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在徐州上下傳開。
一片嘩然!
沈良竟然定計降服了黃巾軍,而且?guī)缀醣谎小?p> 這個人再一次令大家重新審視起來,論文采沒得說,似乎經商之道也頗有研究,此時又出其不意的,舉重若輕的將黃巾軍鎮(zhèn)壓下去,這算得上奇人一位了。
當然,一個現(xiàn)在人放諸兩千年后,其能力與那時的人相比,說是奇人也不為過。而且他奇的地方還有很多,接下來自然會慢慢揭示開。
不過,沈良眼下面對徐州的士族門閥,面對這些絕對的官僚主義,其實他能做的不多。
接下來,他很可能還要向徐州的勢力低頭,雖然在這次鎮(zhèn)壓黃巾起義的戰(zhàn)斗中立了軍功,但是自己出身貧賤,軍功怕是沒他的份,世道如此沒辦法。
陶謙自然不會輕易的讓一個沒背景,非士族階層的窮小子上位,縱然你有了些許的功勞,后臺不硬你又能如何。
威嚴的大廳內,陶謙端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臉色肅穆。
這本是一件喜事,徐州的黃巾軍被快速的鎮(zhèn)壓下去,對陶謙來說也算不辱使命,之后上報朝廷,自然是大功一件,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但此時陶謙卻不能徹底的高興起來,其原因是臧霸打敗了張闔等人,順便收編了他們,如今勢力迅速擴張,軍隊人數(shù)已到一萬五左右。雖說這些人都是貧民出身,但人數(shù)上去了,再加以訓練,以后必將是極大的一股勢力,最重要的這股勢力不在陶謙的掌控之中。有一股勢力游移于自己掌控之外,這是陶謙最怕發(fā)生的,如今還是不可避免的發(fā)生了。
再者雖說黃巾軍已然被鎮(zhèn)壓下去,此次鎮(zhèn)壓黃巾,要說功勞,自然是臧霸和沈良的最大。至于陶謙這邊,派出去的笮融,不要說功勞,折損一千多的騎兵,不去論過就不錯了。
當然,此時的徐州,陶謙最大,這里自然也是他陶謙的一言堂,徐州內部的功勞分配他說了算。
大廳內已經來了些許的客人,曹豹、曹宏及曹宏的外侄曹琳,還有闕宣、趙昱、王朗、笮融等人,也有陳登父子,加起來大約有十幾人,這些人先到了。剩下糜氏兄弟、沈良、臧霸、等人則還未到。
這邊陶謙等人一邊等著未到的那些人,一邊隨口談論著一些事情,關于這次鎮(zhèn)壓黃巾的事,關于之后徐州治理的事。
“......這次多虧陶刺史的英明神武,領導著大家,短短幾天便徹底平復了徐州的黃巾之亂啊?!辈恢钦l,在下面拍了一句馬屁。
“這次鎮(zhèn)壓黃巾亂黨,老夫做的不多,多虧了底下的將士啊,臧霸等人出了不少力,當然笮融帶著騎兵與敵人硬拼,拖延了張圖和張閡會師的進度,也是大功一件啊?!?p> 笮融明明是大敗,陶謙卻說他大功一件,明眼人自然是知道陶謙在袒護自己的人,而且笮融的行動也是陶謙授意的,所以陶謙的做法也是變相的為自己找回一些面子。
大部分人沒有說什么,這種睜著眼說瞎話的事,大部分人是不想再厚著臉皮迎合了。
自然,還有曹宏這樣的,聽完陶謙的話,直接表示了完全認同:“陶刺史說的對,這次的功勞首先自然是刺史領導有方,再者笮融冒死拖住對方,也是制勝的關鍵,臧霸等人可算是撿了一個便宜的。”
......沒人再接著這話往下說,之后有幾個自然提到了沈良,是趙昱先說的。
“這次,臧霸那邊的謀士,沈良的表現(xiàn)也相當出色,先是故意削弱將士的戰(zhàn)斗意志,這一切竟是瞞著將士的,也就顯得更真實,如此就使得張閡的軍隊產生驕傲自大的情緒。之后又誘敵深入,將敵軍的力量盡可能的分散,再是使出疲軍之計,趁著對方疲憊之時,一鼓作氣,一舉拿下......這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真是妙啊......”
