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卑、不安，且迷茫的感情
“老大老大，剛才有幾個來惹事的‘腹蛇’，被我們幾個直接圍攻，打得屁滾尿流的，哈哈！”
“還有，上周幾個蝮蛇來約架，到了約好的那天，我們仗著人多直接把他們嚇跑了，還捉住了幾個跑得慢的?！?p> “沒想到你們幾個啊，在沒有我的情況下也能和他們硬碰硬，看來成長了不少啊?！甭废Ｗ谔炫_的護欄上，看著手下的幾個小弟欣慰地笑了笑，“看來讓你們當領(lǐng)隊還是挺不錯的嘛，假如哪天必須獨自面對那幫家伙時，也能帶領(lǐng)著其他人抵抗?！绷柽b在一旁附和地點點頭。
“說起來，我們還沒有組織過一次大規(guī)模的反擊呢，不然蝮蛇怎么會來一次次地騷擾我們，來試探我們的底線？”
“對啊，凌遙總是讓我們不要主動出擊，但……要是不狠狠地反擊一次，他們的騷擾什么時候才會停止？”
“嗯……這也是個問題，凌遙……？”路?？戳丝戳柽b，凌遙正在沉思?！拔摇行┡e棋不定，雖然夏利和天蝎都敗了，但關(guān)于蝮蛇的首領(lǐng)……我們并沒有多少可靠消息?，F(xiàn)在的情況看起來很容易，實際上舉步艱難?！?p> 小弟們議論紛紛，有些人也開始跟著搖擺不定起來，路希清了清嗓子，對他們說道：“這件事暫時先不用考慮，凌遙只是在等一個適合反擊的時機，到時候你們只需要聽他指揮就行了?！?p> 這時候幾個小弟忽然安靜了一會兒，他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凌遙，在這兩個月的時間里，凌遙從來沒讓大家失望過，可以說，沒有凌遙的指揮還有丁玥的管理，他們始終是一團散沙。
“確實……我們還是要相信凌遙的啊?！?p> “在計劃下來之前，我們還會拖住蝮蛇的進攻的，其他的就交給凌遙和路希吧?！?p> 幾個小弟紛紛離開。
“看上去都信心滿滿啊，也好，省的我還要鼓勵他們了?！?p> 只有凌遙低著頭坐在舊石凳上一言不發(fā)，路希見狀，關(guān)心地走過去拍了拍他。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啊，就像之前那樣子，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p> “可是……這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
“凌遙……你這樣子有些讓我于心不忍……”路希慢慢蹲下來安慰道。
“額……好像于心不忍不是這么用的吧?！绷柽b笑了笑。
“誒？是、是么……”路希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樣子，隨后忽閃著眼睛，做出無辜的樣子望向別處。
“嗯……還是謝謝你了，走吧，天氣轉(zhuǎn)涼了，容易感冒。”凌遙慢慢站起身來，兩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也許是因為冷風(fēng)的原因，凌遙不由自主地縮緊脖子，稍稍彎下腰。
“嗯？路希你在干嘛，趕緊回去了?！?p> “額，哦哦?！逼婀?，剛怎么又發(fā)呆了，路希疑惑地想著。
回教室的途中，凌遙一邊走著，一邊在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路希靜靜地跟在凌遙身后，默默地注視著他的后背，表情有些細微的變化，她將雙手輕輕地搭在凌遙肩膀上。凌遙回過神來。
“……路希？”凌遙停下腳步。
“這樣好些了么？”淡淡的微笑浮現(xiàn)在她的臉龐，凌遙趕緊把頭轉(zhuǎn)過去?！班拧绷柽b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那一晚上的場景。
“好一些了。嗯……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大概……”凌遙輕輕推開肩膀上的溫柔，“你對我這么好，我卻……感覺越來越沉重……”
