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卻想不到,韓非夜來得如此之快,快到莫無極還來不及將他送出玄水城。
“梁之培從前搜刮的民脂民膏也在罪臣手中,罪臣當(dāng)盡數(shù)上繳城庫!”莫無極坦白道。
“好,此事尚琰會助你辦理?!表n非夜頷首道。
“至于你,這山主之位是做不得了,但念你坦白交代,及莫氏于玄水恩澤,即日起本君將蔭封撤回,莫氏全族逐出玄水城,永生不得再入。如此,你可認(rèn)?”韓非夜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道。
“認(rèn)!認(rèn)!多謝少君!多謝少君!”莫無極知韓少君這是要放他一馬了,連連跪謝。
“尚琰,此事交由你全權(quán)處理,三日內(nèi)務(wù)必將莫氏盡數(shù)清出玄水城?!?p> “是!”尚琰領(lǐng)命道。
韓非夜回到驛館時,涂靈嬌早已備好飯菜等他了。
見他面上一片寒色,她輕聲問:“事情很棘手嗎?”
韓非夜望著她,臉上的寒霜頓然散去,輕柔一笑,“不會,看到你便什么事都消散了?!?p> 涂靈嬌面上一熱,“貧嘴什么,快來用飯?!?p> “這幾日便動身回玄水城?!毕g韓非夜忽然道。
涂靈嬌盛湯的手一頓,驚訝道:“這么突然?”
“梁之培死了,明面上是自縊實則為人暗殺?!表n非夜言簡意賅地道。
“所以你去了大半日便是因這事?”涂靈嬌將冒著熱氣的湯碗遞給他道。
“嗯。這個兇手行事縝密,仿佛早已算好了我們會將梁之培關(guān)在縣衙牢房,事先挖好暗道伺機(jī)暗殺?!表n非夜皺眉看了一眼碗里的湯,神情古怪地看她。
“這個菇子是驛館廚子準(zhǔn)備的,放心吃吧?!蓖快`嬌會意,指了指那碗湯中飄著的幾棵微微泛紅的菇子道。
“呵?!表n非夜輕笑著吹了吹湯的熱氣?!按耸峦杲Y(jié),我們便成婚吧?!?p> “???…咳咳咳?!蓖快`嬌正喝著湯,聞言趕緊將口中的湯咽下去,又咳了幾聲。
“怎么還跟小孩子似的,”韓非夜無奈道,抬手替她順順背。
“明明…明明是你總語出驚人?!蓖快`嬌不滿的嘟囔著。
“你方才說的,是真的?”涂靈嬌小心地問道,“我的意思是,雖說咱倆已然拜了天地成婚了,這些俗務(wù)本不用糾結(jié),但倘若少君執(zhí)意要,我也是可以勉為其難再同你行一次大婚的…”
這話說的前言不搭后語,韓非夜卻一本正經(jīng)地對她作揖道:“多謝夫人成全?!?p> 明媒正娶對女子的意義有多重大,他又怎會不知?
三日后,莫無極果真帶著莫氏全族離開松陽,銷聲匿跡于玄水城范圍內(nèi)。
尚琰搖著竹扇一派風(fēng)流佻達(dá)的模樣,閑閑望著不遠(yuǎn)處的那對璧人道:“少君果真同從前不一樣了?!?p> “尚大人也這樣覺得?”茴之解開馬繩,頗為贊同地道。
“從前的少君見了姑娘同見你我沒甚么區(qū)別,何時有過這般柔情蜜意?!鄙戌缡堑?。
“雖說夸張了些,不過大人說的極是。從前少君可不會對誰這樣上心,少夫人果真與眾不同。”茴之答道。
“二位大人,少君與少夫人已經(jīng)上馬車了,咱們是現(xiàn)在啟程還是再稍事歇息?”
趕車的馬夫上前恭謹(jǐn)?shù)貑枴?p> “即刻出發(fā)?!?p> 二人異口同聲地道,他們可不敢耽誤少君回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