趙昱說完,先是有幾個人應和了幾聲,之后發(fā)現(xiàn)陶謙臉色鐵青,有會意的自然不再說話。
陶謙則快速的轉移了話題:“黃巾鎮(zhèn)壓之后,徐州就要加快休養(yǎng)生息了,從黃巾軍出現(xiàn)端倪開始,到現(xiàn)在已有大半年,徐州此時也是百業(yè)待興,尤其是耕種的事,這幾日,我準備選舉出一位有才之人,擔任典農校尉,主抓這件事......”
底下的人開始應和起來。
“是啊,是啊?!?p> “這是大事......”
“民以食為天,農業(yè)要重視啊......”
......
大殿這邊說著話,糜竺、臧霸、沈良等人也都來了。
站在大殿內,三人皆拱手躬身施禮。
“拜見陶刺史?!?p> “哦,三位不必客氣?!?p> 拜完抬頭,沈良算是仔細端詳了一下這位歷史名人。
陶謙并不是演義中寫的那樣,窩囊無能,相反他眉宇間透露著一股英氣,配上花白的胡子,再有他不怒而威的氣質,沈良一眼斷定,陶謙絕對算的上一位英雄。
也難怪,若非英雄,怎么能當?shù)牧艘恢莸拇淌纺亍?p> 沈良正在觀察,突然從左側傳來一聲厲喝:“呔,沈良好大膽,見了刺史大人竟然不下跪?!?p> 沈良看時,曹宏身邊一個年輕貴公子模樣的人已經站了起來。
“方才我是見......”沈良指了指糜竺和臧霸,意思是他們也沒有跪。
“你一個賤民,也敢和為官的比嗎?”
“我也隨軍打仗......”
沈良待要說出自己的軍功,那少年不依不饒,或許是公子哥當慣了,習慣了頤指氣使:“隨軍又如何,你是草民就一輩子是草民,你既未曾入得太學讀書,又不曾有人察舉,別以為有些許軍功就能怎么著?!?p> 前世的沈良白手起家,創(chuàng)業(yè)路上沒少遇見這種仗勢欺人的家伙,平生也最恨這種人。
勝良聽罷這些無言碎語,突然面色沉重下來,眼中隱隱的透出一股殺氣。
陶謙此時的目光已經聚集過來,仔細看時,沈良的眼神令他倒吸一口冷氣,如此冷酷堅定如鷹視狼顧般的眼神,與沈良略顯稚嫩的臉龐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這眼神,若非陶謙這種閱人無數(shù)的老辣之人,是絕非讀不懂的。
曹琳看來,沈良的表情更像是斗狠,不過他不怕斗狠,越是這種斗很的人,最后被他羞辱才越過癮。
“怎么著,想打我不成?!?p> 曹琳說著,也來了勁,起身朝前走過去。
期間,曹宏低沉的說了一聲:“琳兒,莫胡鬧!”
曹琳道了句“叔父放心”,繼續(xù)走了過去。
陶謙此時倒沒有勸說,他也想看看沈良到底要怎么處理,而且他本意不想推舉沈良出來做官,此事沒準正好是他的一個合適的借口。
其余的人大多是一種旁觀著的心態(tài),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隨意站出來得罪人。
沈良稍微權衡了一下利弊,如果自己真的得罪了他會怎么樣......此時臧霸肯定是會站在沈良這一邊的,臧霸有一萬五的軍隊,陶謙也不得不小心對待。再加上糜家的支持,即便曹家再不愿意,此事也要忍氣吞聲了。
說話間,曹琳已經站在了沈良身邊。
“怎么,你一個草民,讓你跪下還委屈你了???”
沈良也不說話,慢慢的踱著步,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貴公子,那種德性和前世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一個樣,這種人真是千年不變的惡心樣。
“怎么,你他媽......”
曹琳說著,伸腳腳就要去踹沈良的腿。
電光火石間!
“啪!”
反手一記耳光!
聲音響徹大殿,曹琳被橫著打飛出了大殿。
片刻之后,“撲通”一聲悶響,曹琳重重的摔在地上。
“啊,啊啊,竟然敢打我......”
曹琳帶著哭腔,踉踉蹌蹌的爬起來,眾人看時曹琳的一側臉頰已經腫起來,如同豬頭一般。
曹琳這下被打紅了臉,四下看了一眼,伸手從邊上的士兵手里抽出一把刀來。
他手握大刀,氣沖沖的朝沈良沖過來,陽光下刀刃處閃著點點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