路希呆呆地望著凌遙遠去的背影，那一抹苦笑像烙印一樣在她的腦海里久久地揮之不去。
下午的課上，路希時不時地往凌遙那兒看，似乎剛才中午發(fā)生的事情他并沒有放在心上。這個笨蛋，都告訴過他不要這么勉強自己了。路希一只手撐著腦袋，擔心地望著凌遙。
下課后，忽然有個男生走進教室，來到路希身旁對她說：“老大，剛才我們抓到一個偷我們?nèi)说腻X的家伙，被我們威逼了半天依舊不肯說出錢究竟藏在哪兒，我們實在沒辦法，所以才……”
“唔……明白了，凌遙，你也一起來吧。”路希叫了下趴在桌子上發(fā)呆的凌遙。兩人來到過道盡頭的轉(zhuǎn)角處，幾個男生圍著一個被打到墻角的小混混，其中一個男生一個跨步?jīng)_上去拎著他的領(lǐng)口?！凹词惯@樣還是不說是么？”
“咯咯咯……來啊來啊，我就喜歡看你們這種無可奈何的表情，呵呵呵……”混混發(fā)出一連串極不自然的笑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神經(jīng)??！”周圍圍觀的人小聲說了一句。
“老大，就是這家伙……看樣子腦子不太正常?！?p> “這種家伙一看就知道是嗑藥嗑多了，正常的交流他根本聽不懂?！绷柽b若有所思地盯著這個混混，“或許他自己也不記得，自己把錢藏在了哪里。”
“既然這樣，讓我?guī)退肫饋戆伞！甭废Ｂ哌^去，對著那家伙的小腹狠狠一踢，“看看這家伙能堅持多久。”
“嗚啊——這就是能把夏利都給打倒的力道嘛？完全不夠啊咯咯咯……”
“切，垃圾不配讓我用全力，到底把錢藏哪里了？”路希又給了他一腳。
“呵呵呵……不知道額呵呵呵……”混混依舊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呃呃呃？那個小不點是你的小跟班么？你怎么看得上這樣的貨色呢？額呵呵呵～”
“呃呃呃，要是這時候能來點兒‘粉’就更帶勁了，咯咯咯……”那人伸出顫抖的手，從口袋里拿出兩顆花花綠綠的“藥片”，“啊～真想省著點兒吃呢，一群混蛋～”
“像你們這樣的癮君子我見得多了，還是留著去地獄在吃吧！”路希正準備揮拳的時候，突然被人“啪”地一下拍開手臂。“凌、凌遙？”緊接著，路希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大力推到了一邊。
“砰?。。?！”
猛烈的撞擊聲把現(xiàn)場的每個人都嚇了一跳。
“為什么……又是這種……麻煩的事情！”
“砰?。?！”
又是一記猛烈的撞擊。
小混混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頭被人按著裝向了結(jié)實的墻壁，這份突如其來的讓他瞬間清醒了許多。而做這件事的人正是凌遙。
“啊——現(xiàn)在清醒一點兒了么？”
“唔??！唔嗯嗯……”
“為什么最近的麻煩事這么多……！??？”凌遙猛地錘了一下那人腦袋右側(cè)的墻面。
混混雖然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強硬地說著：“什……什么麻煩事啊，你他媽在說什么東西——”
“我在問你啊混蛋！”凌遙突然按住他的頭，再次撞向墻壁。
“喂……等等凌遙，你確定這樣不會太過了么……”一臉錯愕的路希小心地走過去勸誡凌遙，她沒想到凌遙會突然發(fā)火，就像其他人都以為凌遙從來不會發(fā)火那樣。但是現(xiàn)在，也許是因為某個契機，讓凌遙不為人知的一面突然暴露無遺。
“額啊……我……我把那筆錢……買了這個……”經(jīng)歷了三次頭部撞擊后的混混，頭斜靠在墻上，吃力地從口袋里掏出一袋白色粉末。凌遙的手臂突然青筋暴起，將其一把奪過來。
“好啊，嗑得這么爽，那我就讓你多嗑一點兒！”說完便把袋子狠狠地塞進混混的嘴里?；旎炱疵叵胗蒙囝^抵住，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兩個手臂耷拉在地上，腿腳瘋狂地掙扎扭動著，嘴里滲出一絲鮮血。所有人都被這情況嚇呆了，只有路希發(fā)覺事態(tài)發(fā)展不對后，趕忙一把拉住凌遙往后退。
