喝熱水排毒。

  燕王府所處的地理環(huán)境比現(xiàn)代家里的環(huán)境惡劣些,所以她不小心才感冒的,喉嚨發(fā)炎也是意外,昨天吃了好多容易上火的點心。她以前經(jīng)常生病,都習(xí)慣了,根本不用看醫(yī)生。

  “謝謝你們這么關(guān)心我,你看我感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有鼻炎,感冒的時候更難受,這不?難受得眼淚出來了。

  杜鵑是個率真的急性子,此刻見到王圓圓流淚她也哭了,她見不得小姐這種落魄狼狽的樣子,而且生病是很難受的,她家小姐怎么那么可憐?

  “小姐,你別難過了,我讓喜鵲去找大夫了,他們很快就回來的”擦了擦臉上的淚:“你這樣我看著心疼,咱們這兒過的什么豬狗不如的日子!那黑心肝的王爺也是,我詛咒他、詛咒他……總之他就是心也黑了肝也黑了!”

  “哈哈哈哈!”王圓圓沒見過這么溫柔的詛咒,“你可別咒他了吧!他要不好的話我們不是”這黑心肝的王爺不好,她還怎么當(dāng)一枚名副其實的大米蟲啊。

  “你都這樣了還要護著他?小姐當(dāng)初莫不是看錯人,認成了王爺???”杜鵑撇撇嘴表示不屑聽那些維護她認為是大惡人的話。

  “我哪兒有???呵呵,好杜鵑別生氣了,我不說話總行了吧?”說完鉆進被窩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露顆腦袋在外面。

  感覺自己又睡了好久,聽到喜鵲領(lǐng)著幾個人進來的聲音。

  “大夫,快幫我們王妃看看!”喜鵲拉著大夫就進入內(nèi)室,杜鵑早已把紗帳放了下來。

  “有勞喜鵲姑娘把銀絲系在王妃手腕上。”曹大夫把銀絲的一端給喜鵲拿去。

  管家第一次見人這樣診脈的,不禁產(chǎn)生疑問:“大夫您確定這樣行得通?老夫從沒見過如此怪異的切脈方式。”

  曹大夫?qū)O管家的疑問不予回答,與管家同樣年紀(jì)的曹大夫在喜鵲系好后小心翼翼地拉扯兩下手便懸在一個位置上靜止不動。

  孫管家見對方如此無禮,奈何這是王妃寢室不好發(fā)作,只能忍了。

  不一會兒曹大夫便讓喜鵲收了銀絲,開口詢問:“敢問王妃可有頭暈乏力?”

  “頭不暈,有點無力的樣子。”

  曹大夫“是否有惡心想吐?”

  “沒有”

  “是否感覺體熱流涕?”

  “鼻涕沒有吧就是有點鼻塞,體溫沒感覺。”王圓圓認真的回答

  “王妃確實感染了風(fēng)寒,聽聲音還有些上火導(dǎo)致咽喉腫痛,小人一會兒開兩副消炎祛寒的藥,服用三天即可痊愈?!?p>  “多謝曹大夫!”喜鵲跟著大夫出去開藥方,管家沖紗帳里邊的杜鵑招手。

  “王妃真的生病了?”

  杜鵑覺得管家莫名其妙,剛才大夫不是說了嗎還問她,于是沒好氣地回答:“管家莫不是年紀(jì)大了耳朵不好使,大夫不是說了嗎沒什么大礙,死不了!”

  “嘿,你這丫頭怎么說話的?”管家壓低聲音憤怒地瞪杜鵑。

  “杜鵑,不得對管家無禮!”王圓圓在床上假裝呵斥,“請問孫管家可還有事?”

