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嬤嬤心里咯噔一下:這小賤人當(dāng)時沒整死她還真是個錯誤。
她勉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慌亂,垂下眼皮,“王妃說什么奴婢不懂?!?p> “不懂?”藍(lán)若依語氣帶著嘲諷,“那本宮就給曹嬤嬤提點(diǎn)一下。”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下眾人,聲音冰冷沒有半點(diǎn)溫度,“曹嬤嬤勾結(jié)越國驍騎將軍邵庸,在王府內(nèi)挖了暗道,讓這些越國奸細(xì)在王府內(nèi)如入無人之境,這么大事難道眾人就沒有一點(diǎn)察覺?
王府在大家興,王府?dāng)〈蠹疑?,眾人與王府本是唇亡齒寒的依附關(guān)系,王府的興衰榮辱不也關(guān)系著在場諸位一家老少的生活嗎?”
下人們聽了王妃的話語,本是渾渾噩噩的人群中突然有人說道:“如果王府有事,我們一家就得流落街頭,還不如那些聚在王府外面的乞丐啊!”
藍(lán)若依給那人投過去一個贊賞的眼神。
涉及到了個人的利益,眾人不再緘默不言,紛紛說出曹嬤嬤在后院活動的區(qū)域及一些自認(rèn)為反常的舉動。
屋脊上的燁王目光幽沉地膠著在小女人身上,如果讓她落到別人手中,還真是自己的損失。
她輕易就抓住了人性的弱點(diǎn),煽動起眾人的情緒,這是最快得到有效訊息的方法,其實(shí)她什么也不知道,卻用智謀一點(diǎn)點(diǎn)擊潰了曹嬤嬤的心理防線而讓自己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步步為營,看似散亂的布局,卻最容易亂了人的心智,猜不透其中的虛虛實(shí)實(shí)。
正在眾人七嘴八舌之時,李如蘭的筆錄也呈了上來。
藍(lán)若依一直靜靜聆聽著眾人的議論,接過筆錄看了一遍,心里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
她抬頭看向曹嬤嬤,聲音帶著撕裂蒼穹的狠戾,“王爺真的很維護(hù)你,可本宮只在意凝翠,如果她有事,我會讓你的兒子李睿跟著陪葬……”
無甚表情的曹嬤嬤驀地抬起頭,眼中的慌張再也藏不住,“不要傷害我的兒子,這些事都是我做的,與他無關(guān)。”
“凝翠現(xiàn)在何處?”
“她在假山下面的地道里。”
“來人,馬上打通地道?!彼{(lán)若依暗暗松了口氣,凝翠,你可一定要好好地。
她看著曹嬤嬤,面上帶著如狐般狡黠的笑容,“還真是關(guān)心則亂,本宮只是開個玩笑,你看你嚇的……”
燁王心神巨震,心內(nèi)的猜疑此刻破土而出,他再也呆不住,縱身躍到地面,冷冷看著曹嬤嬤。
曹嬤嬤直到此刻才回過味來,這狡詐的女人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皆是一個局,一個等著自己跳進(jìn)去的局。
被王爺如刀似箭的眼神盯著,曹嬤嬤終是彎下了身子,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王爺饒命?!?p> 此時的燁王怒火滔天,瞪著曹嬤嬤的眼中似有火焰升騰,“李睿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爺?!彼{(lán)若依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道:“還是把曹嬤嬤帶到牢房再進(jìn)行審問,這里人多嘴雜,有些事不便被外人知曉。”
聽了她的話,燁王喝道:“蔣大壯,把曹嬤嬤帶走?!?p> “是?!?p> 王爺真是震怒了,大壯冷冷抓過曹嬤嬤,帶了下去。
他最了解王爺?shù)钠⑿裕驗(yàn)槔铑5乃?,王爺一直心懷愧疚,對曹嬤嬤百般照拂,連她犯錯也是一筆帶過,從不追究,如此縱容的結(jié)果卻是一場背叛加欺騙。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
凝翠被人從暗道中抬了出來,送回了鸞儀院。
藍(lán)若依看著凝翠被摔折的雙腿,心疼得眼中帶著淚,“對不起,凝翠,是我的錯,你才遭了這份罪?!?p> 她小心地為凝翠傷口上藥、包扎,又拿出毫針給她進(jìn)行了一番針灸,凝翠才悠悠醒轉(zhuǎn)。
臉色蒼白的凝翠睜眼看到自家公主,瞬間紅了眼眶,“我以為再也見不到公主了,還好、還好,奴婢沒事了,公主不要難過?!?p> “你敢有事,以后再擅自離開本宮,看本宮怎么罰你?!彼{(lán)若依轉(zhuǎn)頭用絹帕擦了擦眼角。
夏荷看著主仆二人,心里甚是感動,王爺一定要加把勁,王妃可是王府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