“凌遙！快住手啊凌遙，他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住手??！”路希攬住凌遙的胳膊，見凌遙依舊在猛烈掙扎后，于是索性攔腰抱住他往后退。
“放開我?。?！”凌遙發(fā)出一聲怒吼，連路希也被驚了一跳。
“凌遙！凌遙……你究竟……怎么了？”
突然間，路?？吹搅柽b揮舞著的胳膊上，布滿了一道道傷痕，有些已經(jīng)像印章一樣永久留在了胳膊上，有些則是發(fā)紅發(fā)紫。
“凌遙！這……！”
凌遙反應(yīng)了過來，停止了掙扎。
“我……！我……我想靜一靜……一個人靜一靜……”
天臺上，凌遙孤獨地坐在欄桿上，遙望著遠方，忽然又回想起那個下午，那個面容消瘦的男生摟住凌遙肩膀后，悄悄靠在他耳邊說的話：
“如果我哪天沒有來學(xué)校，也不要太過驚訝。”
“混蛋……你就這么想要解脫嗎……！”凌遙低著頭緊緊地咬著牙，雙手被攥出了手汗。
“吱吖——”天臺上的門被緩緩?fù)崎_。
“我不是……不是說過讓我一個人靜靜么……”
“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啊，笨蛋……”路希慢慢走過來，環(huán)顧了下四周，仿佛走進了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一樣。
“你胳膊上的傷……我……我明明……”
“不是，是我爸弄的?！绷柽b無奈地笑了笑，“這些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事?！?p> “那你……”路希疑惑地看著凌遙。
凌遙低著頭沉默不語。
“凌遙……！你肯定是在隱瞞著什么吧？為什么……為什么不肯告訴我？”
“我……這種事情……！”
“別再說什么私人空間了好吧？你現(xiàn)在都變得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凌遙了！”路希一步步靠近凌遙的背影。
路希急切的聲音，像是一壺清泉，在一瞬間澆熄了凌遙躁動的內(nèi)心，但他的內(nèi)心依舊五味雜陳。他慢慢轉(zhuǎn)過頭來，迷惘、自卑、悲傷、苦澀，就像是被胡亂糅雜到一塊，堆砌在他的臉上。
“連我自己的沒法理解的事……我要怎么告訴別人呢？”兩行淚水慢慢地從眼角滑落。
“凌遙……”路希有些心疼地慢慢走過去，輕輕地從背后抱住他，“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陪著你……”
凌遙有些驚訝，但還是保持著這么姿勢，右手不自覺地想去摸路希的手，卻在馬上摸到的時候突然收了回去。
“為什么……我根本不值得……”凌遙的聲音帶有一絲哭腔。這時，路希輕輕地拉住凌遙的手。
“晚上……能陪我再去散散步么？”
“唔……嗯……”
傍晚，凌遙按照約定再一次來到了熟悉的河邊小道上，路希正依靠著欄桿癡癡地望著天空，她的脖子上圍著那條紅色的圍巾。凌遙悄悄走過去輕拍了一下她。
“誒！唔……？哦，你來了啊?！?p> 路希突然間驚慌失措的樣子讓凌遙不禁笑了出來。
“干、干什么……”路希漲紅了臉，不爽地質(zhì)問。
“沒、沒事，就是有點兒反差萌?！?p> “你這樣突然拍一下不管是誰都會被嚇一跳好吧?！?p> 短暫的開玩笑后，兩人陷入的沉默。
“那……散散步吧?！甭废５难劬ζ诚騽e處。今晚的風(fēng)倒不像上次那樣急，河水靜靜地流動著，依舊是那皎潔的月光，將這幾乎沒有燈光的河岸照亮，給楊柳披上銀光，讓河面變得波光粼粼。周圍的一切寂靜無聲，安靜的有些讓人煩躁。凌遙醞釀了一會兒情緒，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對不起啊……白天有些失態(tài)了?！?p> “唔，沒事……有什么事情就說出來吧，有些事說出來會好很多。”