  “沒事沒事,老奴在芳華院受王爺所托,見王妃無礙老奴就放心了,這就去回稟王爺?!睂O管家走之前也不忘瞪杜鵑一眼。

  待人走遠后杜鵑呸的一聲:“老東西,看著就討厭!什么叫王妃真的生病了,難道還有假生?。俊?p>  王圓圓睡了這兩覺,腦袋因為鼻炎和鼻塞還有點暈。

  “他可能也是擔(dān)心吧。”王圓圓爬起來穿鞋,就要沖出房門。

  “小姐你不躺著要去哪兒?”杜鵑攔著她問

  “我尿急!”憋了半天了,原本睡覺不想動,想動的時候一群人進來了。

  “哦”杜鵑趕緊側(cè)身讓道,可別把小姐憋壞了。

  孫管家考慮再三,最后決定跑去王爺那里告之王妃的情況。剛才王爺發(fā)那么大火若是為了王妃,那就更該跑一趟了。

  “王爺,孫管家求見?!眲⑷诰o閉的書房門外稟報。

  “叫他進來。”朱良棣自己動手研墨,正想著管家何時過來這人就到跟前問安了。

  “王爺,王妃確實病的不輕,聲音都變了像換了個人似的!”管家這么把事情交代一番沒了下文。

  “哦?”換了個人?朱良棣頓了頓又問:“你親眼所見?”

  “……”他斗膽進入內(nèi)寢了還能不算親眼所見的話,等等!他好像真的沒有見到人,“王妃把紗帳放下來,除了她的兩個貼身丫鬟,沒人進前……”

  “啪”朱良棣把研石擲到管家跟前,帶墨的研石與地板激烈碰撞出墨星子,小部分飛濺到管家臉上,他不敢動,更不敢用手擦。

  “王爺息怒!”剛才不敢動這會兒腦袋都快埋到地板下面去了。

  “本王成天養(yǎng)你們這些吃白飯的廢物!”順了口氣:“馬強何在?”

  馬強聽命推門進屋行待命禮:“王爺!”

  “你親自往正德苑去一趟……”朱良棣提起筆蘸了墨,抬眼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管家極不耐煩地說:“你還跪著干什么,滾下去干活!”

  管家如獲大赦,匆匆告退。

  “等等,你潛進去探個究竟,莫要暴露行蹤?!惫芗页隽藭亢笏指淖冎饕饬?。

  “屬下明白!”

  馬強走出書房,觀察四周無人便開始隱匿氣息,發(fā)動輕工腳尖點地消失在屋檐上。

  朱良棣起草準(zhǔn)備呈給皇帝的奏折,因為剛才的事情打斷了思路,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往外走,沒心情!

  才邁開兩步趙夫人帶著她的兩個貼身丫鬟,手里端著東西迎面走來。

  “妾身給王爺請安!”趙夫人今日穿著一條青底黃花裙,襯得她更好了,看到這身衣服的配色朱良棣心情稍微好了點。

  “你怎么跑到書房來了?”語氣里帶著些不滿臉上卻掛著一絲微笑的。

  “妾身知道王爺公事繁忙,特特讓畫意給王爺煮了壺茶端過來解乏的。王爺這是準(zhǔn)備出去嗎?”趙夫人笑著說

  “既然你來了本王稍后再去也是可以的,煮的什么茶端過來嘗嘗?!敝炝奸D(zhuǎn)身又坐了回去,收好沒寫完的折子。

  眼尖的趙夫人快速地掃一眼折子上的幾行字牢牢記在心上,笑嘻嘻地把茶端上來:“這是羅漢果白菊茶,有疏散風(fēng)寒清肝明目之功效。只是這茶帶點甘甜滋味不知王爺喜不喜歡,妾身倒覺得很不錯?!?p>  端起趙夫人倒好的茶看了一眼,茶水顏色比平時沏的更深,鼻子嗅到除了菊花的花香還夾雜著另一種說不清的味道,大概就是羅漢果的吧,朱良棣喝了一口。

  “味道奇特,入喉潤滑化作淡淡的甜,滋潤喉嚨,嘴里也有回甘,這茶可以!睿禾有心了,對茶就數(shù)你懂門道研究的最多啊,呵呵?!?p>  “王爺謬贊,妾身只是出于喜好算不上研究。既然王爺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處理,妾身就先行告退了?!?p>  “嗯!”朱良棣等人走后,其實他并沒有什么事,快到宴會時間了,估計芳華院還在忙,就在書房待著吧。把剛才折好的折子打開,重新整理思路又繼續(xù)寫。

  

于此月半

臨時起意構(gòu)思的虛幻故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非專職寫文,更新會慢,敬請各位朋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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