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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夏者的風(fēng)景

第十六章:現(xiàn)在的從前

偷夏者的風(fēng)景 橙風(fēng)景 3308 2021-02-02 21:50:40

  在我準(zhǔn)備時,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四、五天了。

  人們常說一無所有的人是毫無顧忌的,而人一旦獲得了什么,就會從此擔(dān)心失去的那一天。

  就像身邊談了戀愛的人一般,晚上睡覺前多多少少都會想:“他會不會煩我了啊?!?p>  嚴(yán)重一點的人,對愛情和人生抱有悲觀也是如此。

  擔(dān)心終究會失去愛情,在時間的沖刷下變成了毫無新鮮感的親情;擔(dān)心終究會失去青春,在時間的沖刷下變得市儈又喪失了身體的活力。

  這本來也是遲早要領(lǐng)會的道理,可是放在青春期的年紀(jì),這種難言的惆悵卻被無限的放大了。

  尤其是對本來就一無所有的人,這簡直是詛咒。

  當(dāng)好不容易得到了什么之后,總是每天在矯情,擔(dān)心總有一天要失去,就此展開不必要的腦內(nèi)活動。

  說來好笑,現(xiàn)在的我也陷入了這種矛盾螺旋。

  就現(xiàn)在而言,和穗和永則在放學(xué)時經(jīng)常會叫我一起去家庭餐廳寫作業(yè)。還有森川先生和宮橙姐,也經(jīng)常會叫我去當(dāng)“調(diào)和劑”。

  我已經(jīng)獲得了相當(dāng)?shù)男腋#覜Q定把這些推上賭局,和宮遠(yuǎn)正對面來一次“坦白”。

  或者說是告白也可以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不管了,不再多想了。

  現(xiàn)在的燃眉之急是我下個月就要被房東趕出去了。

  我想呼吸一下雨后的泥腥味空氣,在公寓附近的公園閑逛。

  “這位大哥…”

  森陽穿著黃色的雨衣,左手提著透明的塑料袋,僵硬地向我打了個招呼。

  “原來是森陽啊。”

  我倒是沒在意森陽還不知道我的名字。

  她發(fā)梢的粉色已經(jīng)快褪去了,耳朵邊的頭發(fā)因為淋過雨,倔強地貼在了森陽的臉上。

  “你等我一下?!?p>  我轉(zhuǎn)身到便利店里用自己最后的錢買了熱咖啡。

  “這怎么好意思…”森陽有些臉紅,拒絕了。

  “沒關(guān)系,尊重一下我口袋里最后的錢吧?!?p>  我塞給她,森陽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了。

  “最后的錢嗎?”

  “嗯?!?p>  “大哥不是高中生嗎,怎么不是向家里要錢的嗎?”

  “我一個人住這里上高中,家里人還在原先的小鎮(zhèn)?!?p>  “是想獨立嗎?真厲害?!?p>  “不是,單純討厭他們,但是卻不想起矛盾,畢竟我很愛家人的?!?p>  “欸?真稀奇,我很多同學(xué)都是討厭父母討厭的不得了,大哥你這已經(jīng)不是叛逆了?!?p>  “我本來就不是叛逆啊?!蔽覠o奈嘆了口氣。

  “我很感謝我父母的,雖然討厭的地方很多很多很多?!?p>  “那大哥有兄弟姐妹嗎?”

  “有個弟弟?!?p>  “這樣,那以前一直在打工嗎?”

  “嗯,因為一些事被辭退了?!?p>  “我有些好奇?!?p>  “笨手…笨腳吧,加上我一張臭臉,就被辭退了?!?p>  “看不出來?!鄙査α怂ψ约旱陌胪枳宇^。

  …

  感覺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把垃圾打包好,和老板打過招呼后,從后門去倒垃圾。

  缺乏打理的頭發(fā)有些阻礙我的視線,我晃晃悠悠把垃圾送入桶中。

  我的心思卻全在不久前收到宮遠(yuǎn)奶奶的郵件上,宮遠(yuǎn)回來了,從亞楠女子學(xué)院的“洛斯里克”市回到了我出生的小鎮(zhèn)。

  而我當(dāng)今所在的“羅德蘭”鎮(zhèn),就在我出生小鎮(zhèn)“多蘭古雷德”的旁邊。

  正是因為我想離開家庭,而且想上一所沒有人認(rèn)識我的好高中,我才會一個人來到羅德蘭。

  我內(nèi)心無比糾結(jié),我要不要去見宮遠(yuǎn)一面呢。

  “景哲,別發(fā)呆了,最近老是這樣,趕緊干活。”