“不……你不知道……我……”凌遙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哈？現(xiàn)在周圍又沒有人，有什么話不能現(xiàn)在說嗎？”這種說話說一半的感覺讓路希有些不悅，她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凌遙。究竟是什么事情讓凌遙這么心事重重？路希這樣想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敢說出來……”凌遙有些面露難色，眼神止飄忽不定，止不住地往周圍看，仿佛在提防周圍有什么東西似的。路希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
“是……因為那個男生么？”
“唔……！”凌遙突然攥緊雙拳。
“凌遙……那件事情……我也很難過，畢竟看到身邊的人變成那樣子……但是這不是你的錯，沒必要——”
“我……始終無法忘記……我沒能抓住他……看著他……掉下去……”凌遙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路希也蹲下來，憐惜地攬住他的脖子，讓凌遙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凌遙……”路希輕聲呢喃著，任他的淚水沾濕她的圍巾，她絲毫不在意，用圍巾輕輕地拭著凌遙悲傷的面龐。
“路?！摇沂遣皇翘橙趿恕?p> “怎么會……！凌遙是因為善良，才會為別人的不幸而悲傷，會因為自己沒能夠救下他而自責，所以才會為了這些繼續(xù)努力啊，這才是我認識的凌遙?！?p> “可是我……我根本沒有能力，善良又有什么用？”凌遙的語氣變得更加自責和絕望，“我……我只是個懦弱的家伙?！?p> “不是的凌遙，你并不懦弱啊，上次和天蝎戰(zhàn)斗的時候，你不是沖上去和他單挑了么？”
“那只是演戲啊……而且，像我這樣沒用的家伙，不做點什么的話…不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根本就……！”凌遙懊惱似的不斷地錘著地面，手上破了一層皮，鮮血緩緩流了出來。
路希趕緊抱住凌遙，想讓他冷靜下來?！傲柽b……凌遙……！你冷靜一下……拜托……”近乎是祈求一般，路希一遍遍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希望他能聽到自己說話。凌遙聽到了這份呼喚后，慢慢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路?！揖烤埂€能夠做些什么……”
“只要你能一直陪著我，這樣就好……”
“只是這樣么……是啊……我也僅僅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了……”
“在我不被人理解的時候，只有你會接近我，關(guān)心我，知道我需要什么。當我想要對抗【腹蛇】的時候，你會盡全力幫助我，支持我，即使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也會一個人默默承擔。你做的這些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親人，還會有其他人在乎著我……這就是你對我來說最有意義的事了??！”
“可是……做了這么多，我卻絲毫沒有改變，我依舊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可是我喜歡?。。。 ?p> 河面突然泛起陣陣漣漪，起風(fēng)了。
“……為什么……”凌遙眼神復(fù)雜地看著路希，路希的雙眼在這一瞬間仿佛射出光芒，他沒想到路希會突然說出口。
“因為……因、因為你之前也陪過我啊，就像之前那樣，還有……還有那天晚上……”路希有些扭扭捏捏地說著，突然一下子抱住凌遙，“總、總之！別再這樣對自己了，我……我也會擔心的啊，不管怎么樣，至少……至少我還會陪在你身邊……”
