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有恃無恐的態(tài)度
對于邰晏黎再次打過來的電話,盛歡直接拒接。
發(fā)了條微信過去:“我要午睡了。”
過了很長時間,那邊都再沒有信息進來。
盛歡放下手機重新躺下,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
徐放把飯菜放到茶幾上,果然看見一份還未開封的套餐,見自家老總站在落地窗前抽煙,出聲道:“邰董,可以用餐了?!?p> 邰晏黎聞聲轉(zhuǎn)過身來,經(jīng)過大班桌旁順勢將香煙按息在煙灰缸里,走到茶幾前坐下。
邰晏黎長腿交疊,先沒動筷,而是聲線低沉的問:“我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徐放愣了一愣,趕緊如實匯報:“盛小姐當初的領養(yǎng)手續(xù)是周海閣身邊的助理辦的,是在臨市一個貧困山區(qū)的孤兒院,據(jù)已經(jīng)退休的老院長說,盛小姐是剛出生沒多久就被扔在了孤兒院門口,大冬天身上只裹著一條薄被,除此之外就沒其他東西了?!?p> 頓了頓,他回憶著調(diào)查來的信息接著說:“盛小姐是在四歲的時候被領養(yǎng)的,領養(yǎng)人那一欄填的是盛懷武夫婦的名字。但是盛小姐到盛家不過兩個月,盛二夫人就懷上了盛明珠,直到盛小姐九歲的時候被送到了周家,一直到現(xiàn)在?!?p> “不過,”徐放說出自己的猜測:“盛小姐應該在周家過的不好,從中學時開始住校,周末的時候就做兼職,好像很少回去,上了大學這兩年,就再也回去過?!?p> 話落,徐放注意觀察老總的臉色,還是感覺神色莫辨。
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考究,越發(fā)了解到老總對盛小姐的上心程度。
過了會兒,邰晏黎淡聲開口:“找個時間約一下劉書記?!?p> 徐放應下聲準備出去。
“等等,”徐放被喊住,回頭看著自己老總,聽見老總吩咐:“仔細盯著盛遠堂?!?p> “好的,邰董!”
辦公室的推拉玻璃門重新被合上。
邰晏黎掀開餐盒的透明塑料蓋子,兩葷一素,顏色搭配看上去很有食欲,但是過了飯點倒是沒了胃口。
煙癮上來了,遂又走至落地窗前點了支煙,想起幾天前在李家婚宴時看到盛遠堂糾纏盛歡的那一幕。
……
盛歡三點鐘從錦江別墅出發(fā),接到周海閣的電話時,車子才剛駛進市區(qū),給老胡請了假,復跟司機重新報了地址。
到了頂韻茶樓山莊前,盛歡被周海閣等在門口的秘書助理領著進去。
古色生香的廂房門被打開的瞬間,盛歡別開視線,裝作沒看見周海閣搭在女秘書臀部的動作,脫了板鞋走進去,在他對面席地而坐。
兩人調(diào)情說笑的曖昧氛圍被打破,絲毫不見尷尬,女秘書給周海閣面前的茶杯續(xù)上,又替盛歡斟了一杯,隨后才扭著腰退下去。
滿室茶香撲鼻,盛歡盯著面前茶杯的霧氣氤氳,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您找我?”
周海閣品了一口茶,眼鏡后精明的雙目落在養(yǎng)女青澀的臉龐上,意味深長的道:“其實去領養(yǎng)的時候,我打一開始最沒看上的就是你?!?p> 時隔多年,這還是盛歡第一次聽周海閣提起當年領養(yǎng)她的事情。
盛歡抬頭定定的看著周海閣,縱使心下思緒翻滾,面上卻未曾表現(xiàn)分毫。
抿著唇?jīng)]吭聲。
周海閣看她不聲不響沉得住氣的樣子,瞇了瞇眼,繼續(xù)說:“別的小孩兒都掙著搶著表現(xiàn)自己,知道收養(yǎng)人家里有錢,爭先恐后的都想被收養(yǎng),唯獨你,抱著個布娃娃遠遠的看著?!?p>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個心智早熟的孩子,你的眼神根本不像一個三四歲的單純孩子該有的?!?p> 說著,周海閣深深地又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你這樣的,最難教化,也最不聽話。”
聽到周海閣說這樣一句,盛歡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感想,由此可見,這么多年周海閣對她的不聞不問還有不喜,原來從一開始就是有緣由的。
爾后,她又聽見周海閣說:“偏偏你母親誰都沒瞧上就想收養(yǎng)你,她喜歡女孩兒,而你小時候就看的出是個美人胚子,也難怪她會看上你,我就這么一個妹妹,就算再不喜歡也還是將你從孤兒院領回來。”
周海閣一席話說完,茶杯里冒騰的霧氣已經(jīng)淡下去。
過了一會兒,盛歡低聲道:“您說的這些我心里都有數(shù),不管怎么樣,我對盛夫人始終心存感激?!?p> 親疏有別,盛夫人只是偏心,盛歡不曾對她有怨言。
當然,她話里說的,也僅僅是對盛夫人心存感激。
周海閣對養(yǎng)女的不喜也并非是因為那一次就蓋棺定論的,自己在官場上對玩弄人心算得上得心應手,斗奸?;臓栍菸以p中也是逞高不下,以為牢牢地捏在手中翻不出手掌心的人,竟然偷偷摸摸就有了一番大作為。
直逼著對他產(chǎn)生威脅。
“兩年前,崇禮出了那樣的事,知道我為什么沒追究你嗎?”
周海閣視線在盛歡漂亮的眉眼上幽幽掃過:“你漂亮,也聰明,更容易受男人喜歡,”頓了頓,他一字一句道:“不管是什么年紀的男人,在看女人的時候眼光都大同小異?!?p> 盛歡能感覺到周海閣的眼神帶了侵略性,一寸一寸的在掃視自己,頓時心生反感,戒備的繃緊了身子。
周海閣看似溫文儒雅保養(yǎng)得當?shù)哪樋?,溫和的笑了笑,又悠然自得的喝了口茶:“你比我想象的有魅力的多,盛懷遠因為你斷了雙腿,邰致遠為你要退婚,如今連邰晏黎……”他刻意頓了頓,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盛歡被茶水霧氣熏起了淡淡紅暈的臉上:“照你現(xiàn)在這樣有恃無恐的態(tài)度來看,他倒是對你很上心?!?p> 聽完,盛歡斂下眼皮,不確定他是不是在套話,只道:“您張口就說兩年前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認為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連讓您兒子跟一個男人躺在床上的事情都能做到?!?p> “……”
盛歡說完抬起頭直直的對視上周海閣瞬間變得凌厲的眼神,沒有表現(xiàn)出畏懼。
面對這樣的眼神,總比他用那種讓人不禁作嘔被當做物品來打量要來的強。
對周海閣來說,兒子發(fā)生那樣有辱他臉面的丑聞,即使沒有被爆出來,也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一道刺。