  我應(yīng)了一聲。

  回家之后,一個我怎么也預(yù)料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家門口。

  ——我的弟弟。

  他眉頭一皺。

  “說實話,我真不想…”

  我輕輕地推開他,把自己公寓的門打開。

  “老哥,回家吧??纯茨悻F(xiàn)在狼狽的樣子?!?p>  我心底冒出了幾分怒火。

  “你這樣下去,只會耽誤自己的,不論是人生,還是你的學(xué)習(xí)、才能。”

  更甚幾分。

  “別給父母丟人了好嗎?每次鄰里問到你,你知道我們要編多少謊言嗎?”

  我默不作聲。

  “你這樣下去不會有美好未來的,老哥你小時候不是常說要活得出色嗎?”

  在我看來,多半是父母想讓我回去,不然在親朋好友面前無法解釋“年幼長子”的去向,所以委托弟弟來勸我。可惜的是弟弟完全沒放在心上,大概是想來嘲諷兄長的。

  那件事發(fā)生后,我就完全沒想過回去了。

  我依舊默不作聲。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弟弟聲音有些憤怒。

  我還真是奇了怪了,弟弟似乎還沉浸在“我這么做是為你好,成熟一點吧哥哥”這種行為當(dāng)中,并且認(rèn)為我的沉默像是在?!靶『⒆有宰印薄?p>  你很成熟嗎?

  “不管怎么說,你今天一定要回去?!钡艿艽罅ψプ∥业募绨颍芍?。

  我轉(zhuǎn)身抓住他的左手,右手成掌托住他的下巴,向后一頂。

  我將弟弟輕輕放倒在地上。

  確保他沒事之后,我開口:“回去吧,看看你現(xiàn)在狼狽的樣子?!?p>  這是我說的第一句話,弟弟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沒有半點想閑聊的興致。

  我把門關(guān)上,倒了一點藥味的威士忌,繼續(xù)看著《1Q84》。

  良久,門外安靜了。

  “在嗎?”

  門外傳來了那個大學(xué)生的聲音。

  “有事嗎?”我皺著眉頭打開門。

  “剛剛有個臭小子來問我你房間,你朋友嗎?”

  “熟人罷了?!?p>  “那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討厭?!?p>  “同感?!蔽尹c點頭。

  “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樣,這偏見得有多深啊?!?p>  “我也看不起你,尤其是半夜擾民這點?!?p>  “你不一樣,我可不想被一個爸媽養(yǎng)著、沒生活過的家伙鄙視?!?p>  “能養(yǎng)活自己的人都很了不起?!?p>  “同感?!贝髮W(xué)生笑著回復(fù)。

  “所以半夜能別玩樂器了嗎?”

  “不行,我可不能放棄夢想?!?p>  大學(xué)生晃了晃手上的貝斯,走回去了。大概是意識到了,我們再聊下去估計會吵起來。

  你不能拿我的睡眠作為你追逐夢想的代價,我可還是個高中生啊。

  我嘆了口氣,這位大學(xué)生完全就是個人渣。

  第二天,東木學(xué)長到我公寓里來了。

  “喲,你開了這瓶威士忌啊,味道如何?!?p>  “差點吐出來。”

  “究竟哪個更苦呢…”東木學(xué)長看到我開了這瓶威士忌,像是得出了什么結(jié)論。

  “我不喜歡這個味道?!?p>  “我就是知道,才給你的?!?p>  “你不是從初中起就不太喜歡喝酒嗎?”

