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濕潤的氣息撲鼻而來,仿佛天空也在哭泣一般,雨滴連綿不絕的落下,終年未有過一刻停止。
“還真是令人絕望的世界?!?p> 無名的山洞前,長門身影再一次出現(xiàn),看著這連綿不絕的漫天細(xì)雨。
夾在火、風(fēng)、土三國之間的雨之國,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遺留的傷痕還未愈合,隨之而來的動亂又讓這尚未愈合的舊傷,再添一筆更加猙獰恐怖的傷口。
即使站在這人跡罕至的無人山洞,通過無盡的細(xì)雨,長門亦能體會到那滾滾而來的無盡仇恨和哀怨,正在永無止境的蔓延。
即使這連綿不絕的無盡細(xì)雨,也無法將之清洗干凈。
“如今山椒魚半藏死于我之手,雨之國恐怕會更加悲哀吧。即使雨隱村最后一片凈土,也將不再?!?p> 長門喃喃自語,每當(dāng)站在雨之國這壓抑的雨水中,他就越能體會到曉為何創(chuàng)建,為何執(zhí)著于和平。
只可惜曾經(jīng)的曉早已經(jīng)隨著他們的首領(lǐng),煙消云散,如今剩下來的兩人,都只不過是曾經(jīng)首領(lǐng)彌彥,而非曉的追隨者,而殺掉半藏,剪除執(zhí)念新生的長門,對那虛無縹緲的和平,更不感興趣。
唯一驅(qū)使他向此前進,不過是那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一只紙鶴從遠方飄來,穿過連綿細(xì)雨,卻絲毫不沾雨水。
長門緩緩轉(zhuǎn)過身,一張張白紙在他面前疊合,逐漸匯聚為一個妙曼的身影,顯出一張清冷的臉。
“曉,如今還剩下多少人手?”長門面無表情的發(fā)問。
小楠搖搖頭道,“所有人都死了。半藏沒有給我們?nèi)魏螜C會。長門,只剩下我們兩個人該怎么辦?”
“接下來嗎?”
凝聚那一道特殊的元神后,長門已經(jīng)化解前主心中殘余不消的執(zhí)念,自己的雙腿即使沒有修羅道的傀儡之術(shù),也有辦法彌補,輪回眼的力量也同樣完全掌控,一股迷茫在他心中隱隱回蕩。
就如他回答雙龍他的名字叫佩恩,即不是長門的名字,也不是前世的名字,也正是這份認(rèn)不清自己的迷茫。
他即不是長門,也不是前世,而是一個全新的自我。
小楠擔(dān)憂的看著長門,張了張嘴,也不知該說什么。
“小楠,你說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長門忽然開口。
小楠遲疑一下,“半藏已經(jīng)死了,雨隱村需要一個新的首領(lǐng)。長門,我雖然知道這并不符合你的性格,但我還是希望,這個世界不要如此下去。”
“和平嗎?”
長門喃喃自語,忽然看向某處,一道漩渦憑空出現(xiàn)。
一個渾身包裹在面具下的詭異男人,從漩渦中顯露身形。
“光靠你們那溫情脈脈的互相理解,是無法孕育真正的和平的?長門,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理解這句話了吧?!?p> 略帶低沉的磁性聲音,從面前神秘的男人口中發(fā)出。
長門當(dāng)然知道宇智波帶土的身份,但揭穿他與不揭穿都毫無意義,“即便如此,我殺掉山椒魚半藏之后,也未見真正的和平顯現(xiàn),你所言的月之眼計劃,更如同夢囈,和平不過是一場夢幻?!?p> “不,這個忍者世界已經(jīng)無藥可救,人是永遠也無法互相理解的愚蠢生物,仇恨和愛不過是同一種東西,只要明白這一點,你就能夠感受得到……”
宇智波帶土有兩種性格,現(xiàn)在顯露的正是其中之一。
長門點點頭道,“或許吧。即使沒有所謂的無限月讀,在外道魔像恐怖的力量下,那些沉醉于仇恨和殺戮的忍者們,也會因為這份無法承受的痛苦,而學(xué)會怎樣互相理解,從而清醒過來吧。”
“既然這樣,要合作嗎?”宇智波帶土伸出了邀請之手。
小楠手中的紙鶴變得蠢蠢欲動,查克拉都躁動起來。
長門嗤笑道,“不,我準(zhǔn)備以腳下這個國家為第一個試驗,尋求真正的道路。并非虛無縹緲的和平,而是賦予每個人都有一條自己的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嗎?”
宇智波帶土寫輪眼中略顯期待,化為一道漩渦離去。
他雖然已經(jīng)認(rèn)同宇智波斑的理念,但心中更最在意的還是提升實力,以及用這份力量向所有人復(fù)仇。
小楠欲言又止的看向長門,“你真的相信他的話嗎?”
“和平是彌彥的夢想,然而真正的和平,往往都建立在生存的富余上,查克拉的力量將人類的尺度,拉伸至不同種族一般遙遠,弱小的人宛若螻蟻,強大的人如同神魔,兩者怎么可能相提并論?”
長門瞭望這個忍者世界,六道仙人還真是一個癡愚之徒,將查克拉這份力量賦予世人,造就眼下的可怕之景,百年的和平,都不過是一個虛幻不真的夢。
即使宇智波斑的無限月讀,沒有黑絕這個因素干擾,如他所愿的衍化下去,也未必能夠稱心如意。
程序會出bug,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完美的術(shù)?
渴望和平卻反而更進一步推動戰(zhàn)爭的尺度,這個被查克拉所侵染的世界,像是被詛咒一般,永遠的和平,只會孕育更大的悲劇。
也正是因為看透這一點,所謂和平,他完全不為所動。
面對能夠如六道仙人一般,輕易終結(jié)亂世,締造前所未有之盛世的大唐雙龍世界,他也只是袖手旁觀,毫不介入。
小楠不由感到疑惑,“那剛才所言的生存之道又是?”
“每一個生命都擁有無限的可能,只要讓每一個人都擁有基本的生存機會,戰(zhàn)爭與和平都無所謂。這就是我從彌彥的理想中,領(lǐng)悟而來的生存之道?!?p> 長門輪回眼閃過一抹玄奧,或許這就是他的使命和道。
小楠感覺一股陌生的氣息撲面而來,心中有些不適,但是長門心中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她也不會反對,“既然這樣的話,長門,你準(zhǔn)備怎么做呢?”
“實踐出真知,比起那家伙毫無理由的想象那么一個可能,我便由無盡的可能,鑄就真正的未來?!?p> 長門看向腳下千瘡百孔的國家,語氣中溢出一抹堅定,“所有一切的基石,就從破碎的雨隱開始吧。”
“長門!”
看著長門的背影,小楠喃喃自語,雖然希望彌彥的夢想能夠延續(xù),但她真正希望的是長門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成長,不論何種理想,她都支持。
兩人前后離開無名的山洞,朝著大雨滂沱中的雨隱走去。
未完的戰(zhàn)火依舊在蔓延,悲哀和憎惡在空氣中回蕩。
這是一個絕望的時代,亦是一個火炬者靈魂燃燒的時代,注定需要前仆后繼的革命者,以自身化作一朵朵生命之火添柴加薪,照亮這個渾濁而又扭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