凌遙沒有說話，同樣抱住路希，直到路希不舍地松開手，再幫她把圍巾重新圍上，兩人慢慢站起來。凌遙看著路希有些泛紅的臉頰，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開玩笑地說：“路希你一直不擅長說這種話呢?！?p> “我……！唔嗯……”路希剛想反駁，忽然感到臉頰有些發(fā)熱，臉頰兩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下一秒，路希尷尬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路希，我……讓你擔心了……”
“唔……”路希想說些什么，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只能含糊地答應(yīng)著。突然，她感覺到身體被人突然間抱住，時間仿佛凝固在了這一秒。
“謝謝你……謝謝你能喜歡我這樣的人……謝謝……！”凌遙的聲音有些哽咽，碩大的淚珠滾落到路希的肩上，路希也感受到了淚水中感情，兩個人再次彼此擁抱在一起。一開始路希還有些忐忑不安，但當他們真正開始相互擁抱時，一切似乎都順其自然了起來。
“這有什么好謝的啊……笨蛋！”路?？吭诹柽b的耳邊輕輕地說道，內(nèi)心卻止不住的喜悅，她高興凌遙終于恢復(fù)了正常，也高興在這么久一來，兩人終于可以坦然自若地相擁在一起。
路希微微扭頭，想看清凌遙的模樣，慢慢地、慢慢地，突然間右邊臉頰似乎觸碰到什么東西，兩個人的臉頰碰到了一起，慌亂之中，兩人趕忙撒開緊緊相擁的手臂，卻都被對方滑稽緊張的樣子逗笑了，四目相對，兩人相視一笑。
“嗯……現(xiàn)在么？”
“唔……有點兒突然，不過也沒關(guān)系。”路希輕撫耳邊的短發(fā)，給以淡淡的微笑。
兩人慢慢相互靠近，閉上眼睛，嘴唇慢慢觸碰在一起，兩人再次相擁，仿佛形成了一個連接，曖昧的溫度從兩人的唇尖傳遞給對方。凌遙微微睜開眼，看到路希閉著眼睛有些青澀的表情，無處安放的雙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胳膊上，于是他用胳膊攬住她的脖子，撫摸著她的短發(fā)。
誒？搞……搞什么啊……這么……！路希像是受驚了一樣，雙手呆滯地懸在空中。既然你這樣的話……路希像是賭氣似的摟住凌遙的腰，身體貼得更緊了。
“嗚哇……你這樣算犯規(guī)啊?！?p> “我這是反擊?！甭废？粗荒樞邼牧柽b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么，現(xiàn)在怎么變得膽起來了？”
“只是想看看你反差萌的樣子啦……畢竟路希平時都是板著臉，沒想到也會有可愛的樣子啊?！?p> “我還以為我以后都不會和可愛搭邊呢，也只有這個時候才可以放松的笑啊?！甭废Ｍ嶂^閉上眼睛笑了笑，惹得凌遙又忍不住摸了下她柔軟的短發(fā)，這次路希并沒有做出反擊。
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幽暗的小道上，路希突然長舒了一口氣。“呼——把壓在心底的話說出來就舒服多了，心情也舒暢了許多?！?p> “是啊，其實有些事情還是坦誠相見比較好……”
你有沒有想過，等到自己撐不下去那天，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
這句話又再次從凌遙的腦海中竄出來。
“嗯？怎么了凌遙？”路希一臉奇怪地看著凌遙，然后擺出一副看透一切的笑容，“嘛~原來你也會發(fā)呆的啊?！?p> “沒、沒有……”凌遙低著頭輕輕地說著，“只是……在想其他事情……”
“有什么煩惱的話明天再想吧，”路希牽起凌遙的手，腳步輕快地向前走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來，“糟了，我還有一張英語卷子沒做誒，算了，凌遙~還是老樣子麻煩你啦！”
“誒誒，可是我也還沒做完就出來找你了啊?！绷柽b尷尬又抱歉地笑了笑。
“啊??？那怎么辦……算了算啦~明天早上再去做吧，今晚還是消遣一下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