  “話說什么才叫美好未來呢?”我不著調(diào)問道。

  “美好未來嗎…這你心中一定自己有了答案?!?p>  “想聽聽別人的?!?p>  “嗯…我認(rèn)為鑒定未來‘成功’與否,看的不是金錢,也不是成就,更不是看自己受到了多少人追捧。而是…究竟有沒有…”

  “重要的人。”東木學(xué)長笑了出來。

  “那個重要的人能讓你暢所欲言,能讓你毫無防備,能讓你放下一切敏感,能讓你不用小心翼翼。”

  “就我個人而言,以上就是衡量未來的準(zhǔn)則。和重要的人在一起,才叫美好未來不是嗎?”東木學(xué)長說道。

  “真是私人性質(zhì)嚴(yán)重啊,你這個亂七八糟的觀點肯定沒多少人贊同。”我回應(yīng)。

  “沒辦法,人失去生活的動力,對未來不報有美好的想法,不就是因為沒有重要的人嗎?”

  “有了重要的人,相信我,你生活一定會過得很有勁。”

  “這點我贊同?!?p>  “最好她還是個美少女!”

  “我不茍同?!?p>  “那你有重要的人嗎?”我問道。

  “沒有。”

  “大姐不算嗎?”

  “不算?!?p>  “那你有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應(yīng)該有。”

  “女的?”

  “嗯?!?p>  “那就好好珍惜吧。在我眼里,我的未來可全靠某位還沒出現(xiàn)的美少女啊。”

  “你這么說大姐可是會傷心的?!?p>  “她不會?!睎|木學(xué)長笑瞇瞇的。

  “那我走了,今天中二的話說的夠多了,我要吐出來了?!?p>  “滾吧?!蔽液敛豢蜌?。

  “我就不值得你說一句‘再見’嗎?”

  “不值得?!?p>  東木學(xué)長關(guān)于未來都系于重要的人這一觀點,我是不認(rèn)可的,這么沉重只會給別人施加壓力而已。

  不過他說對了一些,宮遠(yuǎn)對曾經(jīng)的我而言,等同于未來。

  感謝東木學(xué)長提供的契機。

  之后的某天上午我還完書給大姐之后,我提筆寫道:

  “給我重要的青梅竹馬?!?p>  然后就不知如何開口。

  我愣神的期間,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我套上西裝外套準(zhǔn)備去打工了。

  然而分神的我不經(jīng)意把盤子摔破了,鋒利的棱角割出了一道橫跨掌心的傷口。粘稠血液順著手上的褶皺流到了地上。

  “你明天不用來了。”

  我張開手掌,這只曾經(jīng)拉大提琴的手被橫貫劃破。

  …

  我把煙從嘴里抽出,煙嘴帶著我干燥的嘴皮被我丟在一旁,我不出意料地迎來了他人的白眼。

  人生真是一團糟,要是我較好的頭腦還在就好了,我埋怨著不識相的老天爺。

  “阿景?!?p>  又聽到了東木學(xué)長爽朗的聲音。

  我把煙按滅,煩死了。

  …

  “總感覺大哥不像個高二的學(xué)生呢?!?p>  “不像嗎?”

  “像個回到青春期的溫柔大叔,雖然一分錢都沒有就是了?!鄙柡臀沂旖j(luò)了起來。

  “大哥身上精靈的味道快消失了。”

  “怎么一回事?”

  “我也是下雨天出來找精靈的,不過大哥身上精靈的氣息真的要消失了。”

  “下雨天…確實和精靈有些搭配呢?!蔽艺J(rèn)真思索了一下雨和精靈這兩個詞。

  “我也是這么想的,看來大哥沒有拿我當(dāng)小孩子,有在理解我說的‘精靈’呢?!?p>  “之前我就感覺到了大哥身上有精靈的氣息,不然我怎么會和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那么多話呢?!?p>  森陽紅著臉低下頭。

  “精靈的氣息有什么特殊的嗎?”

  “被精靈眷顧的人,我覺得肯定不是壞人。”

  我笑了出來。

橙風(fēng)景

地名都是瞎取的,一點也不重要,只是用a地b地這種顯得不夠文(chi)雅(d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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