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嘛？”
突然想到娜娜何已經(jīng)幾天沒有冒泡了。雖然平時她也不算話多，但不致于完全消失狀態(tài)。
而此時，娜娜何發(fā)著高燒癱在床上，意識尚在，渾身酸痛無力，嗓子眼火辣辣地痛著。連喝口水、上廁所都無比費勁，根本只能以意念回復信息。連續(xù)幾天加班趕工，終于在交付的當天下午，連日緊繃的弦一斷，頓感到渾身不對勁，撐到下班回家癱倒，昏天黑地、天旋地轉(zhuǎn)，斷斷續(xù)續(xù)做了一些跳躍的夢。
直到臨近中午醒來，逼自己喝的那半壺熱水起效，發(fā)了一身汗，娜娜何才有氣力下單了送達最快的粥店外賣，為了湊滿起送金額，胡亂點了好幾份白粥、小米粥和卷餅。又啃了冰箱里存放已久而略帶干癟失水的橙子，補充些維生素C。
敲門聲把娜娜何從沙發(fā)里拔出來。
門口除了外賣小哥，還站了一個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抱歉，剛才上電梯是我撞到了這位先生，東西灑了一些，希望你不要怪他，我的責任。”
“沒事，就這樣吧?！蹦饶群螞]有力氣站那聽啰嗦，看了一眼外賣袋，確實灑了很多，但還有至少一盒粥看上去包裝沒碎，于是示意外賣員可以走了。
外賣小哥連說了兩遍謝謝，便趕時間匆匆走了。而那個人卻還不走。
娜娜何強撐著抬眼看了一下，是一個個子高大的男人，看不出哪里人，有點混血的樣子。
“你是不是不舒服？”男人問：“要不要去醫(yī)院？”
“不用，謝謝?！蹦饶群晤櫜簧隙Y貌不禮貌，只知道自己撐不住了，想趕在倒下前先關(guān)門送客。
一雙大手接住了往地面滑倒的娜娜何。
后面的事情她就模糊了。好像聽到人說話的聲音、腳步聲、喘氣聲、心跳聲……
再醒過來，娜娜何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難道前面都是在做夢嗎？
“你醒了？”廚房方向傳來的男聲，嚇了她一跳。
她正睛一看，是之前在門口為了打翻外賣道歉的人。
男人把之前外賣的粥加熱好了，盛在碗里，端了過來。
“看了一下你應該沒有大問題，就沒送你去醫(yī)院。噢，順便說一下我是學醫(yī)的，但沒有做醫(yī)生。啊哈，我是杰森，住在16樓的鄰居?！?p> “娜娜?！蹦饶群斡悬c尷尬于自己衣冠不整地狼狽相，面對著陌生男鄰居。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隨時叫我?！苯苌炎约菏謾C遞給娜娜，示意她留下號碼，并撥出打到她的手機上，也報了一下房間號：“1602?！?p> 娜娜注意到杰森的手機還是上上代的型號，磕碰的有點厲害。穿著看上去應該是晨跑回來，大汗衫大褲衩的，隔夜的胡子拉碴，毛發(fā)濃密，看上去不修邊幅，但整體感覺還是干干凈凈，眼睛有點像小鹿那種深邃單純，反差于他那有點嚴肅的面部表情。
娜娜努力想起身送客，但腿腳使不上力。
杰森似乎沒注意她，徑自帶上地上的外賣垃圾，穿上鞋，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